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失火之夜。 京东区的太师府上,几个心腹幕僚一起在厅堂等蔡太师到来议事,两旁几人坐如针,心如火。 一个身躯挺拔,脸上线条刚劲的人正在喝茶,这人便是太师府的首席幕僚卓越,此人严谨,精干,有谋略。 这时门外有人匆忙走入,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进来厅堂就狂飙一通炮仗: “京城现在是鸡飞狗跳,我们太师府损失不少,六扇门的四大名捕全部出动,他们封了我们很多产业。没收了太师府上三年的收入,他娘的这是明目张胆地抢,下手比我们还要狠。” 卓越静如老油条地说:“翁源兄别自乱阵脚,太师府上绵绵不绝地有人送礼投靠,所谓树大好招贤,树下好乘凉。” 坐在太师椅下首的蔡坤。 他阴嘴贱笑,“就是麻,翁源兄,先坐下来喝杯上等的茶水,这可是夏皇赏赐的铁观音,别的地方可喝不到,叫什么檀香山的地方盛产的,这茶味浓郁金香,可比家里的小蜜还清香可口。” “蔡公子,哎,你,你们还有闲情喝喝喝,太师人呢,怎么不见太师?” 蔡坤站了起来,他一脸淫威,“乔三把凤格楼的花魁小海漟赎了身,送给我舅舅做第六妾室。我舅舅正在新婚燕燕暖被窝吶,我们再等等稍安勿躁!” 兵部乔三是个大老粗,说话直来直去,张口便问:“卓幕僚,东宫失火之事,是不是出自蔡太师之手。” 卓幕僚刚想开口对乔三骂咧咧。 “放肆!” 门外传来洪亮之声。 “乔三,放你娘的屁话,狗嘴吐不出象牙。” 来人叫王百万,他是太师府上的门客。 王百万这人常常绷着个脸,见谁都好像别人欠他二百两的样子。 众人见到太师前来忙行礼,对太师身后的王百万嗤之以鼻。 “老夫三朝元老,忠于皇室,绝不会做出对皇家暗杀这种昏庸之事。” 声音如钟馗,说话之人正是朝堂上权势滔天的蔡太师蔡京。 他是当朝第一奸臣佞臣,鱼肉百姓都是稍小的,通过掌握东厂与先帝的宠信,他一度可以达到了左右朝纲的地步。 手下一众奸臣也是横行无忌。 无论是朝堂上的官臣,还是百姓都对其恨之入骨,敢怒不敢言,生怕一个得罪就被他delete掉,不知那天就消失于人间。 (不过,这些年蔡京给夏皇打压、约束、才收敛不少) “东宫失火之事莫要再提,”太师一脸威严说道,他缓缓地走到厅堂主位的太师椅坐下。 翁源急忙过来把消息转告太师,京城的生意损失不少,指挥使毛谭亲自去捉人,捉的都是我们蔡党的人。 其中有工部尚书黎明,礼部五品员外郎和珅,六品的主事。兵部,户部,各部门都有,无论官职大小。 凡是跟郎中令罗永浩有过接触的人,青楼喝过酒的,搭台吃过饭的,去过郎中令府上的,最可恨的是连打个招呼问好的,锦衣卫都一一捉拿。 翁源正把情事说得激昂淋漓之时。 府上师爷进来通报,“太师,不好了京城各城门大开,锦衣卫直接奔去各个都省、州、郡、县不知道是不是抄我们老底。” 此刻。 京城东、南、西、北各城门有穿着缇衣,骑着快马的锦衣卫也被称为缇骑。 缇骑四出,海内不安。 说的就是锦衣卫执行任务时的气场和巨大的震慑力。 坐在太师椅上的蔡京有些慌了神,心想,夏皇好一招釜底抽薪,这是明摆着坑老夫一笔。 卓幕僚站起来道:“前段时间有人在皇宫内秘密散播出消息,说夏皇旧病复发随时会去西天取经。” “朝廷各方蠢蠢欲动,百家争鸣,奸臣残害忠臣,拉帮结派让人看到假象,觉得夏朝摇摇欲坠毁于一旦,真是好计谋演戏给所有人看,等我们跳出来送人头。” 