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大剧 黑山鹰 耸立的山峦,峰回路转,九曲十八弯的梅江流淌到张家村,静静地倘在山脚下收起了它往日狂妄狰狞的面目。张家村河岸上的千年古樟像一把巨大的扇形大伞,遮天蔽日,粗壮弯弯曲曲的虬枝张牙舞爪伸向了梅江河中间,好像要把平日放荡不羁的梅江压得喘不过气来。此时,河岸上的千年古樟下两个年约十八九的青年,手持齐眉棍你来我往对杀着。边上立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汉,他叫张小弓,饱经风霜古铜色的脸庞透露出坚忍不拔的神情,他就是远近闻名张氏棍术嫡传弟子。两个对打的年轻人,正是张小弓的大徒弟飞弓和关门徒弟飞鹰。大徒弟飞弓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对打中似乎在让着自己的师弟飞鹰;关门徒弟飞鹰中等个身体壮实,长方脸上一对豹眼杀气腾腾,争强好胜的飞鹰好像要一口吞下师兄,争出个胜负来。 两人斗杀了二十多个回合,求胜心切的师弟飞鹰一时性起,看见师兄飞弓使出一招侧面虎,心中窃喜早把师傅张小弓“点到为止”的教诲丢到九霄云外,只见他左脚倏地后移半步侧身使出一招指天问路。师兄飞弓作梦都没想到师弟飞鹰会对自己使出狠招,只听拍的一声响,师兄飞弓双手虎口又痛又麻那齐眉棍竟脱手飞上了半空!立在一旁的师傅张小弓见状狠狠瞪了飞鹰一眼说道:“你这莽撞家伙,对师兄下这重手?”话音刚刚落下,那飞向半空的齐眉棍垂直地从空中落下,棍头端端正正插进了河岸松软的泥地上。 听了师傅的责怪,关门徒弟飞鹰愣了一下,对师傅的话和责备眼神毫不在意,他的眼睛却死死盯住那根插入地下的棍子,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好像在说:师傅,我的功力非同一般吧?师傅张小弓又瞪了一眼飞鹰,欲言又止,气得不说话。看见师傅生气了,师兄飞弓本想说“不要紧,不要紧,没关系。”话还没出口,那直挺挺立在地上的那根棍子突然从中间断开上半节掉到了地上。坚固而又富有韧性的齐眉棍一半还插在泥土里,另一半却躺卧在了地上,外行人也许会觉得打斗很精彩很好看。师傅张小弓本想教训任性的飞鹰几句,饱经风霜的脸这时候竟露出少有的欣慰的微笑,因为张小弓知道,此时此刻两个徒弟的内功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看见师傅张小弓转怒为笑,飞鹰得意忘形说道:“师傅,徒弟我不下重手,能检验出我和师兄的功力?”飞鹰又看了一眼插在地上的半截断棍子,强忍住得意的笑容。师傅张小弓突然沉下脸,严肃地说道:“高兴什么?张氏武馆从今天起关门!明天你们都不要来了。”说完,师傅张小弓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冬冬地走了。飞鹰望着师傅张小弓的背影追上去,哀求地喊道:“师傅,我错了!我不任性了,不要关掉武馆!” 大樟树下就剩下师兄弟二人,看到师弟跟急猴子似的,师兄飞弓说道:“飞鹰,我的好师弟,师傅并没有生你的气。”飞鹰圆睁豹眼,迷惑不解地问道:“师兄呀!师傅没生我的气?那他老人家为什么要关掉武馆?”师兄飞弓望着梅江河里大樟树的倒影缓缓说道:“张家武馆兴盛时有百十号学员,可是遭受了这几年的灾荒,人们生活困苦,学武的越来越少,现在武馆包括你我只有五六个人,师傅带着我们几个人苦撑着,其实武馆早就入不敷出了。再开下去大家都得喝西北风罗。” 张小弓从河边回到武馆,园子里冰冷肃静。武馆管事老三叔正在整理家什东西准备打包走人。老三叔三十出头,五短身材,为人憨厚朴实,因为在张家辈分高,所以村里人大小老少都管叫他老三叔。张小弓说道:“老三叔,武馆明天就关门,飞弓和飞鹰二人的功力比我预想得还要好。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出远门了。”老三叔说道:“兄弟呀!这次出远门千山万水远渡重洋,是到日本仔管辖的台湾,防身的武器不能不带。”张小弓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从堂屋门后拿出一把弹花用的吊弓说道:“这吃饭家伙比刀枪棍棒强十倍!”