原只是觉得这人颇有些神经大条，废话连篇的，还没个正行。这下倒也找到了个褒义的形容——有趣。
“你在想什么？”沈笙低头看着自我想象的 张芃芃问道。
张芃芃摇摇头，“我还能想什么，自然是想着怎样练好本事好好的帮您啦！”
“当真？”
沈笙这莫名其妙的生气，着实让张芃芃有些措手不及。
他就不仅仅是在那间事情上生气，而是自打那日气，他就什么事情都要生气一下。
程越就住在府上，每天清晨的时候就会拉着张西一起扎马步学习基本功，还要一些防身的招数，张芃芃每次练了早功回房的时候，就能听到南九过来，说沈笙让他替秦嬷嬷端茶去书房给他。
“秦嬷嬷呢？”张芃芃用手轻柔这腰，有些酸疼的拧着脸问道：“昨儿我就没见到嬷嬷，嬷嬷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南九呸了两声，“别瞎说话，嬷嬷好着呢，是王爷给嬷嬷放假的，也就十几天的样子吧！”
张芃芃汗颜，说放假就放假，要她顶班就顶班，她好歹是个正牌的王妃，给点面子行不行，难道就因为前日帮司徒易多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这说起来也不能怪她，是司徒易打那天起就耿耿于怀，老是跑过来，母舅问他目的是什么，他冷不丁的黑着脸：“还能做什么，他不是说我不正经嘛，那我得真的不正经的找你聊天喝茶啊，省得他‘胡思乱想’的你说是不是？”
张芃芃本来也没管他，哪知道他自己刚刚说完这句话沈笙就过来了，脸上带着的就是一抹冰冷，好像谁都不要跟他多说一句话一样。
“练得怎么样了她？”沈笙直接忽略张芃芃还有司徒易二人，朝着程越走去，就像是长辈在询问孩子的情况一样。
程越这个人从前是怎么样的她不清楚但是这段时间他很清晰的知道他根本就是耿直得不能再耿直，就算是她学得很慢，他好歹给个面子吧。
“回王爷的话，王妃的进度还是慢了许多，想来是年级放在那里，这么大的年级开始学了，总归是有些吃力的。”
“长老，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张芃芃很清楚，非常明显的能够看到沈笙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对，就是笑容，她见过他那么多时候，再清楚不过。
张芃芃心中多了一丝涟漪，这点司徒易似乎也很清楚，他们二人似乎有了一种不用明说的默契，就是沈笙一定是，没安好心。
“安安静静的在府中练着，哪有什么事情能够耽误的，就算有，那就是人。”
司徒易左右的看了看，确定了沈笙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就是在看着他的，骤然不悦，“你你你，你现在就是没完没了的说我坏话诋毁我了是不是？”
沈笙并不否认：“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本王很是欣慰。”
司徒易气得一塌糊涂，居然都指望张芃芃帮他说话了。
张芃芃哦一来就得自己确实被说了挺不开心的，而来司徒易既然都看过来了，她也顺势的帮着说道：“王爷，是妾身自己学得不够好，不能怪在别人身上吧。”
谁知道就是这么随口的一说，让沈笙耿耿于怀的记在了心里，当即就不说话了，转身就走。
司徒易将手靠在了张芃芃的肩膀上，悠悠然地道：“想不到你这么有情有义啊，不过……你完了你知道吗？”
张芃芃当时只觉得他胡说八道，心眼里还觉得这是什么逻辑，帮了你说话你还说我是吧，白了他一眼，便再懒得跟他说话。
没想到秦嬷嬷就这么被他放假了，说什么，王爷近日以来都在学习武功，不能松懈，要抓紧联系，巩固体力，既然这样，那秦嬷嬷的活儿，这段时间就让王妃来。
张芃芃手中端着茶水，心中极为不愿意的敲了敲沈笙书房的门，心中还郁闷了一会儿，南九平日都在门外候着，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进来吧。”他在里头缓缓地说道。
张芃芃撇了撇嘴，低着头推开了门进去，本就练得浑身酸痛，这天煞的居然还要欺负她，哪里能开心。
“王爷，茶就放在这儿，您还是快些用吧，省得一会儿又凉了，妾身是真的没有力气帮您再换一杯了。”张芃芃放下手中的茶水，说着。
上一次他愣是让她站在边上等着，等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那什么茶能在这大冷天的不凉下来。
最后他处理好了手中的事情，才来用茶，但是这茶水早就凉透了，理所应当的说张芃芃做事儿不负责任，就应该时时刻刻的急着，如果茶凉了也应该记得换才对。
张芃芃百口莫辩，也无法辩解，这根本就是故意找茬。
但是今儿的张芃芃倒是学乖了，把话给说清楚了，神色凝重的：“王爷，妾身的体力实在不支，您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妾身就先下去了。”
“站住！”
沈笙手中还拿着文件，语气冷淡，“本王没有让你走，你走什么？”
张芃芃故作不解：“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妾身帮着做的，如果没有，妾身怎么好意思在这儿打扰您办事儿呢？”
“忙不忙，你不清楚？”沈笙道。
张芃芃觑了他一眼：“您忙或者不忙，妾身都是不能好好休息的是吗？”她的语气中，听出了这些天的隐忍，好像是如果他再说什么为难她的话，那她便真的要生气的哭了起来。
沈笙这才抬头，对上了她泛着泪花的双眼，“你哭什么？”
“我哭什么了，我没哭？”
“你很累了？”沈笙问。
张芃芃摇了摇头，用极为讽刺的意味说道：“妾身哪里敢，王爷莫要瞎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