蔡太师喝了一口铁观音压压惊,“老夫估计燕相那边一人没捉拿。” “哼——!” “夏皇是想让老夫和燕相等人互相互殴,他好来个坐山观虎斗,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 “卓幕僚,吩咐下去让各方不要妄动,一切等过了大朝会再作打算,损失的银两就让各大世家补偿。” “是——太师请放心,属下会安排好一切。” “还有你坤儿,这段时间给老夫安分点,别再惹事生非。 “你先下去,”蔡坤一脸懵逼地给赶走。 又吩咐王百万盯着蔡坤,太师知道自己这亲外甥不会安分守己,闯祸害人就京城第一。 蔡坤见王百万后脚追上来,“百万兄,这几天不能去逛窖子了,但我有个更好的地方消遣,它是玩于一体的一站式娱乐场所。” 王百万顿时精虫上头,觉得心里痒痒的。 “那就有劳蔡公子安排。” 蔡坤嘴角淫贱微微笑,两人前脚刚走不久,太师府上来一群人,来人正是副千户沈炼。 他身后跟着一群穿飞鱼服,佩绣春刀,腰挂悬牌,明显的标志性特征着他们是锦衣卫。 沈炼拱手对太师行礼,“我们是来府上捉拿翁源。” 翁源一听,两腿一软。 捉去镇抚司十死无生,因为锦衣卫拥有自己的监狱和法庭,具备侦察,逮捕审讯及判刑等权力。 卓越黑着脸骂道:“沈副千户,你夜闯太师府可知罪,是谁给你的胆量。” 沈炼一口邪气,不怒自威,“卓幕僚,你好大的官威,本副千户可是有诏令的。” (诏旨或称诏令,是专属于锦衣卫用以执行特殊侦察和缉捕任务的指令,是皇帝所赋予的特殊权力。) (因此所谓“诏令”,既是锦衣卫的护身符,也是锦衣卫特殊身份的证明,诏令和锦衣卫在一起,就是构成了皇权的特殊象征。) 沈炼一声令下,把吓得只有半死的翁源带走,一群锦衣卫来得快走得快。 走到门口之时,沈炼突然转回头对蔡太师说:“我们锦衣卫的人,发现东厂司礼监冯保死在胡同口,初步怀疑是江湖仇杀。” 沈炼然后贱贱一笑,大步走出太师府。 卓越他恼火拍桌,“好一招先断一臂。” “断不断一臂还不知道,”蔡京一脸自信地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东厂除了两人是听命于夏皇,其余人都归于我蔡京蔡太师的门下。” “老夫猜测夏皇不久后,可能会离京城一段时间。所以要打压我们的人,不出意外的话皇太子会参政朝堂。” 卓越冷笑:“皇太子在朝堂上根基尚浅,不足为谋,要是长公主的话还能扭转乾坤。” “长公主,她回封地赛洛城,难道真如密报所说百越海岸会起战事,还是另有其事,夏皇会不会是去赛洛城?” 太师缓缓一想,“夏皇若真是去赛洛城,那这段时间朝堂上谁跳出来生事,定会清除谁。” 太师撸撸自己的白胡子,“大朝会那一天,夏皇肯定建立太子詹事府,然后选一些辅导皇太子之人。” 卓越眉底压眼奸诈地道:“能不能阻止夏皇选辅导的意中人?” 蔡京摇摇头,“怕是难,老夫现在改变主意,大朝会过后我们还是安静一些……” 丞相府。 丞相燕菡,他自小喜爱书法,尤其善于隶、草、楷、行各类书法。 他还是大夏著名的书法家之一。 此时的丞相正在书房练字,见自己写得一手好字,真是行云流水入木三分。 他满心欢喜,捧腹囅然而笑,觉得自己就是王羲之转世。 风一吹,门一开,一道黑影,身手如豹般敏捷,一看就知道是个轻功了得之人。 他走到茶桌前,自顾倒了杯茶品尝,喝了一会,见燕相走过来。 给了一封信燕相看,燕相看完后马上烧掉。 燕相喝完一杯茶后,捋着胡子自言自语: “真是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