张小弓手里拿的与众不同的弹花吊弓,它是用百年的千节竹鞭经过火烤和童子尿浸泡弯曲而成型,弓弦是用上等牛筋和钢丝合成,吊弓身和吊弓弦坚韧无比,弹力十足;最显眼的是吊弓头上还雕刻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黑山鹰。老三叔说道:“这还不要说哩,你这特制的弹花吊弓,说不定还是一件秘密武器。兄弟呀,你武功这么好,又有这防身用的秘密武器,在日本仔管辖的台湾可要处处小心,为人处事稳当点,与人争执打斗手下留点情,可不能闹出人命。” 张小弓用食指弹了一下弹花吊弓弦说道:“我张小弓行得稳走得正不惹事,别人不要我的小命我张小弓也决不会要他人的命。”说话间老三叔也从堂屋拿出弹花用的压花磨盘说道:“兄弟,你这压花磨盘比防身用的的盾牌还要坚固,紧急情况下也可以派上用场。” 张小弓把吊弓背在肩上,指着压花磨盘说道:“这压花磨盘是用乌桕树蔸成型后再用手工打磨,再用桐油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后晾干,上面用铁皮蒙着,其抗刀枪利刃打击,坚固度比盾牌还强。”老三叔说道:“防身武器都有了,通关文书也办好了,何日动身呢?”张小弓说道:“飞鹰争着要去,我就怕他莽撞惹事。日本仔占据台湾后,横行霸道鱼肉百姓,蹂躏歧视我炎黄子孙,所以我考虑飞鹰这次去还是不去?”老三叔想了想说道:“兄弟,我看飞鹰还是去好,有你在身边还可以管住他。但我有一点就想不明白,我堂堂中华地大物博幅员辽阔,你们为何非要跋山涉水远渡重洋到日本仔殖民的台湾弹花捞生意?”张小弓又用拿指弹了一下弹花吊弓,苦笑着说道:“我的老三叔,你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大陆穷人多,大家都盖不起棉被,许多人用稻草树叶御寒,所以在大陆加工棉被有市无价。而在台湾弹一床棉被顶我们大陆三床还不止。所以舍近求远到日本仔殖民的台湾弹花,虽然要冒蛮大风险也是十分化算的。” 大樟树下,飞鹰对师兄飞弓说道:“既然武馆入不敷出,关门大吉,师傅带着我们到台湾谋生也是好事一桩。”师兄飞弓说道:“我的好师弟,这次出远门为人处事你可要稳重点别给师傅惹是生非。”“哈哈!出远门到台湾赚日本仔的钱确实是好事一桩!” 师兄弟二人顺着说话声望去,说话的正是本村大财主张凤山。对有钱有势的张凤山,师弟飞鹰不冷不热说道:“张凤山,我们去台湾弹棉被赚日本仔的钱用不着你来喝彩,因为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师弟飞鹰没好脸色的话,并没有止住张凤山的笑脸,此时正是阳春四月天,气温并不热,可是张凤山半张开折扇装模作样对着自己的胸前轻轻摇着;他胸前鹅黄色长袍马褂上的柔软的皱绸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张凤山假惺惺笑着对师弟飞鹰说道:“我的贤侄呀!你脚底抹油到台湾去闯世界吃喝玩乐,跟我张凤山关系大着呢!”飞鹰质问道:“张凤山,我们去台湾弹棉被捞生意谋生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凤山收拢折扇止住笑脸,用折扇在自已掌心敲了几下,郑重其事说道:“贤侄呀!你天天在这大樟树下练功习武,难道你就把欠我的那笔老帐忘了?”师弟飞鹰急切问道:“张凤山,我欠你什么帐?”张凤山哈哈大笑说道:“贤侄呀!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你租我河坝上五亩地至今粒租未交,你不会赖账吧?”飞鹰去年是租了张凤山河坝上五亩地,由于梅江发大水全部被水淹了。一提到这件事飞鹰口气软了下来,飞鹰说道:“张凤山,去年河坝上那五亩地被水淹一粒谷子都不曾收到,你叫我怎么交租?反正帐还记在那里,等我这次去台湾赚了钱再还给你还不行吗?”张凤山冷笑了一声说道:“贤侄呀!你说得大轻巧了,去年欠的租金不还,你这里还有盘缠到台湾去风光去玩世界,我知道你飞鹰有浑身的武艺,你不能有钱不还欺侮我这老实人。” 听了张凤山阴阳怪气的腔调,飞鹰忍住往日急躁的性子说道:“张凤山,你开口闭口叫我贤侄,河坝上被水淹掉的五亩地的租金等我从台湾赚了銭回来还你都不行吗?”张凤山又冷笑了一声,半张开折扇装模作样对着自己的胸前轻轻摇着说道:“小子,你有能耐,去年的帐你想拖欠赖掉?别自以为你武功高强没人能治你?都像你这样拖欠地租赖帐不还,我张凤山喝西北风去?”说完扬长而去。 