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垚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远处一道身影正在向这儿袭来。 “荀沕!”赛鸾一个飞扑就抱在了荀沕身上。 荀沕已经从之前的反抗到认命,现在已经习惯了。一脸嫌弃的推开赛鸾紧贴着自己的头“死丫头!注意形象。” 赛鸾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原来她叫荀沕,名字真好听。 “你什么时候藏男人了?冯宫主知道这事吗?”赛鸾凑近荀沕的耳畔低声说。 荀沕强压下想杀了她的冲动,飞了一击眼刀恶狠狠地说“人家是天机阁的贵客。”随即又对陆垚之说“她是赛鸾,我是荀沕。”即使刚刚他偷看自己很不爽,但是毕竟是师尊的贵客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在下陆垚之,见过赛姑娘。”陆垚之一袭白衣,手握把折扇,一副翩翩儒生的模样。 “你是一个人走到这的吗?”赛鸾问。 “不完全是……”陆垚之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当然省略了偷看的部分。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来到荀沕的地方。我还以为是她偷偷摸摸找的野男人呢。”虽然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另外两个人听到了。 这死丫头,这坎过不去了是吧。 陆垚之倒是知道了荀沕身份不一般,本来到没注意,这里除了他们甚至连宫女都见不到。合着这是人私人领地。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宴会吧。”赛鸾摸准了荀沕不会在陌生人面前动自己,知道自己嘴贱后她不会轻饶自己。必须抓牢陆垚之不然自己肯定惨了。 荀沕哪里能不知道赛鸾的小心思,也不戳破。带着他们走了尽一下主人的职责。 “嗯?荀沕怎么是你把人带过来?”冯清清,赛楠儿已经在那了。 “碰到了就一起了。”一边说一边行礼。 “来给你介绍下,这是天机阁的卜弈长老,或许你听过他的外号:卜算老人。” 荀沕神色微震“是您?” “哟,女娃娃又见面了。”卜弈笑着和荀沕挥挥手。 他就是那个和荀沕对弈的老人。 这回换冯清清不知所措了“您之前就认识她?” “算是有过一面之缘。陆垚之是我徒弟本来想介绍你认识,现在看来不用了,你们已经见过了。” 荀沕怎么也没想到会再遇熟人。 “在下荀沕见过卜算老人。” “这会儿到不怕我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荀沕大概解释了一下。 “这么说来你们倒是有缘。” “荀沕娃娃,要不要再来下一局?让老夫看看你的棋艺有没有进步。” “恭敬不如从命。”荀沕毫无畏惧,在她看来和厉害的人一起下棋是种享受。 “你先和我徒弟试试,他的棋艺也不差哦。” “是尊上。” 私人宴会很快就结束了,毕竟修为越高他们也就不太需要吃东西了。棋盘已经备上了。 “女士优先。” 荀沕率先落下一子。 棋盘上少男少女的手不停放置着棋子,黑子白子逐渐布满了棋盘。 陆垚之对自己的棋艺很有信心,本来想要不要让让荀沕,可后来发现荀沕的棋艺也很高超,自己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与之对弈。 荀沕的每次对弈都是拼尽全力。 赛鸾对这些可不感兴趣,端了盘糕点就在一旁吃。 赛楠儿看着她吃的一脸猪哥像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你看看人家,都是徒弟,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喂!师父很痛诶!”赛鸾摸了摸被拍红的脑门“我对这个又不感兴趣,如果比射箭荀沕也不一定比得过我啊。” “嘿嘿,你之前小看了这个女娃娃吧?”老人摸了摸胡子对陆垚之说。 棋篓子里的棋剩的不多了,棋盘上三劫无胜负,为平局。 “承让了。” 荀沕点头回礼。 “下次有机会你们还可以切磋。”冯清清道。 宴会要结束了,赛鸾偷偷摸摸地想逃跑。荀沕窜到她身边,一只手握住她的肩“你今天还是睡我那。”甚至都不是询问。 赛鸾只觉得荀沕的笑容让她毛骨悚然,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嘴贱。 一年的相处赛鸾也算和荀沕混熟了,经过一场荀沕单方面毒打,赛鸾赖在荀沕床上说什么也不起来,荀沕索性不管她。反正她知道自己药都放在什么地方。 荀沕走到了窗边上。 “荀沕!你下手真狠!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这嘴有时候管不住嘛。”赛鸾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哀嚎“再说按照你的性格,就算那陆垚之是误闯,你发现他的时候也会给他一击,他好生生站在那和你聊天我就……” “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明天下不来床。” 赛鸾识趣的闭嘴了。 荀沕坐在了窗台上脑袋靠着窗框望着天上,她住在望舒阁,视界最是好。她心里知道赛鸾说的不无道理,至于是为什么大概是见到他时一袭白衣,说话做事一副文绉绉的书生气。这让她想到了一个在远方的少年。 仔细想想一年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夜幕低垂,於昇和侯厉镭也回到了香满楼,他们之前定了上房。侯厉镭轻车熟路地搂着幺娘走了,於昇回到了自己房间。 “吱嘎——”他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子,俏生生的捧着一壶酒来到於昇面前。 “姑娘,不必了。”於昇连忙摆摆手。 “哦,你喜欢直接来?”边说边解下自己本就不多的衣服。 “不不不!”於昇羞红了脸别过头,心道:这姑娘思维有够跳跃的。 “姑娘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看着她疑惑的神情“你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吧。” 俏儿穿好了衣服,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和平常所见到都不一样。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服侍。” “可是,可是如果我现在出去被发现是要扣月历银子的。”俏儿可怜兮兮地捏着衣角,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你是不是嫌弃我?”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你很可爱,可我实在没有那个意思。你就留下吧。”於昇也是无奈,他拉了张椅子到窗边坐下“你在床上睡吧,我就在这儿。” “如果你不是来消遣的,为什么要来香满楼,还要的是上房?” “房间是我朋友定的,我只是单纯要个落脚的地方。”如果知道会有这种情况,打死於昇都不会要上房的。 “要不还是你睡床吧,毕竟你是客官。”说着她就要起来。 “无妨,我过会儿会修炼在哪都一样。” 俏儿还想问问他,不知怎的平时明明被教导服侍客人的话就不要多说话。毕竟多说多错,除非客人要求。可她就是想和他说说话。 “客……客官,您贵姓?” “免贵姓於,单名昇。” “我叫俏儿。我可以叫你於昇吗?” “那我也叫你俏儿姑娘。” “於昇你这样的少年郎可曾婚配?有无心上人否?” “哈?” 俏儿小脸一红“在我老家你这般大的人,孩子都抱俩了。 於昇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跟你说……”俏儿还想继续说可眼皮子都打架了,或许是日里迎客太累也许是上房的床太软太舒服了。她靠在床上睡着了,於昇出于礼貌给她盖了被子。 心上人吗…… 於昇的脑海闪过一道人影,他晃了晃脑袋,无奈一叹。 他今天其实很开心,自己成了丹药师,却没人分享快乐,是不是已经离她更近一点了…… 今晚的星星真多啊…… 天明,细碎的阳光把俏儿弄醒了。 於昇背靠着窗,把阳光挡了大半,他盘着腿还在静修。 他在发光啊…… 俏儿悄悄退去带上了门。刚好撞上侯厉镭来找於昇。 “於昇啊。”一进门就看见他还坐在椅子上“你不会修炼了一整夜吧?”侯厉镭一脸不可置信。 於昇缓缓睁眼顺带白了他一眼。 “走吧,你昨天还没给我介绍清楚这个地方呢。” “於昇怎么回事?难道是你不喜欢那个,不喜欢就要说,可以换人的。咱们可是上房的,他们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没有,我不喜欢被这样服务,换个睡觉的地方可以吗?” “行,这上房挺贵的也不能一直住。” 他们出了楼,走过繁华的街道,来到荒凉的小巷。 “可以出来了吧?”侯厉镭满不在乎地说。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约莫着四五个人走过来。 “拜托,你们的追踪水平超逊的。”侯厉镭打了个哈欠“要上就上,被打哭了可不要怪我。” 他们早就发现出楼的时候就有人在跟着他们,是那群眼红侯厉镭赚大发的人。 “你也太张狂了,你们只是两个人。” “不是请过你们喝酒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们?”於昇出声问道。 “小子你是刚出来混吧?你们的酒不够大爷们喝,再拿点孝敬孝敬我们。”其中一个人一边解释一边露出贪婪的目光。 “大家各凭本事和气生财不好吗?” “於昇啊和畜生讲道理是没用的,他们又听不懂人话。”侯厉镭已经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泼皮了,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就让你侯爷看看是你们头硬还是我的棒子硬!” 别看侯厉镭一天到晚耍宝,可却武得一手好棍。再加上他是霸道的雷系以一敌三完全没有问题。不过这回是五个人,但不是还有於昇嘛。 侯厉镭打地鼠似的,追着他们打。看来他昨日也没有沉迷于温柔乡,於昇估计他还服下了化雷丹,修为应该有练气九段了。 於昇不想杀人就没有用剑,幸好这段时间学了不少拳脚功夫,那些人也都是和於昇差不多的修为,估计是因为自己的灵力纯度高吧还有滋火,他总觉得他们好弱。 在於昇和侯厉镭的配合下,人数的优势在绝对的实力下荡然无存。 侯厉镭把棍子架在肩上,蹲在被打趴的人旁边“你说说你们何必呢?一个两个甘当送财童子。” 他拍了拍那人被打肿的脸“我和我兄弟此战颇耗心力,你们是不是得意思一下?” “你……你想怎么样?” “你不是要喝酒吗?酒钱得要吧?我手都受伤了,医药费得要吧?”边说边给他看他的手心,挥棒的时候不小心擦破了皮。 那人都无语了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你就破了个皮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只能心里默默吐槽,毕竟打赢的人才是大爷。 “还有是你们先挑事的,总得给我们点补偿吧……” 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於昇心里默默想:这恐怕不是送财童子是散财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