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芃芃点了点头，乖巧的笑着，起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郑贵妃 就像是再一次看不见一样，只顾着修剪树枝。
不知道多久了才弄好，张芃芃也就在边上等着看，明明一刻就能弄好的，郑贵妃偏偏弄了半个时辰才好，只让张芃芃在边上干等着。
本来她就是贵妃，上一世她有她的庇护。在她去世之前一直过得不错，也知道皇后斗不过她。
后来她去世了，沈严川才变成了什么都无所畏惧，说起来，她倒真的不如郑贵妃聪明。
就像是柳州城的事情，虽然最后定好计划的都是沈严川和他的那些谋士，但一开始想到这个计划的人，还是郑贵妃，他才是沈笙这条路上最大的阻碍。
沈严川对郑贵妃的话唯命是从，就像一开始的时候她要沈严川娶张芃芃，又像是后来，她虎口婆心的让沈严川对张芃芃好一些。
只可惜，他自己却不知道珍惜。
“哟，瞧瞧本宫这脑袋，还真是糊涂，都忘了还有你现在这儿，你不会等得难受了吧？”郑贵妃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着道。
张芃芃轻微的摇摇头，“娘娘严重了，不过是臣妾的本分。”
郑贵妃慈祥的点了点头，而后让红蛾下去沏茶。
“你倒是个乖巧的，本宫一直都很喜欢你，你伶牙俐齿的，又细心能干，殊王殿下能够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儿，本宫也真是羡张得紧。”
一旁的那些宫女将衣服穿在郑贵妃身上，郑贵妃一颦一笑都是大家闺秀的优雅端庄。
加上这常平宫的枝繁叶茂，她自己的气质如兰，也难怪皇上会喜欢她这么多年。
当年她去世的时候，皇上也是用皇后的待遇来对待她，直接葬在了皇陵，这对于一个宠妃来说，也是莫大的福气了。
“娘娘谬赞了。”虽然郑贵妃一直都在夸赞张芃芃，但张芃芃心中还是慌张得不行。
郑贵妃淡淡一笑：“你这孩子也别站着了，坐下来说话。”
说罢，张芃芃应声坐下，“不知娘娘今日叫臣妾前来，有什么事情？”
郑贵妃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闲来无事想到了还有你这个号人，也该跟你多说说话才是，毕竟健儿跟你之前肯定是有许多误会，本宫这个做母亲的，也想替他跟你好好道个歉。”
张芃芃微微抬眼：“娘娘这样真是折煞了臣妾，臣妾跟殊王爷，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接触，所以也谈不上什么误会。”
郑贵妃默了默，笑着问道：“你也不要再谦虚了，本宫什么都看得清楚，你呢，确实是个好孩子。只是本宫有件事不明白，有些事时过境迁没什么人愿意再去追究，但本宫偏偏是个喜欢追究往事的人。”
“娘娘指的是？”张芃芃放在身前的手微微曲起。
郑贵妃微笑的脸庞变成了森森，“本宫派人去查过当年皇上赐婚的事情，当然你也不要在意，本宫也是个母亲，母亲总是关心自己的孩子，总希望知道自己的孩子做错了什么，这样丢掉了你这样的一桩姻缘。”
“当年那个抓贼的壮汉，就是殊王手下给了银子的人，他不过就是个卖猪肉的。”
张芃芃的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娘娘，您……”
郑贵妃笑道：“剩下的话，本宫就不明白的跟你说了，本宫想想，你应该比本宫懂得多，毕竟这件事情，是你的主意，本宫说得不假吧？”
张芃芃明眸看着郑贵妃，“娘娘是想问，臣妾为什么这么做，是吗？”
郑贵妃不多说，就当是默认了。
“娘娘，臣妾只是不愿意沦为别人争权夺利的工具罢了。您既然把话说得明白，那臣妾若是藏着掖着，倒显得臣妾不明事理了。”张芃芃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着。
“你都没有嫁给襄王，怎么就笃定了他是为了争权夺利而不是因为青睐你呢？”郑贵妃问道。
张芃芃噙笑，别的事情她或许不敢说，但是沈严川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上一世的那种绝情和心狠，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娘娘，之子莫如父与母，襄王殿下的父亲是皇帝，日理万机或许根本不知道襄王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你是他的母亲，难道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当时娶臣妾的时候，难道不就是为了张家的势力？！现在娶了臣妾妹妹，也是一样的。”
她越说越气愤，之前的那些惧怕之意，骤然消失不见。
郑贵妃没有想到张芃芃说话如此直白，原先只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不然为何她能帮着沈笙渡过着几次的风险。
在大殿之上，她面对皇帝，也好不惧怕，就像是理所当然的那么做。
但郑贵妃还是说道：“你说健儿是为了那你当做争权夺利的工具，你就转身靠近了殊王，难道殊王就没有把你当做争权夺利的工具和棋子了？！”
“你莫忘了他也是一个皇子，一个要争皇位的幌子！”
张芃芃心中的愤怒已经被郑贵妃给勾了出来，不屑的笑了笑：“娘娘，一个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他想要果子，和明明想要果子却告诉你他是为了见你的两个男人，给你选择的权利，你会选哪一个呢？”
郑贵妃默了默，掩嘴笑出声来，“本宫都说你伶牙俐齿了，你果真就是能说得别人无话可说。”
说话间，红蛾端着沏好的茶端了上来，张芃芃抬眼：“娘娘今日如果让臣妾来是质问臣妾的，那臣妾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郑贵妃端起茶杯往自己嘴里送，抿了一口以后微微一笑，“你聪明是聪明，但就是性子太急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本宫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急性子的说话做事，但是后来本宫学会了切莫心浮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