飞鹰和飞弓回到武馆,师傅张小弓看着闷闷不乐的飞鹰说道:“徒儿,看你满腹心事的样子,刚才师傅并没有生你的气,关闭武馆是因为我们要到台湾去谋生活。家乡实在待不下去了。”飞弓说道:“师傅,师弟他遇到麻烦事了,张凤山催他还去年河坝上被水淹的五亩地租。”飞鹰说道:“师傅,租张凤山河坝上五亩地被大水冲了,颗粒无收,我说等我到台湾弹棉被赚了钱再还他租金,张凤山他还不答应呢。”师傅张小弓说道:“徒儿,张凤山他不答应事情就不太好办,要提防他告你赖租呢。”飞鹰性子又上来了,他气呼呼说道:“我决不会赖他张凤山的地租,反正去台湾的通关文书办好了,武馆也关门了,我飞鹰铁下心跟着师傅到台湾闯荡一番,赚了銭把这笔倒霉的狗屁帐了结算了。他张凤山还能吃掉我不成?”师傅张小弓说道:“徒儿,你的脾气要改一改,张凤山催地租,你要跟他好好说。别把事情闹大。” 说话间师傅张小弓望了一眼飞弓和飞鹰问道:“徒儿,你们的盘缠都准备好了吧?”飞弓爽快答道:“我早就准备好了,只要师傅一声令下,立马向台湾出发闯荡天下赚大钱!”“你的呢?”望着师傅追问的目光,飞鹰低着头迟疑地说道:“明天把我家那头大肥猪卖掉盘缠足够了。”“抓紧办。”师傅叮嘱说。 清晨蛮早,晴空万里,梅江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一片鳞光。大樟树下飞弓和飞鹰师兄弟俩习练张家棍术己有一个时晨了。师兄飞弓看看时候不早了,收住招式说道:“我的好师弟,今天就练一半吧,你抓紧时间去把家里那头大肥猪卖掉凑足盘缠咱们好开路。”飞鹰拿起师傅的秘密武器弹花吊弓笑嘻嘻说道:“我的好师兄,急什么?师傅把这弹花吊弓吹得神奇活现,今天师兄你就用这弹花吊弓防守,我用齐眉棍来攻,看你守不守得住?”师兄飞弓拗不过师弟飞鹰,只好说道:“我的好师弟,就跟你对打十个回合,完了赶快把猪卖了去办正事。”说着师兄飞弓运口气左手持弓靠于身后,右手剑指举过额头立下金猫捕鼠势,说道:“我的好师弟,出招吧。” 师弟飞鹰也不答话使出一招横空出世,那齐眉棍在空中呼呼风声响划出几道弧光,齐眉棍铺天盖地向飞弓砸来。看到师弟飞鹰出猛招,师兄飞弓倏地转身躲避砸来的齐眉棍,用弹花吊弓去套师弟飞鹰的棍头。眼看棍子就要被套住,师弟飞鹰收回齐眉棍使出一招长龙入海棍头点向飞弓的心海穴。”就在这时,老三叔在河岸上高声喊道:“你们两个还在这里玩耍打斗,出大事了!”二人收住招式,飞鹰把齐眉棍杠在肩上笑着说道:“老三叔,我看你急得要尿裤子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老三叔说道:“飞鹰,看你还有心情说笑,你家那口大肥猪被张凤山手下一伙人抬到街上卖掉了,他们正在酒店弹冠相庆大吃大喝呢!”飞鹰脸色突变,圆睁豹眼吼道:“张凤山,这个王八蛋!把我家大肥猪杠走了,我看他要找死了!”说着丢下齐眉棍风驰电掣向街市跑去。 街市某酒馆。张凤山和手下人正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嘻笶声店门口都能听见。飞鹰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酒店大喝一声:“狗贼张凤山,还我的大肥猪来!”看着怒气冲冲的飞鹰,张凤山掩饰内心的慌张假惺惺说道:“贤侄,你我那笔地租老帐就这样了结了,快来添双筷子喝一杯。”飞鹰圆睁豹眼骂道“张凤山,你这狗贼,跟你喝个鸟酒,还我猪款来!”张凤山望了一眼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想:小子你有浑身武功,在这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你也不敢对我张凤山怎么样。便镇定地说道:“贤侄呀!用猪款抵地租两全其美为何生这么大的气?。”飞鹰扫了一眼张凤山和他那些吃喝得满嘴油腻和耳根发红的手下人说道:“张凤山,你抢走我家的大肥猪在这里吃喝,你断了我的生路,今天你不把猪款给我,你们这些人都别想出这店门!” 张凤山又望了一眼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凶相毕露说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你吓大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自古以来天经地义,你小子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什么?