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栞小姐……也在怀疑那个人啊!抱、抱歉!没什么!你忘了吧!” (……啊。) 看着翡翠慌忙解释的模样,我不禁回想起了前些日子,他们二人之间那个隐秘的眼神交流。 (……说起来。) 我几乎无意识地开口。 (只有,翡翠你……是叫朱鹭宫小姐为「栞小姐」对吧?) “咦?嗯。是,确实,毕竟我受到栞小姐许多照顾。” (…………) 翡翠说得轻巧,我心里却有些酸痛。 (……讨厌,我……该不会是……) 心里浮现出这些阴暗的情绪,令我开始自我厌恶。 (我从那时起……就开始嫉妒朱鹭宫小姐?)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真是丑陋到了极点。 我明明是发自内心的尊敬朱鹭宫小姐,也是真的憧憬她。 我不想……继续想这些了,还是忘了吧,强行压抑自己的感情,我挤出笑容。 “我要往这边走了,今天我们也各自都加油吧。” (啊,等等,翡翠!你的帽子歪了……) 我下意识要去帮他扶帽子,却突然回神。 (……抱、抱歉,我又……) “……没事。” (明明大家都提醒过我,我还是这样,真是没用啊。 尤其是翡翠你,总能让我想起鹟,你看,你们俩是年龄最接近的对吧?) 我一边拼命解释,一边又厌恶起了自己,——我在说谎。 那天地下通道发生过的那件事后,我心里就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啊,是你弟弟吧。” (没错,是我太惯着他了……呀!?) 翡翠突然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质问道:“我是你弟弟吗?” (咦……) 他说着,凝视着我的眼瞳里,渗透出与当时地下通道里相同的热意,“我们……就那么像吗?” (翡翠……那个,抱歉……) 然而同时,翡翠明显变得不悦,一定是对我多管闲事感到厌烦了。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是在问,我是你弟弟吗?” (翡翠?你……当、当然不是。) “是吗。”说到最后,他的手更加用力。 (你……怎么了?有点……疼。) 我笑得僵硬,需要甩开他的手,然而——我却没法甩开。 他的手与我差不多大,但蕴藏在其中的力量,却远远超过我。 “请你不要忘记,自己说的这句话。”他说完便放开手,一个转身离开了。 (唉……今天也没找到稀有之物……) 我叹着气回到公寓附近,看见不远处滉的背影,“滉!辛苦了。” “啊,久世啊,你来得刚好,我找到那群烧书的人了。” (真的吗!?) “嗯,我看见小巷里有书在燃烧,不过幸好这次没有人遇袭。 总之,我先灭了火,结果刚好跟窥视这边的人,对上了眼神。 追上去过后,果然就是烧书的那个人,有什么差池就变成了放火,我就好好警告了他。” (太好了……) “是个学生,果然是因为鹈饲那件事,才开始对书担惊受怕。” (倒是能懂这种心情……) “可能还有类似的家伙在,但……总算是解决了一件事。” (希望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 滉附和一句,“就是。” (原来如此,笹乞先生是写这种故事的人啊,轻轻合上看完的『雪岭之柩』。 我望着书的封面,『白雪被月光染成青白,静待着我的死亡。』) 不论故事、文笔,都与他的外表散发出的气质吻合,坚硬、神经质——仿佛在拒绝一切。 一桩桩连续杀人案件,发生在被封锁的村庄里,血迹滴落在洁白的雪上,如翡翠所说,确实死了很多人。 但我仍然从中感受到强烈的惆怅,大概是因为犯人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归宿吧。 在封闭的村庄里,犯人因身体羸弱而受尽轻蔑。 (对了,还要熨衬衫。) 我突然想起来这件事,站起身来才发觉。 (咦?我的缎带呢……) 镜子里的我,头上没了每日佩戴的缎带,我慌忙在屋中寻找,无果。 (不会吧,难道被我我弄丢了!) 询问过公寓管理员后,我低头找了一圈,连浴室都看过一遍,然而却哪里都没找到缎带。 隼人看见我在大厅里找东西,便开口询问了一句,“咦?怎么了?弄丢什么东西了?” (啊,隼人!这附近有看见我的缎带吗?) 他重复着,再次询问,“缎带……是你平常戴的那个?” (没错。) “不,我没看见有东西掉在哪里。” 这时,翡翠也从男子浴室那边走了出来。 (啊,翡翠!你看见我的缎带了吗?) 翡翠咦了一声,“是……你平常扎头发的那个?我没看见……抱歉。” “咦,这是怎么了?”这下朱鹭宫小姐从作战室那边走来。 (啊!非常抱歉!那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是我的缎带不见了。) “缎带?啊,那个啊,走廊和浴室里没有吗?” (没有。) “嗯,这里也没有别的女孩子,不会是被老鼠叼走了吧……” (!!) “我也帮你找找。” (谢谢,麻烦你了。) 回到房间后,“还是……没找到……” 和大家分别后,我又去了玄关、门外看了看,然而还是没能找到。 路上遇见滉和紫鹤先生,问过他们之后也说没用印象。 “是老鼠吗……本以为我已经很小心注意了,要是……再也找不到了该怎么办啊?对不起,鹟……” 我一边对自己失望透顶,一边躺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