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在那条打劫的山路上,一个人没有,准确的来说是还剩一个头上扎着剑的男子,也就是昨天的仆从。 李凡颤抖着双手,“你。。” 那仆从两眼空洞,但头上插着的刀确实实实在在的。 “你妈的!” 那仆从的声音刺耳,连续,激烈,响彻在李凡的心中。 “啊啊!” 李凡在睡梦中惊醒,周围还是那个“集体宿舍” 睡在旁边的大汉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 “唧唧吱,唧唧吱。”这是蛐蛐叫。 窗帘没档到的地方透过几丝月光。 周围一切平静。 “呼。” 李凡深吸了一口气,却感到嘴里满是血腥味,在一品原来只是错觉。 但一回想截条拿着刀捅下去的场景,黄的白的红的飞溅,李凡就忍不住颤抖。 “唔。”李凡感到胃疼,想吐,捂住手。 “呕啊。呕。” 全是些胃液,没有食物,但李凡就是恶心。 “呼。”李凡全然无睡意。 穿起了衣服,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推开大门,他想出去转转。 微微的寒风吹得李凡精神了一些,也预示着马上就入冬了。 李凡就静步走着,恶心的感觉一点点消退,又感到迷茫,又想到对截条说的话感到奇怪。 “李凡。” 有人叫我?听错了吧,这个点都应该。 “李凡!”那声音听了个真切,却也是梦中的声音,那是截条的声色。 李凡回头,看见截条坐在那个桥中钓鱼。 。。。 “睡不着觉啊?” “嗯。”李凡答道。 “怎么?因为内行吗?”截条看着小河说道。 “有他一定原因吧。” 然后一切都沉寂了,只有小河的流水声。 “哗啦啦。” “哗啦啦。” “哗啦啦。” “哗,啊秋!”李凡不争气的打了个喷嚏。 “冷了?” “咳,不冷,倒是把你的鱼吓跑了。” “吓跑?吓不跑的。” “嗯?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没放鱼饵。” “那你钓个什么劲啊?” “钓个人。” “啥玩意?我吗?” “不知道。” 。。。。。。 “截条。“ “嗯?” “我感觉你们真的。。。嗯。。。怎么说呢。。。” “很奇怪。”截条直截了当的说道。 “对,就是很奇怪,我觉得我与你们格格不入,你们像山匪却又不像。”李凡顿了顿。 “而且我居然在那种场合大喊,还有内行说的那些话,你们的无情冷酷,却又是热心快肠。” “我,我都无法理解,说到底!你当时为什么会调我上山!“李凡说着说着突然激动起来。 那个在梦境中插着刀的人又出现在李凡的回忆里。 “明明,明明!明明他眼中全是对生命的渴望,然后你把他杀了。” “我,我害怕啊!啊啊啊啊。” 李凡不争气的哭了。 “我们并非冷血之人,我们为信念而战,我们,的确不算做山匪,但我们现在就是山匪。” “至于那个人,我们已经习惯了,因为立场,所以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截条在月光之下,显出了犀利的目光。 “我,知道。。。我也,明白。那我算什么?为什么挑我?我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许是天注定吧。”说完截条望了望天。 “内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还有,还有,你,跟我,说..的.那...些。”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知道一方面,你将来必定会知道一切,我保证。” “你!。唉,抱歉我有点过激了。” “你没有。” “明天见,截条。” 李凡正准备走,却听到“扑朔!”“扑朔!”两声。 李凡回头漏出震惊的面孔看着截条。 截条向上拉钓竿,一只肥美的锦鲤上岸了。 “其实即便这个钩子,是直的,但它还是上岸了。”截条说完,又接着钓鱼了。 李凡呆了会,似在感到震惊,又欣赏着美。然后转身离去了。 李凡走了一会就到了“大汉宿舍”一推门,就看见一堆大汉直勾勾的盯着李凡。 “咋,咋了?怎么气氛那么怪。你们不是在睡觉吗?” 到底怎么了? 只见其中一位大汉松了口气说道:“你看,我就说他只是出去上个厕所而已,怎么会迷路呢?” 大汉们便都哈哈的大笑,搂着李凡,似乎在庆祝他还在。 而李凡,则是耳根子红了,在庆祝下。 “原来是在找我啊,自父母死后倒是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李凡心里想。 曲终人散。 大汉们又睡着了,月光已经不见了,唧唧吱也没了活力。 但李凡睡得很香很香。 那个空洞的人又站在李凡面前,说“你妈的。” 声音刺耳也无声。 李凡走进,看到了满目的狼藉。 走到他丢出刀的地方。 李凡捡起刀,静静着盯着“他”看。 “你妈。” “噗呲。” “你妈!的!” “你妈的。” 然后就烟消云散了。 李凡收刀。 第二天,早晨。 李凡满怀活力的穿好衣服走出大门。 从现在开始,我不求别的了,我只是个山匪。 该吃吃该喝喝。 尽自己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