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 曾卫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妻子在拖地。 妻子看了一眼曾卫国,转身把电视关了。 曾卫国起身把电视打开。 妻子随手又关了。 曾卫国还站在电视前面,把电视又打开。 妻子随手又关了。 曾卫国把电视又打开。 妻子找来一把剪刀,咔嚓一下,把电视电源线剪断了。 “离婚吧,”曾卫国淡淡的说,“日子没法过了。” “离就离!” 曾卫国挑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出门了。 “有种别回来!”妻子在后面喊。 曾卫国住到了母亲家。父亲去世以后,那张床一直空着,他就睡在父亲睡过的床上。 曾卫国由于心情低落、沮丧,有一个星期没有找照夜清聊天。 有时候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在游戏大厅里斗地主,有时候睡了一觉,半夜爬起来打开电脑,看看她是否还在…… “自己的生活都一塌糊涂,我改变不了她,也帮不了她,聊天也毫无意义,无聊透顶。”曾卫国克制着想要和她聊天的欲望,“她是谁?过的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她发给他的哭的表情包,还是牵动了他的神经。 曾卫国:怎么了? 照夜清: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晚上吃了安眠药也睡不着,打游戏也没意思,聊天也好无聊,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想死的心都有…… 曾卫国点开视频聊天,看到了她憔悴的样子,心生伶悯:你别这样想啊!你年轻、漂亮,以后的路还很长,想开一点……我去看你好吗?要不你来我这……我烧好吃的给你吃? 照夜清:你怎么都不理我了? 曾卫国:没呀?最近有点忙,心情也不太好…… 照夜清:出了什么事?……是因为我吗? 曾卫国:和你没关系……你来吗? 照夜清:不会不方便吧? 曾卫国:明天我值班,你到我这里吃晚饭……就我和一个值班的护士…… 照夜清:我可能晚点…… 曾卫国:没关系,来就好。 照夜清:好。 曾卫国把地址发给了她。 第二天早上。 曾卫国早起去菜市场买了两个猪蹄、一条黄鱼、六个鸡蛋、一斤西红柿和青菜。下午上班的时候就把红烧猪蹄做好了。下午下班后一边打电话问她到哪了,一边根据她的行程安排烧菜的进程,等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她还没有到。 “在哪?找不到啊?”她打电话过来。 “你和司机说,西城卫生院,西岸村路口,我在路边等你。”曾卫国一边打电话,到了公路边。 没一会,一辆出租车从远处开来,停在了曾卫国面前。 门开了,女人的穿着高跟鞋的一条光腿先落了地,紧接着照夜清下了出租车。她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皮夹子,穿一件白色带小花的低领紧身连衣裙,小山似的胸部把衣裙撑的紧紧的,纤纤细腰扎着一根带子,脚穿黑色高跟皮鞋,个子不高,满脸荡着微笑——和视频上见到过的不太一样——瓜子脸,丹凤眼,柳叶眉,笔直的鼻子,红樱桃似的嘴唇,一头烫过的有点褶皱的披肩长发——比视频上的漂亮、迷人、可爱……和她并肩向医院走的时候,居高临下看到了那条深深的乳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