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以往帮他姐夫处理的那些事情,他都只能尽量帮受害者争取一些赔偿,因为他知道,想要让这些人受到法律的制裁光是靠他一人是不可能的,但天韵地产不差钱,也只能从这个方式来补偿他人。
他的语气变得低沉起来:“法不容情……我看到的,只有行凶者和被害人,如果你有异议可以提出上诉,我会接受审理,但这个时候,你必须要跟我走!带走!”
他咬着牙说出这番话,扭过身去不去看张平凡的眼神。
两名警员上前就要钳住张平凡,老三的眼中满是快意。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魏武思突然喊出一个名字:
“小泥猴。”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老头在叫谁,可是丁楠却身体一震,僵硬的转过身来,再次看向那花白头发的老人,想要从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找到一些熟悉的轮廓。
“小泥猴……这个名字已经快三十年没有人叫过了,就连姐姐都不知道这个名字,因为这段记忆是专属于一个人的。”
那是三十年前的一个冬天,丁楠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被一个陌生女人强行抱走,他哭喊着被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车上的人商量着要把他卖到山沟里,那时候的他虽然年纪尚小,但依旧明白自己遭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为了怕他大喊大叫,人贩子把他绑起来并且用安全带束缚在车座上,可好巧不巧的是,面包车中途突然刹车失灵,撞向一旁的大树,司机当场死亡,其余人也被撞得昏迷,只有丁楠因为系了安全带逃过一劫,他趁着人贩子昏迷的期间,挣脱束缚,从破碎的车窗爬了出去,正巧那时候下大雨,山路泥泞很不好走,他就在雨中一边哭一边走,一边哭一边走,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水,这时候,他遇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抱起他赶往医院,因为他发高烧,必须要接受治疗,他躺在病床上,看到男人将兜里那些零零散散的钱交给医生并且哀求医生一定要治好他,从哪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男人,之后警察来了,他父母也来了,可他脑海中一直存有一个画面。
一个男人抱着他,用身上衣服盖住他,不停的在耳边说:
“小泥猴,千万不要睡,小泥猴,我会带你找到父母的!小泥猴小泥猴……”
之后他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那个男人,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魏武思。
自己只不过是魏父救过众多孩子中的一员,或许对方已经不记得他了,但他却永远记得。
可今天被一个老人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丁楠仔细打量,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他颤抖着嘴唇试探性的问道:“魏……魏父?”
魏武思颤巍巍的上前两步:“小泥猴,真的是你啊,没想到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要不是你脖子上那块胎记,我是真的认不出你了。”
胎记,丁楠摸了摸脖子上那块指甲盖大小的胎记,这种细节或许连自己的父母都很难记得,可魏父却记得。
丁楠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一跪,晚了三十年。
他还记得当初医院的结果,或许在晚来几个小时,他就会留下后遗症,那他也无法当警察,可以说,魏父虽然没有养育他,却拯救了他的一生。
丁楠这么一跪,所有人都蒙了,那两个警员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老三更是惊讶的说道:“小舅子,你干嘛?你是不是生病了,跪这个糟老头子干什么?”
“你给我闭嘴!”
丁楠大声呵斥一声,有他在,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魏父,哪怕回去会被姐姐骂也无所谓。
看到丁楠生气,老三还不明白发生什么,莫名的觉得委屈。
魏武思上前搀扶丁楠:“行了,这都多少年了,不至于。”
“不!魏父,你不明白,如果不是你,就没有我丁楠,我找了你太久太久了,有人说你离开揭阳,我甚至查过资料,可一直都没有您的消息,您这么多年到底去哪了?怎么……怎么会……”
看着魏武思身上褴褛的衣服,他有些说不下去,余光中突然瞥到地面上那些打手,又看到烂尾楼二楼的一个个小脑袋瓜,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啪的一声就给自己一个耳光。
“丁所!”
“别过来!”他对魏武思说:“魏父,我辜负了你当年的恩情,我不是一个好警察。”
“起来吧孩子。”魏父将他扶起来,叹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你没有必要这样,有错的不是你。”
有错的当然不是他,可真正有错的,他却不敢惩治,他第一次不敢直视他人的目光,只怕看到魏父眼中的失望。
这是,张平凡站了出来说:“丁所长是吧,之前是我看走眼了,以为你们互相包庇,不过看到你和魏老先生如此熟络,想必也是有些渊源,今天我帮你做回主,你惩治不了的人,我来惩治!你做不到的事!我来做!我就是要让某些人看看,这苍天上,到底长没长眼睛!”
他的话掷地有声,丁楠狐疑的看着他,似乎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人哪来的勇气。
老三却哈哈大笑:“你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就凭你也敢惩治我们?你当你是谁?联邦总理嘛!你凭什么!”
张平凡冷笑一声,目光看向远处逐渐扬起沙尘,由近至远传来的轰鸣声,伸手一指:
“凭什么?他们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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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