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雨轩 > 恐怖悬疑 > 长河诡棺 > 第十五章:佛渡有缘人(终章·上卷)

第十五章:佛渡有缘人(终章·上卷)(1 / 1)

尹天雄、尹天虎和隋梦竹看着眼前这个村姑般的女人,竟然一时语塞,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因为他们三个人都知道眼前这个村姑般的女人,就是十几年前远嫁乡下农村的大姐,若不是逢年过节,或是家族中举办红白喜事,她是很少回家的,最重要的是在这十几年之中,她几乎切断了与家族的一切往来,而令她作出如此举措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已经逝世的老父亲,倘若不是与尹天虎还存在着一点兄妹之情,或许,她根本就不会迈入尹氏家族的大门。可是到了后来,她无意之中听闻到尹天虎奸杀了小妹,便当即决定切断与尹氏家族的一切往来,从此再也不会回尹氏家族。然而,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越是想逃离的是非之地,越是要回来。 她看着呆若木鸡的三个人,不禁微微一笑,道:“怎么?大哥、二哥,还有大嫂,难道小妹回来了,你们也不请小妹进去喝杯茶吗?” 尹天雄慢慢地走上前,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口中结结巴巴地道:“大妹,真的是你吗?自从你出家以后,几乎就没有回过家,怎么今天回来了?”他转过身,接过尹天虎递过来的香烟,缓缓地说道:“大妹,当年都是大哥不好,才会让你嫁给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如今,不知道是否还了来得及弥补对你的亏欠!” 尹天虎“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她的面前,几乎是以颤抖的声音说道:“大妹,也许你不会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但是我仍然要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我真的没有奸杀小妹,她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可能奸杀与她呢?”他站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道:“那天晚上,我确实喝醉了酒,也去过她的闺房,与她讲了一些让我也想不起来的话题,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对她动手动脚,而她也曾多次摧促我回去休息,当她第四次催促我的时候,我就离开了她的闺房,却没想到,一大早家中就传出小妹失踪的消息,并与当日的傍晚时分,在野猫岭找到了小妹的尸身。从那天以后,家中所有的人均一致认为是我奸杀了小妹,然后将其的尸身抛弃在野猫岭,最后还引来了罗姓家族的大少爷罗生辉的围攻,为了查出幕后的真凶,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不惜花费重金在外省“捞了”一个死囚,让他代替我去死,而我则彻底地消失在长河西岸。” “经过这几年的调查,我已经查出小妹真正的死因。”他昂起头,神情专注地看着天空,似乎在回忆着当年的情景,口中默默地道:“或许,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小妹的死,其实就是死于一种叫做血管瘤的疾病。对于这种疾病,也许你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这种疾病乃是尹氏家族的恶梦,更是尹氏家族所有女人的终结,没有哪个尹氏家族的女人可以逃脱这种梦魇!我想你尹砚梅现在还在被这种疾病所困扰,而且,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按照目前国内的医疗技术,根本就没有办法根治这种疾病,甚至乃是国际上的高端医疗技术,也只能作化疗而已,而她的病情已经蔓延到了整个上身,根本就没有再继续治疗的必要。她也知道家族的财政已经出现了十分困难的情况,面对家族丢车保帅的决策,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赴死。只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在临死之前会找上我,让我被上一个千古骂名……尹砚梅,我真的没有奸杀小妹,是她已经病入膏肓,方才选择了死亡,或许,死亡对于她而言,可能是一种很好的解脱……” “够了……!”尹砚梅声嘶力竭地打断他的话语,然后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道:“尹天虎,整个长河西岸的人都知道你干的丑事,你现在还在狡辩,难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她慢慢地走到四合院的左侧,便从一块青砖下拿出一块锦帕,道:“尹天雄,尹天虎,你们兄弟俩看一看,你们还记得这块锦帕吗?