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被看后下意识埋头,目光闪躲,又觉这样做不对,赶忙又是开口道歉:“对不起,白芨,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白芨挥挥手,倒也没有真的去追究他。 “介绍就到这里了,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好的那就完事了。”说这话时,白芨站在她没提一句的房间门口,双手抱胸,见两小孩没有异议,用精神触角戳了戳精神海里的系统能量体。 因为二者绑定和契约的关系在,尽管系统的本体一直都在白芨的脑子里面不可移动和改变,但同时精神海里也会有个系统的能力体存在,是个长着线条手脚的方块小人。 白芨用精神触角去戳它,就相当于去触碰它的“灵魂”,如果它有的话。 “该你了,嘿,表格呢?” 要说白芨绑定系统后最满意的地方,大概就是系统有自带的可以装很多东西的空间。 这东西是真的好,白芨之前就一直想拥有,但可惜这些年都没有搞出来。哪怕如今科技与异术双飞,也没人能搞出来。 系统被戳的直哼,能量体打了个滚,磨磨唧唧地从系统空间里找出一张纸给白芨。 而在一号和糜屠看来,就是白芨手一抖,抖出了张纸出来。 !!! 白芨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微微侧身避开两人有些炙热的视线,不无得意的拿着那张纸往图书室旁边的学习室走去,“啪”一声将其按在了墙上。 两小孩推搡着跑上前去看。 《中小学生作息时间表(住宿生)》。 …… ? “以后你们的作息就按照这个来了,上面有写几点起床几点学习,体育活动课的时候我会在院子里等你们教你们习武,自习课时你们就爱干嘛干嘛,剩下的语文数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科目统一都按着课表来,书全有,自己学。” “至于音乐课和美术课……自己随便画画唱唱歌吧就。”白芨也不会这些,就不误人子弟了,“嗯……还有,你们放心,那些学校有的我也会给你们安排,现在开始是第一学期,下半学期我会给你们举办一个艺术节,也不用报名,你们就挨个上台子表演吧。” 一号和糜屠:!!! 救命!!! —— 就这样,两小孩还没开始他们所想的明争暗斗,就被宣告了下半年的“死刑”。 糜屠此前被要求学习的东西里也会带些歌舞唱跳,多少是能会一点。一号却是在这方面两眼一抹黑,他也只能抓紧时间赶紧学学,避免在下半年的艺术节上出大糗。 若那时只有他们三个其实还好,就怕届时白芨已经把剩下的几个小孩也领了回来,人数增多不说,别那几个也是多少都会点,那还什么都不会的他就是当众社死了! 毕竟这几个小孩里,总不会除了糜屠外,其他人都像他一样从未接触过这些吧? 少年人的羞耻心和胜负欲让两个男孩很快都进入到学习状态,看着两个小孩开始忙起来,也甭管他们是学什么,白芨是很高兴的继续开摆。 第一节体育课是在周三,前两天根本找不到她。 原先是赖在屋子里摆烂炼药的白芨,自从见识到人类的花花世界后,就老往人类那边跑,开启疯狂的泡吧模式。 毕竟,互联网真是太精彩了! 周三这天,好似前两天疯玩找不到人的不是她一样,白芨非常准时的踩点来到了院子。 不想准时不行啊,系统从一个小时前就开始要了命的催,红光闪的跟快要爆炸一样。 跟白芨这个表面监护人相比,系统就跟亲妈一样,面面俱到,什么都要为崽崽们极力争取。 白芨就……很难理解吧,但尊重,嗯。 “都来了?别那么没精神嘛,如果你们今天表现的好,我可以给你们每个人一份小奖励。”白芨见同样踩点而来的两人兴趣不高,便听系统的话,给他们施行奖励制度。 但其实两小孩的兴致其实也没有很差,只是这艺术节在即,小孩们这几天都在往这方面努力,学习方面是什么都没开始搞,见到白芨有些许的小心虚罢了。 “我看看,嗯……先绕着院子跑十圈吧。”白芨估计了番两人的量,吩咐他们开始今日的第一项活动,“注意好对体力的把控,别跑一半就岔气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两人之前都没跑过。 一号因为过去干的体力活多,跑了一会后终于是找到些感觉。可运动量就未大过的糜屠在这方面可谓就是个废物,只能咬着牙红着脸坚持。 