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执拗“打动”了白芨,当然她没有完全相信并放下自己坚定的想法,只当是对方少年时期任性叛逆,不想在外面承认与母亲的关系。这可不好啊,有句话不是说了吗?子不嫌母丑,更何况她还不丑……那是嫌她长得年轻?觉得说出来很奇怪? 系统也说了这是自己的崽,是三号,除了他之外还有……四个? 白芨被突然插入的回忆吓住,没想到年纪轻轻还这般漂亮的自己竟然已经是五个孩子的妈了?等等,她竟然如此厉害,能养孩子了? 男孩见两人都不搭理自己,嘴巴一咧就要开始放声大哭,被白芨一把捂住。 这会的她还惊愕于自己竟然已是五个孩子的妈这事,没空搭理别家瞎认妈的孩子,也不知道这家长怎么教的,她可不会让自己孩子叫别人妈妈…… 不对,她不会有孩子,她不喜欢孩子,那她…… “白芨?”江珠一把拉住白芨,克制住自己强烈的,想要出招的欲望,“你还好吗?” “……还行吧。”白芨晃了晃脑袋,“你,你还有四个兄弟?” ——这是在咒他吗? 江珠脸当场就黑下去了,说他跟那四人是兄弟和说白芨是他娘这两件事是同样的恶劣!非常恶劣!是对他的诅咒! 但说这话的是白芨啊,他能怎么办呢? 江珠忍了又忍,安慰自己,这没什么的,熬过去就好了,白芨以后都不会再提了,这将是他们两个的黑历史! 这想法有些奇怪,但江珠并没有很快意识到,只是扒开了白芨死死捂住男孩的手,让男孩能喘口气,别再被憋死了。 “你是谁?”江珠扳过男孩的肩膀,让男孩看着自己,“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男孩歪了歪头,似是不理解他说的话。 转头看向白芨,发现白芨也在看自己后,男孩双眼一亮,试图挣脱来自江珠的束缚。 江珠当然不能让他挣脱了去,一大一小开始互相较劲。 没眼看下去的系统换了声白芨,让白芨将两人赶紧分开。 白芨思索了下,发现还是捋不清脑子中的那些记忆后,便干脆打算继续认定之前的认知,这样她至少可以不会彻底的迷失自我。 上前分开两人后,一大一小还在互相瞪视。 白芨又捏了捏眉心,蹲下身子询问男孩,“所以你是谁啊?你有名字吗?” 男孩睁着一双萌哒哒的眼睛思索了几秒,用力地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是因为白芨才存在的,我叫秘密领地!” 江珠嗤笑出声,那是什么鬼名字? 男孩白了他一眼,别说,这白眼翻的有几分白芨的韵味。 “这是白芨给我取的,白芨还叫过我秘密基地,白芨可喜欢我了!还跟我玩耍呢!”这般说着,男孩又看回白芨,小心翼翼地问道:“但最近白芨不来找我玩了,白芨讨厌我了吗?” “因为我没有看好白芨的东西吗?” 下意识的,白芨将目光放在了角落里被划的稀巴烂的床垫和被单。 那是她的东西。 白芨目光一凝,摸了摸男孩的头,此时思绪倒是清晰了一些,因为涉及到了“领地”。 “你知道是谁吗?” 男孩点头,突然将上衣掀起,露出白嫩,但却疤痕遍布的上半身来,“是那些人做的,将秘密领地身体搞得破破烂烂的坏家伙们做的。” 江珠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发现男孩身上的那些疤痕与其说是破环,更不如说像是缝合…… 系统也发现了,它刚想提醒白芨,就见白芨已经上手拽掉了男孩的上衣和裤子,只给男孩留了条底裤在。 系统:……倒也不必。 男孩赤条条的杵在那,也幸好如今还是夏天,不冷,男孩对此也毫不在意。 脱下衣服后看的更分明了。 男孩的身体是由不同孩童的身体拼出来的。 江珠已经惊的说不出来话了。纵使他曾待过那般血腥暴力的决斗场,也没有在里看过这样的身体,更甚至身体的主人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六七岁…… 白芨对这个数字很是敏感,这是三号他们到她身边时的年纪。 ——哦,三号他们不是她的亲生孩子。 白芨又晃神了一下,但马上被系统唤回,心中此时也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这系统可算是发挥了一次大用处! 没有去碰男孩身上的那些疤痕,白芨从系统空间里拿出衣服重新给男孩套上。 一旁的江珠对白芨有空间一事一直都是知道,但他惊讶的是白芨的空间里竟然还有小孩的衣服……哦,是他们曾经的衣服。 