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一事,义成公主问道:“李昭?你说说,书院的那些呆子咋说孤?!” 李昭哪里敢说!端起茶杯,闻了闻,犹豫道:“在下洛阳书院的一学长,消息不太灵通。” 义成公主眨眼不回。 看你继续编? 李昭尴尬一笑:“公主殿下莫要难为小的?” 义成公主笑道:“李昭,你们儒家思想教义,你还尊不尊?!” 李昭尴笑,瞧,帽子来了! 义成公主继续道:“儒家教义,孤一个门外之人也知,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梯。” “你不答孤,犯了几个错?” 李昭又絮叨道:“殿下不远万里北嫁到突厥,是为大隋之万世基业。其中艰辛苦难,我等学子难以望其项背,只是,只是。。。。。。” 义成公主笑:“李昭,这个只是,是你的还是书院的书呆子的?” 李昭苦得都皱眉了! 冤枉! 义成公主见状一笑,还是假意不放过,笑:道:“孤先嫁启民可汗,后可汗归天,我再嫁始必可汗,就这事,学院的儒家呆子怕惊掉了大牙吧?!” 殿下自己说出来了! 李昭脸竟然更红了?! 义成公主更觉搞笑!这家伙算实诚! 义成公主又点了一下这不开窍的,笑道:“你还在与那些庸才一般纠结?那孤且问你,联姻对大隋而言,重要不重要?孤的名节真的重要?比起二邦友盟,天下大义与个人名节谁为重?” 李昭默然。 义成公主笑了一笑,有一丝苦意掠过嘴角,又道:“你们这些孩子啊!就该出来走走!有些担当哪天真落在你身上,你才会知道份量!” 又怅然若失道:“李昭,那洛阳书院的大槐树现在如何?” 李昭回:“大家给它挂了个牌,叫槐先生。” 义成公主以极细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孤给它取的名儿呢。” 她自以为李昭听不到这极小的声音。 李昭不语。 义成公主却眼看窗外, 方向应该是南方。 。。。。。。 静默半响,义成公主忽然道:“李昭,说起来,孤是你的学姐。” “孤。” “也曾就读洛阳书院。” 义成公主把双手放在桌上,托着脸看着李昭道:“跑了万里,看了许多地方,有一首子建的诗,孤昨日偶尔翻书看到,倒觉喜欢。” 顿了一下,却缓缓吟起来: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念过这一段,公主又叹:“何为七哀?” 李昭半响没有作答。 思乡之情,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