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没能让这座不夜城安静下来，璀璨的灯光里，狂欢才刚刚开始。 霓虹灯绿，探照灯的光柱在天空中交叉，无人机阵列在夜空里起舞。 这里有自惭形秽匆匆而过的落寞，也有哈哈大笑左拥右抱的肥硕身形跨上那能普通人一生花费的豪车。 王诩看着路边一辆连一辆的世界豪车，他们挂着来自不同地域的车牌。 看着一个个看似低调的高级公寓里，那些掩饰埋藏的很深的高级会所里，那些年龄从小到大，环肥燕瘦的莺歌燕舞，学生装，制服，贵妇，貌若天仙，温柔似水，听说这里有幸存者几乎多半的姿色尚佳的佳人。 “真是令人向往。” 习惯了一片漆黑的世界，来到城市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的夜晚街灯广告灯很亮，灯红酒绿，原来夜晚也可以这么灿烂。 似乎和末世前没有什么区别，也不是，末日前这些更隐晦而已，这些都在伪装之下进行，结果总是一样的。 “先生，还要再来一杯吗。”酒保第一次见人在这个酒吧里吃肉夹馍，而切点的是一杯兑纯净水的圣琪顿葡萄酒。 十方俱灭减慢了修复速度，让王诩体验到微醺的感觉，它全线待命以防意外。 王诩一边追踪事件变数曲线和分支，一边想着曾经的人。 调酒师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穿着发白的泛黄风衣，带着单眼罩的男子，如果他有双眼，眼睛再小点不那么深陷，下巴不那么尖，年龄再大点，这种气质再配一支烟，一定很像阿尔帕西诺。 “你是luck船长?”他想起来了，赶紧调换到一个主题频道。 “辣客?”王诩一时没明白。 一个新闻短片，但是却像是大片，一辆带点科幻风格的沙漠涂装的巨车，在炮火里穿行，上面挂满了人，不知道多少次硝烟和冲击将它埋没，但是它又一跃而出。 接下来是救援人员抢救航天城的幸存者的场面，然后他定格了一祯画面。 泛黄的风衣，黑色的眼罩。 “先生要喝一杯吗?”学生裙装的女性。 “支付码。”十方俱灭的信息不断出来，王诩女孩愕然的拿出了支付码，王诩输入了一个数字。 “谢谢，谢谢，先生，给您送哪?”女孩很激动，她卖的这批酒提成够她花销很长时间。 “随便。”王诩接过调酒师的本子和笔，不知道签什么字，一时有点愣住了。 “虽然不礼貌，但是我很像问问您的眼睛是…?” 王诩掀开眼罩，眨了眨眼。 王诩走出酒吧，然后就被画着很厚粉底的女性拦住了，问他要不要找小妹妹玩，30，20，18岁都有。 王诩推脱掉，然后又有打扮的性感的女性来找王诩，说想玩什么都可以。 “哎，先生请稍等一下，稍等一下。”刚才买酒的女孩提着银白色的箱子跑过来，然后就扑倒在街上，箱子滚了几圈盖子打开了，似乎红酒碎了一地。 王诩跑过去扶起女孩，试试气息，然后准备呼叫急救车，女孩却悠悠转醒了。 “我送你去医院。”王诩说。 “不用，不用，完了，怎么会这样?!”女孩大惊失色跑过去，心疼扒拉着摔了一地的酒瓶，手上被划了个大口子都在意。 “对不起，我太急了没扣好盖子。”女孩抹泪，抹了一脸血。 “没事，这些酒我本来就没打算带走，你的手。”王诩抓住她的手，伤口有玻璃碎屑。 “别碰我，千万别碰到血!”女孩很紧张。 王诩知道她有传染疾病，和她一块去了附近的小医院，处理了伤口。 “先生，我先给你先赔一部分钱，其他的我想办法还。”女孩要给王诩赔酒钱。 “不用，你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我这个人没存在过就行。”王诩看女孩走路一副随时要倒的样子，实在不放心，就通过十方俱灭看了看。 “我送你回家吧。”王诩看到了很血腥的画面。 不到20平的出租单间，一张白纱布分割了房间。 “不好意思有点乱。” “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女孩问。 “王诩。”他要再等会才能走。 “你叫什么名字?”王诩让女孩不要忙活了，她还是沏了茶。 “许莜。草字头的莜。” 王诩喝口了茶，很浓重的香精味。许攸似乎过得很拮据，房子陈设都很简陋，白纱帐另一半屋子似乎是直播间的布置。 她在房间里翻了翻，拿出一样东西交给王诩，说能换点钱。 王诩看着指甲盖大小的黑红色晶石，问许莜哪儿来的。许莜说父母生前给的，叫神典，可以换点钱，她一直没舍得。 王诩给许莜说这块晶石很危险，他不需要，让许莜尽快出手卖掉。 “承蒙款待。”王诩喝了茶看到计时已经差不多了就和许莜告别，推门而出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壮汉准备敲门。 “你是谁?”壮汉问。 “你是谁?”王诩问。 “我房东。”看着王诩一身破衣服，还带着个独眼眼罩，罪熏熏的房东根本不愿意搭理王诩。 “小许啊。”房东清了清嗓子。 “黄叔我房租清了。”许莜弱弱的说。 “叫哥，不是房租的事。我听说你在这直播，还有露肉的内容?”房东说。 许莜马上说没有。 “没有?以为我没看过是吧，要不要去警察局谈谈。”房东吼道，许莜一脸心虚和恐惧的神色，连说不要。 “你好黄房东，这件事我已经问过了，这是我的证件。” 王诩拿出许久不用的两个证件交给他看，一个是特种技能鉴定证，一个是异常生物研究所的奖章证。技能证上面有一个两把破碎的带刺刀的步枪交叉在一起的标志，第一页有一个大大的金色s字母。 壮汉一时没反应过来，又翻了几页，瞬间酒醒了。 “S级进化?!!” “异常生物研究院?!!”房东手一抖证件掉在了地上，他赶紧捡起还给王诩，一个劲的鞠躬道歉。 “黄得功，你可是有前科的人，做事小心点，以后少喝酒，喝醉了说不定会失手杀人的。还有离许莜远点，你儿子叫黄帮龙吧，现在在京都，混的不错，有个f证是吗?”王诩说的话许莜听的一头雾水，但黄得功脸瞬间变成白色了，双腿直打摆。 “早点休息。”王诩拍了拍他肩膀。 “您忙，您忙。”黄得功赶紧溜了。 “这与原则相背。”十方俱灭在意识里说，“你以为她的命运会转变?时间异常顽固。” “但，起码不是今天。我还没瞎。”王诩回道。 “剩下的酒送给你了，这里治安不好，你还是去安全的小区租个房子。”王诩没有接盒子和许攸告别。 许莜回到房间锁好门，打开直播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不知道为什么老想起那个离去的背影。 “我在想什么?那是s级进化者啊，许莜，HIV啊，你还能活几年?”关掉直播，吃完药，她躺在床上自言自语，手里的晶石似乎还有王诩的温度，她贴在了心口。做了许多梦，每一个梦都很甜美，似乎都与他有关。 王诩找了家旅店暂住一晚，第二天他打算去姬玄英任职的地方看看。 一系列事件要开始了，他终究放心不下。十三龙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存在马上要跟王诩接触了，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姬玄英，十三龙可不好对付啊。”王诩摇头，睡去前王诩却莫名其妙又想起了许莜，他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大多数人日子都不好过，谁不都是表面光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