江珠目光复杂,赶紧垂眸逃避似的看向别处,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白芨给男孩穿衣服的速度也很快,感觉她原先应该是做过一两次,那是对三号他们?白芨拍了拍男孩的头。 “疼吗?” “还好啦,早就不疼了。”男孩伸手拽住白芨的衣角,“白芨给我穿衣服了,白芨还喜欢我对吗?” 白芨点头,眼神也软了下去,勾着嘴角又摸了摸男孩的头。 “喜欢。” 这是她在第一中学最喜欢的。 只是来到这里随便一躺或是一坐,她就会感到一身轻松,心情愉悦,连顶楼吹的风都是柔和清爽的。 “是因为有你在呀。” —— 如果说下午第一节课白芨和江珠未回来,顿年还未有感觉,那直到放学二人都未现身,便是连育沛都注意到异样了。 顿年压下心里的不安,放学铃一响老师说放学后,连东西都没来及收拾便大步走了出去。 放学较早,一直堵门的育沛和花珀紧随其后,看热闹的柳青想了想,也觉得跟上去看看比较好。 一伙人一个跟一个的去了钟楼,也都在路上看到了匆匆往他们反方向走的江子豪。 顿年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但并未声张。 育沛不认识他,看见了也相当于是没看见,倒是花珀和柳青多看了他两眼。 这不是同班的江子豪吗?他最后一节课没上课来这边干嘛? 一伙人心思各异的来到钟楼,还未等打头的顿年冲进去,就见江珠在前白芨在后的出来了。 两人步子大但走的慢,白芨手里好像还抱了个什么东西。 一见白芨,育沛马上反超顿年,先一步冲到两人面前,一把拽开江珠,看到了白芨怀里抱着的……小孩? 育沛:瞬间警觉! 这是什么?七号吗?白芨为什么抱着他? 柳青和花珀同样是一脸懵,倒是顿年,只是多看了男孩两眼便移开视线,主要还是将目光落在白芨和江珠的身上。 特别是后者,但江珠默默移开了视线。 顿年:? 江珠心里尴尬,他进去前倒是记着顿年的交代,但一进去后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再者发生的事都能算得上他和白芨的黑历史了,若都告诉顿年,那白芨那边怎么交代? 被白芨知道,一定会被追着揍的。 顿年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但这里人多,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育沛想从白芨手里接过那个男孩,但被白芨轻松避开,抬眼就对上白芨不赞同的目光。 “让顿年来。” 顿年顿了顿,迎着周围几人,特别是育沛那要吃人的视线,面不改色的上前,从白芨手里不太熟练的接过男孩。 落怀瞬间,顿年便察觉到了不对。 他动作缓慢的调整动作,尽量放松肌肉,给男孩一个舒服的姿势。 柳青扯了扯嘴角,干脆别过头不去看这怪异的一幕。 育沛见白芨将男孩递走,马上又凑了上去,被白芨推开,“你别凑我这么近,我没什么大事。”话落,撇了一眼江珠,让后者身体一僵,低着头去数蚂蚁。 这木芪,到底是与他无缘了,找找其他的替代物,或是再想想别的办法搞到吧。 几人回到别墅,白芨一路上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在别墅门口碰到了正等着他们的明姑罗和平哈。 平哈:“这是谁惹我们的大小姐了?脸怎么这么臭?” 白芨正心烦呢,属实是撞在了她的烦心口上,“你惹的!再说话我就将你的脸弄成真正的臭脸!” 明姑罗冷冷撇了一眼平哈,意思是让他不要挑事。平哈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又背着白芨明姑罗二人吐了吐舌头。 转头,对上了抱着孩子的顿年。 “嗯?我这离开一段时间,你是搞出来了个私生子?” 顿年看他嘴皮一动就知道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已是阻拦不及,还不待他做什么,那平哈已经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出句让众人都看向他的话。 顿年默了默,转头看向白芨。 平哈理解了,但又故意扭曲了,“还是白芨的?” 这下明姑罗也拦不住白芨了,她转身领着少年们进入别墅,白芨则按着平哈狠狠揍了一顿。 半个小时后,众人落座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平哈则跪坐在沙发旁边,双手举过头顶,一脸讪讪。 “诶呀,我这不是看气氛太严肃了,开个玩笑嘛。”平哈嘀嘀咕咕,“那你们是从哪搞来了个混血来啊?” 这句话算是挑明了男孩的身份,柳青几人也都知道了为什么白芨会找上顿年,毕竟顿年是混血这事在他们中也不是什么秘密,早年间他们一起外出历练时,都曾见过顿年的角。 特别是柳青,作为和顿年最早被白芨找到的孩子,他早在小时就暗暗打量过顿年的角。 不过这孩子怎么会从钟楼里被白芨发现? 早先和白芨一起去钟楼吃过饭的几人可都没曾在钟楼里见过这孩子。 “把他交给帝麟,帝麟应该知道怎么做。”白芨从傀儡中出来,换了身睡衣,披散着头发站在沙发的后面,余光瞥过平哈偷懒换姿势,就是一脚踹上去。 顿年:该。 明姑罗点头,那孩子被送去了客房,明姑罗对这些混血根本不会太上心,她来找白芨是为了明天白芨要去见羙羙一事。 “先别说那孩子,现在……” “等等,让我说完。”白芨抬手打断她,转头看向顿年,“明天让江珠带着你和柳青去一趟江家,育沛和花珀在暗中跟着。”想了想,白芨目光锁在花珀身上,“最好是让蜡珀出来。” 这名字一出,几乎是所有人都一愣,毕竟记忆里蜡珀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了,众人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花珀僵着嘴角回道:“为什么是蜡珀啊?他可能不是那么方便,还是我……” “是吗?”白芨偏头,“我还以为他经常出来呢。” 花珀一愣,抬眼就对上白芨那双好似能看穿了一切的金眸,赶紧狼狈的避开,却又看到了平哈那戏谑的表情。 是他…… 白芨没有再纠结这个,因为明天她要去见羙羙,本身也算是一场硬仗,所以江家这个副本就交给少年们去打了,这也是系统的意见。 它说不能把少年们一直当做雏鸟看待,应该适当的去交给他们一些事情做,这也是为了他们好,能让他们快速成长。 白芨不是很在意这些,他们想她也能护住他们,所以当时只问了一句——让他们去,会涨幸福值吗? 都放他们成长历练了,还能不长幸福值? 咳,总之,江家这件事就被白芨交给少年们来处理了。 “顿年跟他们分享一下关于江家的信息,姑罗明天给他们请个假,然后……我再跟你们说一下江家的情况。”白芨皱了皱眉,实际上她其实不是很想提江家,但这事明显不止是江家做的,贸然行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幕后之人跑路。 而江家的情况说起来也很简单,只要让少年们知道江家私底下都涉及到了什么,让他们警惕起来就好了。 “人体实验。”白芨樱唇轻吐,“也不算是人,基本上都是混血,但大多数都有人类的血脉。”其他的混血少见,且也不是他们能抓到的。 那个男孩……是意外,白芨已经搞清楚了,如男孩般的存在只有他一个,也不知道江家怎么想的将他送去了钟楼。如今男孩不见,江家那边应该会乱,正是潜入的好时机,不过也不一定。 白芨将可预见的情况纷纷展开告诉众人,让他们记得全程互相帮助,最后都要活着回来。 “那要是江家有大能坐镇,怎么办?”柳青也不是怕,他常被明姑罗使唤,出任务什么的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他惜命的很。 白芨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不在意的回道:“所以让你们互相帮助,只要活着回来就好了,缺胳膊少腿都能治。” 柳青一噎,有时真的搞不懂白芨到底在不在乎他们。 全都交代下去后,白芨往沙发上一栽歪,这才看向一旁一直坐着不说话的明姑罗。 “你也不用那么紧张,那个羙羙突然要约我,想来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我八成套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抓不到他,只能说尽力将段阁救出来。” 明姑罗如今对羙羙一伙人的势力完全抓瞎,所以迫切的需要一个突破口,这个被羙羙抓过一段时间的段阁说不定会发现并知道什么,所以她倒是比白芨还要在乎段阁如何。 “我知道。”白芨能想到的,明姑罗当然也能想到,“我只是在想,要不明天还是让平哈跟着柳青他们去吧。” 听白芨这么一通说,她感觉柳青几人要比白芨危险多了。 白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