它是父亲四十大寿之际,父亲送给我们的礼物,而我们兄妹五人每个人都有一块。它不仅象征着恩重如山的父爱,而且寓意着父母的养育之恩。可是,父亲在临死之前告诉我,务必要提防你们兄弟俩,因为你们兄弟俩都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你尹天雄,你可是坏人中的坏人,不仅设计害死了父母,而且毒杀了自己的原配妻子凤儿,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能迎娶隋氏家族的千金大小姐。” 她转过身,默默地看着老槐树前的青砖,随后掀起几块青砖,道:“尹天虎,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奸杀小妹,因为小妹是我杀的,而你在醉酒之后,竟然独自去了小妹的闺房,这让我顿生一计,何不将小妹的死嫁祸到你身上,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凶手,只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罗姓家族的大少爷罗生辉居然会为了她而选择报仇……”她从青砖下抱出一个“金塔”,便十分仔细地清扫着上面尘土,道:“当罗生辉带着随从闯进尹氏家族的时候,说实话,我真的挺激动的,因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哪个家族可以勇闯尹氏家族,而他罗生辉却是第一个,当他与你正面交锋的时候,我躲在黑暗处不断的为他加油助威,我是多么希望他能一枪崩了你,只有你死了,才能弥补刻在我骨子里的恨!” 尹砚梅用力地摔碎手中的“金塔”,并从地上捡起厚厚的一沓契约和账本,道:“大哥、二哥,还有大嫂,你们可知道我手中拿的是什么吗?这里面可是我的卖身契!”她展开契约,从里面抽出一张注有“契约”的纸张,道:“民国廿六年初,那是一个极为寒冷的春天,我冒着严寒,不惧风雪的从外面收完账回来,当我路过父亲的书房时,便听闻到里面有人在说话,于是我趴在窗户前偷听了一阵子。如果我没有偷听那一次的谈话,也许我就完全不知道你们兄弟俩的歹意。你们兄弟俩居然向父亲提出,将我下嫁给一个目不识丁的四十几岁的庄稼汉。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能有什么幸福可言?难道是让我帮他一起去种地?还是为他延续香火?即便是让我帮他去种地,或者为他延续香火,可是在一个动荡不安的环境下,任何人都不敢绝对的保证,他就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名门闺秀,岂可下嫁与一个庄稼汉?” “当时,我没有戳穿你们兄弟俩的歹意,是为你们兄弟俩保留着最后的一点脸面。毕竟我是一个女儿身,终究是要嫁作人妇的,但是我绝对不想嫁给一个庄稼汉,何况我的心早已有所属,那个男人就是刚刚留洋回来的罗姓家族的小公子,虽然罗姓家族的小公子不是嫡出,但是匹配我们尹氏家族的千金大小姐,那还是绰绰有余的。”她眼神专注的看着大门口,好像是在看正在走进来的罗姓家族小公子,这也使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着讲道:“尹天雄,尹天虎,你们兄弟俩凭什么剥夺我的幸福?又有什么资格安排我的婚约?难道你们就这么希望我嫁给一个庄稼汉,或者说你们就这么怕我继承了尹氏家族的遗产?你们放心,我是不会继承尹氏家族的任何遗产,我只想嫁给我真心所爱你的男人,难道你们连这个小小的要求也不答应吗……” “大妹,事情的真相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尹天雄慢慢地走上前,并打断她的发难,道:“大妹,其实我们兄弟俩也不想把你嫁给一个庄稼汉,这全都是父母大人的意思。记得我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的时候,有一天的中午,家里突然来了一个面色憔悴、身材佝偻的老汉,他自称姓郑,还让我叫妹夫,我一个毛头小伙子竟然成为了一个四十几岁老汉的大舅哥?当父母对我说出他们的想法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妹才年芳十五,正值豆蔻年华,岂可嫁给一个四十几岁的老汉?而且大妹乃是名门闺秀,唯有雄霸一方的大家族的少爷才能与之匹配。为了可以让父母收回成命,也为了让你远离是非,所以,我和天虎一起向父母提出解除婚约的方案,岂料,父母不仅没有采纳我们兄弟俩的建议,反而一意孤行地在契约上签了字,几天之后,你便流着眼泪上了花轿……” 尹砚梅将手中的契约重重地砸在尹天雄的脸上,几乎是以歇斯底的语气说道:“尹天雄,你做了错事还想抵赖吗?