狗贼张凤山你还敢说这样的话想逼死我?”飞鹰跨步上前一拳击穿了酒桌,酒杯碗筷盘子噼里啪啦撒了一地。众人吓得目瞪口呆,怒火中烧的飞鹰一把揪住张凤山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喝道:“张凤山,今天你不把猪款还给我,我要叫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张凤山双脚离地面如土色,他抖抖簌簌掏出钱包说道:“猪款全在这里。” 赣州郁孤台,清晨蛮早,太阳刚露脸金色的光芒洒在河面上,淡淡的雾气向江岸城墻飘移。断垣残壁的亭子,朝河边的一断裂的斗拱吊在褪色的檐角下,在河风中孤零零摇晃着,似乎在诉说这座宋城千年的沧桑变迁。张小弓,飞弓,飞鹰师徒三人在亭子里商量事情。师傅张小弓神情凝思望着关门徒弟飞鹰,缓缓说道:“徒儿,这么快就把猪款要回来了?”飞鹰手拿钱包低着头久久不说话。师兄飞弓看着沉默不语的师弟,笑着说道:“我的好师弟,这猪款你不会是硬打硬抢回来的吧?我的好师弟?”飞鹰抬起头望着贡江腾腾升起的雾气,翅起嘴巴说道:“不来硬的,狗贼张凤山他会把猪款乖乖还给我?”师傅张小弓忧虑地问道:“徒儿,你没动手吧?”飞鹰轻描淡写说道:“也不算什么动手不动手,我只是用鹰爪功的手把这张凤山这狗贼提了起来让他动弹不了,他就乖乖把猪款还给我了。” 师兄飞弓笑着说道:“我的好师弟,真有你的,你有能耐,什么时候学会抢劫了?”飞鹰满脸通红气呼呼说道:“什么抢劫?胡说八道!狗贼张凤山他抢我家大肥猪,我把猪款要回来能算抢劫?”师兄飞弓止住笑看着师傅张小弓,又指着飞鹰手里的銭包说道:“师傅,师弟他把张凤山的钱包都夺过来了,算不算抢劫?”师傅张小弓低头沉思不语,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飞鹰你抢的是猪款,这很难说,要是你当时把你家大肥猪夺回来就好了,你用强力夺回猪款这还蛮难定性嘞。” 就在这时,老三叔急匆匆从城墙边上跑上来,人没进亭子就压着嗓子说道:“大事不好!你们还在这里闲聊呢,张凤山把飞鹰告到官府去了,告他在大街当众抢劫銭财。现在东门等好多地方都贴了捉人告示。”飞鹰脸色一变说道:“张凤山这狗贼抢我家大肥猪,反告我抢劫他的钱财。我干脆为民除害把这狗贼杀掉算了!”师傅张小弓大喝一声说道:“你这愣头青,别胡来了!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师兄飞弓望看师傅张小弓说道:“师傅,我们通关文书都办好了,带着飞鹰远离这是非之地现在就动身到台湾去,让官家干着急去。”飞鹰感激地看了师兄飞弓一眼,觉得这主意不错,现在不走还等何时啊?师傅张小弓毕竟年纪大社会经验丰富,他看着两个徒弟说道:“你们想问题真是太简单了,既然官府发了捉人文告,必然会在我们要去台湾的路上等我们,现在动身自投罗网,说不定还要连累我和飞弓。”听师傅这样说,飞鹰心一横说道:“师傅,一人做事一人当,师傅和师兄你们两人去台湾吧!我不去算了,我投案坐牢去!说不定坦白从宽,我还能早点出来?” 望看三个人悲观失望的脸色,许久没吭声的老三叔说道:“飞鹰你这孩子太天真了!现如今什么世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张凤山那狗财主决不会放过你的。”飞鹰摊开双手望着波光粼粼的赣江说道:“老三叔,跑又不成,投案又会牢底坐穿,那我只有从这城墙上跳下去死掉算了!”老三叔说道:“孩子,你急什么?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师傅和师兄走平常的路程从福建汀州到夏门去台湾,让捉你的官府扑个空。你呢,我带着你走梅关古道,从筠门岭到广东去。等风声过去后我们再转道福建去台湾。”师兄飞弓说道:“老三叔,想不你老实把脚还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飞鹰不无担心地说道:“台湾我和老三叔人生地不熟以后怎么找到师傅和师兄?”师傅张小弓扬了扬手中的弹花吊弓,指着弓头上的黑山鹰说道:“这就是我们独特的标志,找到了黑山鹰就可以找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