十圈完事后,这节课的时间早过去了大半。糜屠喘的厉害,站都要站不稳,最后一圈相当于是走下来的,还是白芨拽了他一把,没让他直接就坐下。 一边的一号也没好太多,但他因为比糜屠跑的快,也就结束的早,这会已经歇了片刻,缓和了一些。 白芨安静的等他们都平复好后,才开口:“以后五点半点起床,吃完早饭后下来跑步,一个个体力这么差,干什么都干不好的。” 这真是系统说的那些为非作歹的大反派?一个个弱鸡到不行,白芨看他们那样子只觉得辣眼。 她上前探了两人的脉,脉搏也是一个比一个虚弱,“啧,你们……行了行了,今天下午的课别上了,跟我来吧。” 虽然跑的稀碎,但胜在都坚持下来了,意志力方面还算不错,孺子可教也。 白芨不想让他们将来离开时都是肩不能挑的武废,所以打算好好处理下他们堵塞的灵脉,但最后是否要成为一名灵原者,还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将两人一路领到了一楼的最后那间房,就是之前她提都没提的那间。 房门打开,一股阴风吹来,两小孩都打了个哆嗦。 这个房间的风格跟其他的房间是格格不入,里面一片漆黑,灯都没有,但依稀可以看清里面都有什么。 最醒目的是一汪正翻腾的池子,像室内温泉,可池子内的水却是血红色的,看上去多少有点让人不安。 池子面积也不小,几乎是占了大半个屋子,周围的木架子上摆满了不知名的,疑似是药材的草植。 进门处还有个高大的浴桶,能进去两个健壮的成年男子。也因为这些东西在,整间屋子的落脚地很少,三人挤巴巴的站在门口。 糜屠这几天有在家里简单的逛了几次,楼上除了三人的房间外确实还有四间空房,除了上次看到的白芨的房间,其他几间装修风格都很简单。 白芨说想等以后让他们自己来装饰,如今他们还小,衣饰也都比较简单,将来同样会按照他们的爱好进行购置。 每个人的房间也是都有独立卫浴,白芨在这方面做的可谓是非常完美,赋予了每个人独立的私密空间,不用担心隐私会被窥探。 而这个整个屋子明明不属于地下室,屋内却有一股属于地下室的霉味。糜屠抬头看向天花板,如果他没有算错,虽然对房间的布局不清楚,但这上面,确实是他之前进去过的白芨的房间。 “接下来这段时间早起跑完步后,就开始按照时间表正常进行上午的安排,然后下午的课全部取消,要来这里进行药浴。药浴后再去那池子里泡个……半个小时左右吧。” “现在我去调药,你们开始脱衣服,桶够大,你们就一起……” 白芨声音越来越小,她已经去摆弄架子上的草药了。 糜屠很听话的开始脱衣服,一号却拽紧了衣领没有动。 等糜屠全身就剩一条短裤,白芨已经配完了药浴,一号还是杵在那一动不动,衣服也是衣服都没脱。 “你矫情什么。”糜屠皱起秀气的眉毛,“你还怕人看了?你那小身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一号没吭声,咬唇看向白芨。 白芨走过来,见一号还是不动,想起了什么,“……那就算了,你们一个个来也可以。这会一号你自己先去找点事做,糜屠完事后我会叫你。” 糜屠在旁小声嘟囔了几句,他的身体还是很瘦弱,因为之前一直被控制饮食,看着要比同岁的孩子小了一些,身上的伤疤都长了新肉,一块白一块红。 他也没在意这些伤口,三俩下扒下短裤,爬进浴桶里开始泡着。 有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直冲鼻子,但泡澡又真的很舒服,身上的伤口还有些酥酥痒痒。 白芨顿了顿,刚想跟他说也不用脱的太干净,但见他已经闭上眼睛,人也进去泡着了,便没有再多提这一嘴。 一号没去看糜屠,点个头就退出了屋子。白芨则来到桶边上对糜屠说:“先泡一段时间,等你们的身体养好,水准上来了些,我就给你们开灵脉。你们到时也就可以选择自己的路了。” 是做个普通人靠脑子,还是成为灵原者,发展其他的可能性。 糜屠坐在热乎乎的药浴里,熏得小脸通红,也不觉得药味冲了,兴奋的开口:“我可以成为原者?” “当然。”白芨肯定道。 原本的轨迹里,确实有两个反派起初没有成为灵原者,但他们只是受困于幼时的境地一直没有机会开脉罢了,到后期经历了一番苦难,不也都纷纷成为了很牛逼的灵原者吗? 只是因为开启灵脉的时间太晚,让他们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损伤,留下了些许的病根。 