你看啊……看啊……契约上的落款可是你尹天雄的亲笔大名,还有你尹天虎……你们兄弟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可是你们的亲妹妹啊……亲妹妹啊……难道你们兄弟俩就这么希望这个家族的所有人都死光了,你们兄弟俩才肯罢手?”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脑袋重重地撞击着地面,道:“你们兄弟俩不救我也就算了,但是你们也不能把我推向火炕。你们可知道我刚嫁过去的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白天,我要干繁重且多如牛毛的农活,而晚上还要与他同房……我一个女人,难道活该要承受这样的生活?尤其是和他结婚三年后,他见我没有为他增添一男半女,便开始对我拳脚相加,甚至还找来一些生孩子的偏方……于是,在他醉酒的一个夜里,我向他举起了积压已久的屠刀……我杀了他,并一把火点燃了土砖房,为了能够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们夫妻俩是双双葬身于火海,所以,在杀他之前,我跑去邻村的一片墓地,找到了一具刚刚入土的女尸……” 尹天虎把她扶起来,并捡起地上的契约仔细地端详着落款,道:“大妹,你被父母给骗了!这上面的落款根本就不是我们兄弟俩的亲笔签名,而是他人的冒充!”他举起契约,指着上面的落款,接着说道:“大妹,大哥说的没错,不是我们兄弟俩不想救你,而是我们兄弟俩根本就救不下来……你也知道,在你出嫁的时候,我们兄弟俩一个是毛头小伙子,一个还在念书,我们兄弟俩凭什么去救你,或者说我们兄弟俩有什么资格去救你……你以为你嫁给了一个庄稼汉,只有你才会心痛吗?可是你是否又知道我们兄弟俩躲在房里整整哭了三天,哪怕是小妹也总是从睡梦中哭醒过来,并大喊着要姐姐……” 他转过身,抬起右手悄悄地拭去眼角上的泪水,道:“大妹,自从你嫁给了那个庄稼汉,我们兄弟俩就没有和父母怎么说过话,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配当我们的父母!”他将手中的契约撕得粉碎,然后用力地将她抱进怀中,道:“明明知道他是一个庄稼汉,把你嫁过去,不是务农就是为他延续香火,而我们的父母依然把你嫁了过去……起初,你还往家里写几封信件,有些信件,我和大哥都看过,但是有些信件,我和大哥根本就没有看过。那些没有看过的信件,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父母才会把它压下来……大妹,我们兄弟俩在长河西岸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我们兄弟俩绝对不会害自己家里的人,更何况你还是我们的亲妹妹,我这个当二哥的,愧对‘二哥’这声称呼……”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空相打断尹天虎和尹砚梅的对话,从人群中慢慢地走了出来,道:“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虽然女施主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还是能勇于承认自己的罪行,那说明女施主的心还是向善的。只是贫僧还有一事不明白,女施主为什么要杀尹氏家族的二小姐,她可是你们的亲妹妹……” 尹砚梅一把扔掉手中的契约和账本,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道:“罗生辉,你别在这里装什么好人,更别装什么得道高僧。我杀那个小贱人,全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的出现,那个小贱人怎么会走上一条不归路?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女人,要她有何用?所以……所以,我选择——杀了她!也杀了府上的仆人钱妈妈,正当我准备动手去杀王氏家族的王姝贞时,她却去了嵩山少林寺,不仅使我的计划化为泡影,而且让她躲过了一劫……” “当我把他们都杀了之后,我并没有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而感到羞愧,反而觉得他们全都是该死,其中最该死的莫过于尹天雄和尹天虎,如果不是他们把我嫁给那个该死的庄稼汉,我怎么可能会被疾病缠身?如果不是他们把我嫁给那个该死的庄稼汉,我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种滔天罪行?