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1 / 1)

倒是大方。 洛千雨淡然一笑道:“那倒不必。” 她素来不爱过多的装扮自己,中秋夜宴那天又是凤簪又是凤冠的压的头都直不起来了。 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她觉得这份殊荣是累赘。 看她手边放着个精美的盒子:“那是什么?” 东陵芙反应过来:“瞧臣妾这记性都给忘了。” 盒子打开,里面一对小孩子的金手镯,还有一个长命锁。 洛千雨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淡声道:“无功不受禄。” 东陵芙将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说道:“臣妾刚到轩辕那天听闻皇后殿下有孕在身,便买了这个。” “本就不是值钱的东西,殿下莫不是还指望我再拿回去?” 洛千雨感到“受宠若惊”,唤道:“梅香。” 梅香急忙过来:“在呢。” 洛千雨语气淡淡道:“收下。” 东陵芙见她收下了,眸光一闪:“那,臣妾告退。” “嗯……” 在她走后一刻钟,洛千雨突觉胸闷头晕恶心。 “梅香……扶我回屋……” 梅香察觉不对急忙扶着她:“娘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此刻洛千雨的脸色苍白无血色,梅香快哭了,从这里到寝殿不过短短几步路,梅香扶着她走突然手臂一重,洛千雨失去了意识。 月颜及时出现接住了她。 姬定恋得知消息赶来已经是一刻钟后了,几乎半个太医院都出动了,却查不出病因,就好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姬定恋周身气息清寒,眉间戾气横生,眼神冷冽森然,如暗夜修罗,吓得一屋子的人颤栗不止。 直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医掷地有声道:“娘娘这是中毒了。”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怎么会是中毒?好端端怎会中毒。” 谁有这个胆子? 眸光冰冷的扫向梅香,声音没有一丝一丝温度:“你来说。” 梅香跪在地上,身体无助的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奴婢不知……” 姬定恋凤眸微眯,冷若寒潭,周围温度骤降,众人只觉如坠深渊。 “来人,把她拖出去。” 暗处清水身子动了一下,看着小丫头跪在地上哭泣到底还是于心不忍,清莲按住他的肩膀,无声摇了摇头。 出事的皇后,他们从小看着长大,他们都清楚君上多在乎她,若此刻出去求情,只会适得其反,如今只能静观其变。 梅香瞪大了眼睛,她,就要死了吗…… 两个禁军进来架起她准备带出去,梅香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力挣脱跪在姬定恋面前:“陛下,不久前芙美人曾来过,还送了娘娘礼品,不知算不算线索?” 此刻她无比后悔,不该劝娘娘见她,若不见她娘娘也许就不会…… 姬定恋神色稍缓,却依旧冰冷骇人:“什么礼品?” 梅香急忙将东西取来双手呈上:“就是这个。” 姬定恋俊颜微皱没有伸手去拿,一旁的张公公急忙递给太医:“看看可有问题?” 老太医打开盒子嗅了嗅,摇头道:“并无异常。” 梅香又道:“芙美人还跳了一支舞。” 一支舞? 这也算不得可疑之处啊? 老太医出言道:“陛下莫要担心,皇后娘娘的毒老臣可以解。” 就算不解过上几天也会醒,只是会慢一些。 姬定恋眸光一闪恢复了几分神志:“当真?” 太医道:“皇后中的是一种毒香,这种香顶多就至人昏迷,皇后娘娘只是吸入了少许,不会造成伤害,陛下可以放心。” 姬定恋慢慢平静下来,老太医让年轻的太医代笔写了方子,考虑到皇后是孕体又在药方里加了安胎的成分,这样对胎儿不会造成损伤。 待到众人散去,姬定恋对暗处道:“盯着东陵芙。” 姬定恋眼眸幽深似潭,深不可测,让人望而生畏。 他看在东陵墨的薄面上让她入了后宫,可她若不安分守己便留她不得了…… 坐在榻边望着她沉静的睡颜,眸光流转,无限缱绻。 药熬好后,梅香端着进来,普一看到姬定恋的身影就想起他冰冷如渊的眼神,心里一阵后怕,手一抖药洒出来些许。 下一秒姬定恋循声望去,只一眼便移开,语气淡淡,瞧不出喜怒:“药放下,退下。” 梅香将药放下行了一礼急忙推出去,捂着胸口脸色微白,刚刚那一眼感觉心都凉了半截,虽不及之前那般冰冷骇人,却依旧不在她承受范围内啊! 陛下好可怕!!! 看到她没事,清水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清莲无奈的摇头,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 姬定恋端着药碗到床边,放下将洛千雨扶了起来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舀了一勺汤药递到她唇边,睡梦中洛千雨的眉梢轻蹙,牙关紧咬怎么都不愿张口,喂了半天一口没喂进去反倒洒到她衣襟上不少…… 姬定恋无奈,含了一口药低头附在她的唇上翘开她的牙关度给她,如此反复几次一碗药见了底。 