如今既然都落在了白芨手里,白芨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走老路子。毕竟从结果来看,这几个反派都是绝世天才。 天才嘛,谁不喜欢呢?反正白芨喜欢得很。对他们这些教导方来说,天才就是最省时省力的存在,完全不用去操心太多。 糜屠泡的舒服极了,他感觉这药浴有在暗戳戳的治疗着自己的一些暗伤,身体里痒痒的,但并不难挨。 待糜屠完事,白芨换了趟水,配置好了新的药浴。 这时想想,分开泡也挺不错的,每个人都能有针对性的治疗。 被叫来的一号看白芨站在一边没有走的意思,有些局促。 “没事,你脱吧,医师面前无性别。”白芨好心的开口安慰,除非涉及到一些很麻烦的事情,若不然白芨还是很好说话的,因为已经认命,也没了前不久那不好相处的样子,“实在不行我可以转过去,但我确实不能走。” 她要在他们药浴时进行观察,实时往里再扔点草药。 白芨话落转过了身去,想到什么又回头开口:“唉,衣服不用……” 一号已经脱光了,正站在小梯子上跨浴桶。 …… 白芨下意识的上下打量了眼,没再开口,默默转回了身子。 算了,反正差不多泡到十岁左右就完事了,脱光就脱光吧,以后也不用开口再提醒了,省得尴尬,麻烦。 一号僵硬的坐在桶里,没敢把头往下压。 白芨听水声确定他进去了,这才几步来到桶边上,看他几眼,以为他僵直是嫌弃:“这桶之前就是装药的,也就你们俩用了,你要是嫌弃糜屠,以后我再多备点桶,让你们一人一个桶。” 一号抿唇,有得用就很好了,他倒也不是嫌弃。 白芨却以为他这是默认,默默在心里记下,浴桶也要一人一份。 养小孩真是难啊,要注意的点可太多了。 中途白芨要伸手往里面扔药,一号急忙躲到了另一边,因为动作幅度有点大,药水浸湿了他的发尾,他马上又不敢再动了。 白芨奇怪的瞅他,“抻着脖子干嘛啊,一会泡完这个冲一下再去泡红池。”红池并不是血做的,里面也全都是药,还有些天然矿石,只是因为最后混合出来的颜色赤红,才被白芨叫做红池。 药浴用来治疗身体,红池则是健体固元。 “你也不用躲,最后都完事后还得回房间洗个澡,冲一冲身子。”厄林里也没有电路,所以家里并无电器。两个小孩这段时间洗澡都是先用柴烧水,或泡或浇,洗完澡后,再用毛巾擦干,头发都是短发,干的也快。 一号开口转移话题,也是问了最近这段时间里最大的疑惑:“白芨,这房子是你建的吗?” 从外面看就是很常见的二层别墅,再带个阁楼,里面的房间却各个不同。 主要是一楼,有很长的房间如图书室不说,现在竟然还弄出来个像地下室一样的房间,甚至还带了个室内的温泉池子,怎么看这构造都有点不符合外观了吧? “啊,这个啊。我确实是有参与一部分,但大多都是别人弄得,我也就是在旁边提些建议。” 说是提建议,其实就是在旁边指指点点。 若不是在场还有第三个人,就白芨这副不懂装懂,瞎几把指挥,啥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完全不考虑现实的样子,建房子的那位早抽她了。 说到这,白芨伸手抚摸墙壁,目光难得温柔起来,“我很珍惜它,毕竟现在那位已经不在了。” 系统只是知道白芨很厉害,它查不出来白芨的过去,白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也都会封存它的能量体屏蔽它,这让系统现在对白芨跟两个孩子一样是一知半解。 此时见白芨有兴致提到了她的过去,系统便本着了解宿主才能促进合作的想法,借机询问。 〖是宿主的朋友吗?〗 “是白芨的朋友吗?” 系统和一号同时问出。 白芨的嘴角却是马上肉眼可见的撇下。 “不,是敌人。” 是阻挠她奔向幸福,拥抱美好生活的敌人。若不是有那家伙一直拦着,她其实能更早避世十多年。 “额,那……”一号被这个回答哽住,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所以说那位敌人为白芨在厄林里建了座房子?既然是敌人两人怎么一起建的啊,白芨威胁对方吗?还是抢了对方的房子。 看出一号的欲言又止,白芨也没让他多想,“确实是她自愿给我建造的,就是送给我的,只是当初没有造在厄林里面,是我后来跟她打了一架后,我搬着这房子跑来了厄林。” 要不然让她住在厄林里的山洞吗? 她自己的房产当然要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