所以,尹天雄和尹天虎才是最该死的人,然而,他们现在却活得有滋有味……”她昂起头,对着天空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长叹,道:“如果能给我多一点的时间,我就不会这么痛苦,更不会回到这个家族,或许我真的会‘下去’陪我的那个死鬼,或是和小妹一起前往黄泉路……但是,上天却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它不仅让我回到了这里,而且还要我面临无休止的折磨与痛苦……” 隋梦竹慢慢地走到她的身旁,并抬起右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也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道:“大妹,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尽管我嫁入尹氏家族才几年而已,但是我或多或少还是了解这个家族的一些情况,当年把你嫁给那个庄稼汉,真的不是天雄和天虎的主意,而是公公婆婆的主意,你也知道,我们尹氏家族和罗姓家族争斗了这么多年,甚至我的娘家人也视罗姓家族为眼中钉,可是我们真的赢了吗?我们从来就没有赢过,一个只存在几十年的家族,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个存在了一百多年的家族?而你却好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嫁给罗姓家族的小公子。大妹,对于罗姓家族,我们可是真的高攀不起,公公婆婆也不想和对岸的罗姓家族存在着任何的瓜葛,所以,才把你嫁给一个庄稼汉,其目的就是为了能让你远离是非,为尹氏家族留下一丝血脉……” 她转过身,接过尹天雄手中的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发出十分剧烈地咳嗽,道:“大妹,我们做女人的,确实不容易,不仅要为一个男人传宗接代,而且还要尽到一个当妻子的义务。尽管有时候真的不想和他同房,可是这个时候亦是他最需要女人的时候……” “你们两个给老子滚进去……谁让你们两个偷听大人们之间的谈话?”尹天雄走到门口,指着躲在门反面的孩子,大声地训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都忘了昨天的挨打,还是现在就想挨打?先生教给你们的功课都做完了吗?还有,昨天学习的功课都温习了吗?现在还不快点给老子滚进去温习功课……”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孩子不好好学习,那就需要耐心的教育,而不是靠吼……”尹天虎蹲下身来,十分温柔地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小脸,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要躲在门后偷听大人之间的谈话呢?这样是非常不礼貌的,如果以后想听大人之间的谈话,可以先咨询父母的意见……” 尹砚梅看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顿时大哭了起来,口中更是断断续续地说道:“他那个……他那个畜生……畜生!原本……原本我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是……可是在孩子八个月大的时候,那个畜生……那个畜生非要和我同房,结果……结果孩子……孩子就流产了,也导致我终身不孕,现在还被一些‘女人病’终日困扰……他就是一个畜生……畜生……!” “什么?你也有孩子?可是我们却从来没有听你说啊?”尹天雄扔掉手中的烟头,一脸吃惊地看着尹砚梅,根本就不相信她所的每一句话,但还是耐心地问道:“大妹,在你嫁过去的这几年里,我们从来就没有听说你怀孕的消息,到后来……到后来都没有你消息了,甚至从乡下传来你和你的丈夫葬身火海的消息……”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空相慢慢地走到她的身旁,并转过身看了看门口的两个孩子,道:“女施主,我还有一事不是很明白,你说你杀了尹氏家族的二小姐和仆人钱妈妈,可我们刚才都看见了二小姐和钱妈妈了,难道这是我们的幻觉?” 尹砚梅仰起头发出一阵极为恐惧的笑声,然后解开旗袍上的纽扣,道:“罗生辉,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叫做皮影戏的戏法吗?只要我拨动这里面的针头,你想要什么人物或者什么场景,我都可以为你‘变’出来……” 她说着,便从旗袍的反面抽出几根针头用力地掷了出去,只见门口出现了两个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女人”,一个是身穿凤冠霞帔的二小姐,另一个则是钱妈妈……她慢慢地拨动着手中的细绳,两个“女人”也开始慢慢地表演了起来……或是在擦桌子、扫地,或是有模有样地做着女工,亦或是在潜水……“她们”的一番表演,不仅令在场的所有人均感受到了皮影戏的博大精深,更解开了他们心中所有的疑惑。