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诊的护士先看了健康码,然后检查体温,再到候诊室边上的窗口做核酸检测,阴性的在候诊室等叫号,如果是阳性的会被隔离,在隔离区等处理。 温尔雅没吃饭,发热使得人很虚弱,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曾卫国掺着温尔雅一起做了核酸检测,然后环视四周想找个坐的位置,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见状站起来让坐,“你坐。” “谢谢!”曾卫国说完,扶着温尔雅坐下来。 “温尔雅!”没过多久,一个护士过来喊,“谁是温尔雅。” “在这。”曾卫国站起来举起手。 “你扶着她跟我来。”护士说完,在前边引路。 走到走廊的尽头左拐,看到一间挂着隔离区的牌子。 曾卫国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阳了! “你在外面等,”护士对曾卫国说,“她核酸检测阳性,需要隔离治疗。” 温尔雅拉着曾卫国的手不放哭着说,“我怎么这么倒霉?!” “我没阳吗?”曾卫国问,想陪着她。 “你是阴性,作为密接也要隔离的。”护士说。 不太可能,新冠病毒传染性那么强,跑不掉的。 “小曾,”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医生在后面喊了一声,“什么情况?” “常万青?!”第一眼没看出来,等医生掀起面罩才认出来。 同学,医士班一起学医三年的同学。 常万青毕业的时候也是分在乡卫生院,没有多久就调到了人民医院传染科。 也真是佩服常万青,重新函授了医学本科,一步一步考上了医师、主治医生、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最后当上了传染科的主任。 曾卫国参加全区防疫人员培训的时候,还作为专家上台讲过课。 退休了还返聘继续留用。 “我老婆阳了,”曾卫国把常万青拉到边上,“她患过乳腺癌,做了全切,新冠预防针也没打,我担心她杠不住。” “你不用担心,”常万青安慰道,“现在情况是这样,重症的住我们传染科,轻的去体育馆方舱,我把你老婆放在传染科,我在,你不用太担心。” “我可以陪着她,好方便照顾。” “这个不合规,你是阴性,要去宾馆隔离。” “和她这样密切接触,肯定会阳的。” “我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得按流程办,出了事谁都担当不起。” “那麻烦你了,我去和她说几句话。” 门口的护士想拦着,常万青向护士摆摆手放曾卫国进去了。 温尔雅坐在靠门口的地方,里面还有两男三女等着被送走。 “你不用担心,”曾卫国在温尔雅边上坐下来,“我同学是传染科主任,他会把你留下来,会关照你。” “你呢?不陪我?” “不让陪,我得去宾馆隔离,整不好也会阳。”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这么倒霉,这回死掉算了!” “别胡思乱想。” “别和理想说,”温尔雅沉默了一会说,“他过来也没用,还会被隔离,影响工作。”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最好别给他们添麻烦。” “对了,中国银行还有一张三年期的五十万,大概三月份到期,我不在了,到期了你取出来,先把欠理想的钱还了。” “说啥呢?会没事的!” “你听我说,”温尔雅打断道,“文秀那里还有三十万理财,都放在钟后面的格子里。” “真的不用担心,你会长命百岁的。” 温尔雅把头靠在曾卫国的身上,喃喃自语道,“我要是死了,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有时候她发脾气的时候,她唠唠叨叨诅咒他的时候,曾卫国心里面真的巴不得她早点去死,他一个人过的会很好。 眼下,他知道那不是他心里面的真实想法。 “你不要再炒股了,把房子卖了到理想边上买一小套的,以后好照顾你。” 温尔雅说着,眼泪吧嗒吧嗒不停地掉下来。 曾卫国也忍不住,眼泪流到脸上,急忙用手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