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又过了四年,此时刘风十八,萧沅静十九岁,两个人真正成人了。 此时刘风已经比萧沅静高了半头,身材魁伟,力量越发深厚,展现出阳刚的男子气概,同时性格收敛,变得沉稳了很多。 而萧沅静也模样越发清丽,常年的药浴和修炼,让她兼具北方女子的豪爽和南方女子的温婉,此时她由掌法开始主修剑法,并配了一柄剑。 两人常常对练,或者各自修炼,和刘朔山在一起的时间短了一些。 刘朔山也没有像其他为人父母的那样,催两个徒儿赶紧生孩子。他年轻时也是江湖人,知道以刘风和萧沅静的心性注定会行走天下,品山川之美,识人心之恶,而非为儿女私情耽搁修行之路。 “任你绝世风华,几十年后,还不是一切成空。” 刘朔山有时候也会这样感慨,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充分认识到岁月的力量。 “只有当下是最重要的。” 这一日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把刘风和萧沅静叫来,道:“我觉得你们是时候离开这座大山了。”他的目光落到刘风身上。 萧沅静也很安静的看着刘风,征求丈夫的想法。 刘风这次没有逃避这个话题,道:“可是江湖之大,天下之远,我们要到何处去?” “你们青春还长,尽可以任意驰骋,放之四海而皆准,只是不要执念太深,该放手的时候,拍拍手离开便是了。有些事,你现在还想不到那么远,但你只要走的路多了也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我的路。”刘风自问道:“我想走遍山川江河,精进修行,开阔见识。” “那就去吧。”萧沅静拉着他的手微笑道。 “只是我自幼在此间生长,从未离开,师父可有什么好地方让我去?” 刘朔山道:“有,而且在江南,一路有些远,你们尽可以顺着江流而下,一路观花赏景,到达一片烟波江上,那里有我一个故人,他也是有大智慧的隐者,你们可以向他请教一些学问。” “这也挺好,反正我和刘风不想那么快融入俗世,免得误了道心。”萧沅静道。 “那我们就去这吧。”刘风一锤定音。 三日后。 “你们两个我看着长大,为人我还是放心的,只是太过单纯,有些事我还是要多叮嘱。”刘朔山面色较平时不同,此时多了几分郑重。 “一,不要在人前暴露底细,凡事都要留后手,除了我和你们彼此,谁都不能毫无保留的相信;二,不要自恃武力,也不要攀附权贵,与人相处要不卑不亢。” “我知道了。”刘风道。 刘朔山点点头,继续道:“其实也没啥好说的,还有一件事,日后若是遇到一个绝美的红衣女子,记得远离她,很危险,她叫庄夕颜。”刘朔山说这话时显得有些忌惮。 刘风不认识这个人,但还是说:“好。” 然后刘朔山叹了口气,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也没什么可以给你们的了,这次送别,也许你们不会再回来,也许你们有一天厌倦了,会回来这座山,到那时我们还能在一起喝茶聊天,才好生潇洒。” 萧沅静忽然鬼灵精怪地笑道:“师父,真的没什么可以给我们的了,是吗?” 刘朔山哈哈笑了起来,从背后解下一个布匣,里面缠着一柄古意盎然的长剑,眼中刚要流露出依依不舍的样子,就被萧沅静一把拿去,很开心地把玩了起来。 “哇,这剑好漂亮,师父你真是,这么多年不早拿出来。”萧沅静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越发觉得满意。 刘朔山道:“这是我年轻时候一位友人赠予我的,剑名叫‘余情”,虽然算不上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剑,却也很有纪念意义。” “算了,就给你吧。”刘朔山斩断回忆,大手一挥故作潇洒道。 “好嘞,谢谢师父!”萧沅静哈哈笑道:“这样我和刘风出去就有保命武器了。” 刘风撇撇嘴:“是为了搭配你的侠女气质吧?” “行了,你们赶紧走,别在这惹我生气,我要回去喝茶了。”刘朔山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师父,不要太想我们,我和刘风这次出去可能几个月就回来了,我俩的屋子你可别占了。”萧沅静在后面喊着。 “知道了!”刘朔山嘟嘟囔囔说了句,年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忽然他又走了回来,喊道:“你俩可得努力点,回来的时候最好生几个娃,这样山里才热闹。” 刘风顿时一愣,和萧沅静对视了一眼,看见她此时有些微羞,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也和刘朔山一样,哈哈笑了起来。 “我们也走吧。” 刘风摸摸萧沅静的脑瓜,俩人离开了大山,从此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