只是在每一个人都惊愕不已的时候,她将手中的皮影戏上升到了一个更高深的境界,因为皮影戏中不仅出现了一个大约只有两三岁的孩童,而且出现了农家湖底的千年古墓…… 当古墓还没有完全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视野时,尹天雄和尹天虎便流露出了紧张或恐惧之色,尤其是尹天雄的妻子隋梦竹,更是吓得尖叫了起来,这也令她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原来她不是回来帮助这个家族渡过难关的,而是想通过所学到的本领来揭发这个家族的阴谋,让整个长河西岸乃至整个长河东岸都知道尹氏家族最为阴险且丑陋的嘴脸……她这一招确实太高明了,不仅狠狠地打了尹氏家族的脸,而且宣泄了心中所有的愤怒,更打了尹氏家族一个背攻。 隋梦竹看着逐渐形成的古墓,连忙站起身一把抓住所有的细绳,道:“够了!难道你真的想把这个家族给彻底败光?还是想让这个家族在长河西岸颜面扫地?”她松开手中的细绳,然后狠狠地扇了尹砚梅一记响亮的耳光,道:“原本我还以为公公婆婆把你嫁给那个庄稼汉,是公公婆婆的不是,没想到公公婆婆是为了这个家族好啊!他们明明知道你很有可能会作妖,所以才会故意把你嫁给那个庄稼汉,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不再祸害这个家族。我却没有想到你还是回来了,还是带着一身罪孽回到了这个家族之中。尹砚梅,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惜犯下这种滔天大罪,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不值得,我也无从知晓,我只知道我不甘心,凭什么把我嫁给一个庄稼汉?那个庄稼汉到底给两个老东西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定要把我嫁过去?”尹砚梅脱掉身上的旗袍,将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展现在隋梦竹的面前,道:“大嫂,你说,我的这个色相和身材怎么样?是否配得上罗姓家族的小公子?我只是想嫁给罗姓家族的小公子,为什么两个老东西就要从中阻拦呢?倘若他们能把我嫁给罗姓家族的小公子,我就不会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行。” “大妹,收手吧!就算大哥求你了,即使你制造再多的杀戮,也不能弥补你所承受的伤痛……”尹天雄一把抓住尹砚梅的双肩,几乎是以哀求的语气说道:“大妹,我知道是尹氏家族对不起你,让你一步一步的跳进了火炕,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不能挽回了……大妹,听大哥一句劝,收手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要你向有关机关主动投案,他们一定会从轻发落,你也给自己争取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尹砚梅用力的甩开尹天雄的手,并狠狠地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道:“机会?你觉得他们会给我机会吗?就像当年尹氏家族给过我机会吗?难道我就不是尹氏家族的人?还是说我根本就不配当尹氏家族的人,甚至连一个畜生都不如……”她仰起头发出一声长叹,然后以十分忧伤的语气说道:“自从我嫁给那个庄稼汉之后,我就没有想过活太久,尤其在我杀了他以后,这种想法就更加坚定,甚至在心里告诉自己,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多杀几个,于是我杀尹芝娅那个贱人,当我在杀那个贱人的时候,竟然被钱妈妈撞见了,所以,我顺带把她也给杀了……当我把他们都杀了以后,并没有想到逃跑,反而在想如何杀掉王氏家族的王姝贞,正当我准备动手的时候,无意间听闻到大哥、二哥还有大嫂三人在密谋盗取农家湖底的千年古墓。而王姝贞那个贱人竟然跑去了嵩山少林寺,这不仅使我的计划落空,而且让我杀她的心更加坚定了几分,最主要的是他让我又萌生了一计,既然我不能杀掉王姝贞那个贱人,那么就跟随她去嵩山少林寺,只要一旦得手,我便迅速地回到尹氏家族,然后参与他们盗取农家湖底古墓的行动……” “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那个贱人竟然是去找你罗生辉,哪怕是她的丈夫武大汉也弃置若罔。我悬在房梁上,然后通过皮影戏的方式看到了你们的一举一动,也听到你们的交谈,其中最令我痛心的一句话就是‘罗生辉,跟我回去吧,我不能没有你。’她为什么就不能没有你呢?难道她没有你就不能活了?那我的小妹呢?我的小妹就该死!她一个十六岁的大家闺秀,把一个女人最为珍贵的东西给了你,而你不仅抛弃了她,还将一切罪责全都强加到她的身上……罗生辉,我确实为我的小妹感到不值,也为这个家族感到不值,凭什么你们罗姓家族就要高高在上,而我们尹氏家族就注定要被你们这些大家族踩在脚下?” 罗生辉脱下身上的僧袍,慢慢地走到她的身旁,并轻轻地握住她的双手,道:“大妹,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身为罗姓家族的大少爷就可以高人一等?你错了!