姬定恋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眼神宠溺的看着榻上的人。 低声道:“此生唯你。” …… 东陵芙从凤仪宫出来马不停蹄的回到浮华殿,将自己关在了寝殿里,脸色从未有过的慌乱。 “你确定不会被查出来?今日只有我去见了她。” 暗处走出一人,身材修长,脸上戴着一面黑色面具,一身黑衣,外面黑色斗篷拢罩着身体,若隐于黑暗确实难以察觉。 声音低哑暗沉道:“那又如何?” “凡事要讲究真凭实据,没有证据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现在把你身上的衣服烧掉。” 东陵芙浑身颤抖,声音都打着哆嗦:“我…我知道了……你…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黑衣人眸光定定的看着她,修长的手自长袖里滑出,肤色苍白如雪,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低声道:“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的约定?” 东陵芙无助的颤抖,下巴上冰冷的手让她感到毛骨悚然,仍强装镇定道:“我没忘。” 黑衣人很满意她的回答,语气轻挑:“那很好,就不要啰嗦了。” 说罢将她的腰带抽离,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滑落,直到最后一件她突然蹲身环住自己的身体,无助的低声抽泣着。 黑衣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周身气息骤冷:“你这是何意?” 东陵芙抬起脸,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可怜又无助:“你可不可以对我温柔点……” 黑衣人眸关微闪,弯身将人打横抱起向床榻走,语气似宠溺似轻嘲:“好……” …… 东陵芙以一种十分屈辱的姿态趴在床上,任由身后的男人发泄倾轧索取,她却不能反抗,甚至不能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一个时辰后,一场情事作罢,结束了这场罪恶,男人起身离去。 临走时不忘交代:“没事别老想着出去,若有人问起只说不知。” 东陵芙伏在床上痛哭不止,阿茶听到声音担心道:“公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说罢推门就要进来 东陵芙神色慌乱,不能让人瞧见,历声道:“你别进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凤仪宫出事了,咱们不过去吗?” “就说我身体不适。” “是。” 待门外脚步声远去,东陵芙强忍着腿上的酸痛,起身将衣服烧掉,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 …… 得知洛千雨中毒,南宫樱沈玉婷皆来探望,却唯独东陵芙只派了阿茶前来,说是她家主子身体不舒服。 两人对视一眼,沈玉婷眉眼轻挑,语气凉薄道:“病了?这么巧?听闻上午她还来寻了皇后娘娘,还跳了舞,她前脚刚走,皇后娘娘就中毒,如今她也身体不适,莫不是心虚?” 沈玉婷误打误撞一语成谶。 沈玉婷越想推理越对,阿茶面色焦急,有心想为公主证实,却敢怒不敢言。 …… 夜里,待众人都睡下,皇宫里万籁俱寂。 小白躲过层层暗卫找到浮华殿,落在了东陵芙寝殿上方,一道无形的结界在四周蔓延。 东陵芙本就做了亏心事,睡的并不安稳,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迷迷糊糊睁开眼,发出一声尖叫。 啊!!! “你是谁!?” 床榻前站着一个虚影,白衣胜雪,千尘不染,容貌温雅精致,不是白凤又是谁。 白凤冷眼看着这个面目可憎的女人,声音温润好听:“我是谁不重要,但你欺负了我家小孩就该付出代价。” 东陵芙缩在床榻内侧,有些魔怔:“我没有。” “我没想伤害她的,我只想让他看我一眼。” “求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白凤叹声道:“我本不想管,但此事不能就此作罢,我家小孩不能白伤。”说罢手指隔空在她眼前一抹 啊!!!鲜血自她眼睛流出,深更半夜看到着实瘆人。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这一刻东陵芙心里后悔不已。 “我的眼睛……” “来人,来人!” 可是叫了半天都无一人应答,这才意识到不对,跪在床上不停的磕头:“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错了,再也不会了……” 白凤蹙眉道:“只是暂时的,终有一日会恢复,但是若你不思悔改,便是永远。” 说罢隔空虚点她的额头清除了她今晚的记忆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层无形的结界。 东陵芙凄厉的哭喊声终是叫来了阿茶,看到她的样子,阿茶脸都白了:“公主,怎么会这样?” 