其实我这个大少爷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轻松。首先,我得为罗姓家族作出一个大少爷的榜样,不仅要学富五车,而且要对数学、物理等方面作出杰出的贡献,例如罗姓家族改建房屋,规划土地,这些都是需要运用数学或物理的知识,如果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罗姓家族不可能会发展到今天;其次,我身为罗姓家族嫡传法定继承人,根本就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在很多的时候,我都不想参与罗姓家族的一些事情,可是……可是罗姓家族根本就不允许,必须要我在场的情况下,那件提案才会被通过,最终才会被执行下去;最后,就是关于我的婚姻。你不会真的以为是我不想迎娶二小姐?你又错了!既然我可以明目张胆的从玉川火葬场高层领导手中抢人,那我就不用怕得罪任何人,因为我是罗姓家族的大少爷,只要我想得到的女人,任何人都别跟我抢,除非他不想活了……但是……但是我不能抗拒父母,抗拒父母的命令……” “当我听到母亲大人给我定了一门亲事的时候,尤其是听到女方是王氏家族的王姝贞时,我的心情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我的心简直就是拔凉拔凉的,因为我与王氏家族的王姝贞素未谋面,根本就不认识,怎么可能迎娶一个陌生的女人作媳妇?”罗生辉一改僧侣的模样,接过尹天虎递过来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并反覆地翻转着手中的烟头,道:“还是当一个俗人好啊……不仅可以享受到来自尼古丁的美味,而且还可以享受到酒精的燃烧,更为重要的是可以享受到女人的温柔……其实,当我和王氏家族的王姝贞成亲之后,也在二小姐托梦于我的当天晚上,我便萌生了出家当和尚的念想,只是我看着已经上了年纪的父母,还有我的那个不务正业的兄弟,我确实不狠不下心来,于是在这种矛盾中,我苦苦挣扎了一个多月,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尽管我已是出家之人,并且在藏经阁内苦读经书,或是在达摩院里钻研武学,但是我却始终都不能摆脱心中的‘囚笼’,因为我一直都在关注着罗姓家族和尹氏家族的一切大小事物,我明明知道尹天雄和尹天虎有盗取农家湖底千年古墓的意图,更知道尹氏家族现在的窘境,所以,我让罗姓家族的管家故意把一些比较赚钱的生意推荐给尹氏家族,旨在让尹天雄和尹天虎可以回头是岸……只可惜尹天雄和尹天虎不仅没有回头,而且把隋氏家族也拉下了水……” 罗生辉扔掉手中的烟头,慢慢地走到尹天雄和尹天虎的身旁,并重新回到一个出家人的模样,道:“佛说人生乃七苦,皆因爱恨情仇、贪嗔痴,佛又曰以前的所作所为皆因为贪嗔痴,过分的平添一物就会平添一份的危险,而当少一物的时候,心中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贪嗔痴了。所以,人活一生,佛看一世,只要人心中的欲望小一些或者少一些,那么人一定会活得自由自在……” 他说着,便慢慢地走出了门外,却与一个身穿黑色旗袍的女人撞了个满怀,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忽然间发现她已离自己是怎么远,昔日的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纷纷油然而生,仿佛一切都是昨天发生的,然而,现在的心里却没有一丁点爱恋,反而是对这个女人的亏欠,亏欠她一个山盟海誓的诺言,亏欠她一个海枯石烂的盟约,亏欠她一个天长地久的相伴……亏欠她……太多太多…… 罗生辉弯下腰,对她微微行礼,道:“女施主,是贫僧莽撞了,女施主没有什么大碍吧?” 她微微还礼,并悄悄地抹去眼睑上的泪水,道:“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你的这身行头确实令我很心疼,而且我也知道你在少林寺过得很艰难,所以,我多次派人前往少林寺捐赠一些衣物和香油钱,旨在你能生活得好一些……”她慢慢地走上前,轻轻地握住他的双手,道:“我也知道我们没办法在一起了,曾经我是贪念罗姓家族的钱财才嫁给了你,可是今天,我是发自内心的爱上了你,因为我真的好喜欢现在你,心中无情无爱,无欲无望,只有佛祖,但愿你能早日重镀金身,修成正果……” 她转过身,慢慢地走了进去。然而,尹氏家族的每一个人看见她走过来,不禁纷纷攥紧了拳头,或是手持武器跑了出来,因为对于尹氏家族而言,她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倘若不是因为她从中作妖,尹氏家族怎么可能会落到今天的这一步?如果她没有从中作妖,尹氏家族就可以攀上罗姓家族这棵大树,或许今天的尹氏家族就不会低三下四的隋氏家族联姻,更不会让自己的亲弟弟成为省城洪氏家族的女婿,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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