东陵芙不停的哭,越哭血泪流的越多:“我要见皇上,阿茶,带我去见皇上。” “好。” 阿茶看着她的眼睛触目惊心,将血擦干净,蒙了一条白布。 好不容易到了凤仪宫却被拒之门外,姬定恋已经得到消息了,没动她是看在东陵墨面子上,自然不会去见她。 翌日,姬定恋去上早朝时东陵芙还跪在门口,一夜过去眼睛上白色布条俨然变成红色布条,幸亏是白天若是见到得吓个半死。 姬定恋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眸光冷若星寒:“御书房外跪着。” 东陵芙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比哭还吓人。 …… 姬定恋下早朝回到御书房,东陵芙已经跪在外面了,失血过多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吩咐张公公道:“让她进来。” 东陵芙跪在地上,身子前倾头颅微垂,再也看不到前些日子那个艳绝高贵的公主殿下。 东陵芙好后悔,宫宴上只见了一面,如今却是再也看不见那道俊绝的身影了。 过了良久都没有听到他说话,只有朱笔落在奏折上沙沙声。 “我有罪。” 姬定恋放下朱笔,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语气淡凉如水:“确实有罪。” 东陵芙伏在地上,低低抽泣:“我后悔了,我想回家。” 姬定恋眉间微蹙:“落子无悔,若早一天朕会答应,只是你做了一个错误选择,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 “来人,送她回去。” 东陵芙被送了回去,同时浮华殿落锁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与冷宫无异。 回到寝殿屏退了下人,关上门转身便撞到了一个冰冷的身体,突然想到了他昨日的疯狂,身体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黑衣人似乎很不满,声音低哑暗沉:“你在怕我?” “说说吧眼睛怎么回事?” 东陵芙如看到救星一般,摸索着探到他的手紧紧抓住,如抓救命稻草:“求求你,救救我。” 黑衣人语气带着玩味:“现在又不怕了?” “能不能救要看了再说。” 将她眼上的白布拿开,只一眼便觉得棘手:“你的眼睛没有问题。” 东陵芙微疑:“可我看不到。” 黑衣人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黑色薄纱从新给她系上。 “怕是不好恢复了,你这次触碰了逆鳞。” 东陵芙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黑衣人却不想多说:“不好说。” “那现在怎么办?”今天提出的要求被拒了 明知她看不见,黑衣人依旧眸光定定的看着她:“这要看你,是留下来还是出宫。” 东陵芙默念这两个字,出宫?她仔细想过了,东祁回不去了,她这个样子回去只会备受折辱,宫里她也待不下去了,但出宫她又去哪…… 旋即说出了心中的顾虑:“出宫不知道该去哪?” 黑衣人冰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可以去我那,我一个人住。” 东陵芙紧咬下唇,面脸挣扎:“为何要帮我?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却突然远离,东陵芙耳朵动了动,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你走了吗?”没有人回答 东陵芙摸索着回到床上,缩在一角,眼泪不自觉的自眼角溢出。 …… 这边发生的一切没有惊动任何人,洛千雨还未醒。 姬定恋每天下朝后直接来凤仪宫,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又一脸失望。 时不时的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感受着下面如锤鼓的心跳,眸光温暖和煦。 洛千雨昏睡了七天才醒来,娃娃不知不觉中五个月了。 洛千雨彻底醒来是在傍晚,抱着肚子坐起身,叫道:“梅香。” 听到久违的呼唤,梅香一路小跑着进来,万分激动道:“娘娘,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一边说话一边手脚利落的伺候她穿上鞋袜,扶她起来。 天知道这段时日有多煎熬,陛下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差点以为小命休矣…… 普一站起身就觉察到浑身昏沉沉的没什么力气:“我睡了多久?”感觉不像一两天 梅香如实道:“七天。” 洛千雨瞪目:“好吧,弄点吃的好饿。” 梅香点头:“嗯,娘娘看一下小白吧。” “小白又怎么了?” “娘娘自己看吧。”说罢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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