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件隐秘的事情,虽然,充斥着各种不可能,依然想让情节变得完美。 也许你觉得太复杂,于是根本不想懂,所以我从来没试着强调,只把你记在心里,想遗忘,却……” 《秘密》 我只是整日无所事事的 怅想着,有一天,我和你。 我和你在没有人的角落, 静静的说着话, 不问过往,不畏明天。 就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 永远是我心里最美丽的秘密。 《云,风,月》 这一片云,它 在寒冷天际 飘摇许久。 它不是风筝, 从没带着期许, 它只知自己的姓名, 然后知道,自己要漂流, 要降雨,要如此死而复生。 —— 怎样才可以停下呢? 云没有动作, 它像个残疾的王子, 只能等待风儿这个马夫。 —— 风儿是无心的浪客, 它混迹世间角落, 顺势而行,但从不合群, 而它知道行走才是生命本色。 若我是云,我一定是羡慕风的, 若我是风,却未必贪恋万家灯火, 可我不是云也不是风, 我只是一个幻想者。 —— 我想,我应该更像云, 有时渴望合群却无能为力, 可我又偶尔像风一样孤独, 只是漫无目的地虚度时光, 因为我去不了那么多地方。 —— 是吧,两种孤独偶尔也能共鸣, 何况我呐还有温柔的月亮。 月亮,总是过于纯洁, 借着云花晕亮人间, 带点小伤似的微笑道: “好好睡吧,我会陪着你。” 是的,同样有缺口,有孤独, 我会用坚硬的泪光去同情你。 —— 而现在呢——悄悄的, 万物安睡了,并默默生活, 谁还在北极星闪烁的夜那端幽泣? 是云吧,还是风? 不会是我,也不会是月, 我和月亮都是很明朗的性子。 —— 毕竟眼泪是很认真的表达, 若不能同样被善良以待, 还不如弃之深谷随风洒落: 滴答洒入泥土,流成股股清泉, 湿润的气息还想拥抱太阳, 却化为一缕淡淡的彩虹。 《四季》 冬天,除了继续裹紧, 继续孤独,写诗, 就只剩咖啡笔记的消磨。 秋天和春天都很匆匆, 萧索或温柔,都要错过, 寂寞的酒酿不成岁月, 竹窗的灯晾不醒尘心。 还是夏天好,总是 带着避无可避的热情 对烦恼过分的炙烤, 催人奔跑,寻个清爽。 镜子和手表都没用, 汗水会洗掉繁琐, 去海边只需拎满阳光, 独行就不必在意人来人往。 《无用的情书》 写一封情书,并不算难, 倾诉的逻辑很简单, 用词却要刁钻, 寻些冷僻的词汇 组写几首堆砌的喜欢。 写完了要送给谁呢? 送给那温厚的蓝天, 是它,陪着我写完的, 也是它在照顾散漫心愿。 这些情书有什么用呢? 一个个过客爱上了情书, 却不曾给作者留下心得。 这些情书有什么用呢? 它可不止是诉求啊, 还有许多温柔的固执: “让你了解爱也可以这样诠释, 这样可靠,甘愿为之长生不老。” 所以我又觉得它是有用的。 《放逐》 去看星空,还是烟花? 我想这不重要, 也没有稳定的笑容, 只想买片昏暗却不抽象, 开阔但不粗糙的梦田, 在那里,放逐心里的脏。 去找夏蝉做伴, 或是黯淡地漂流, 也不用点灯, 反正等不到谁, 独处久了也就无谓, 我一个人也不算怕黑。 也不愿写什么矫情的词句, 还是会偶尔折些纸船, 躺在天黑反倒升起丁点勇气, 安静地虚度,任这些思念 轻轻逝去吧,勿留任何同情。 就像那些成熟的言不由衷, 如今也不再当做所谓成全。 忘了爱人,也就等于忘了自己, 怎样才算聪明的活法? 耗尽感情的从来都是假设, 能靠在一起数着星星睡着, 又怎会偏爱世俗的警言? 且听那些具象的思念 也甘愿苦寻至死, 可曾被人用心收藏? 《内向的冬天》 珍重如衣,添了又添, 松山的寒意冷了又冷, 眉宇失去挂着笑的多余, 褪色的对联还假装热闹。 青梅当做春雨的发香, 月亮成为瞳孔的信仰, 违心的话欲说又止, 自篱多年杳无身份。 怎堪奈自语铜镜 延期这泛黄的风景? 早该把怀恋的那堵墙 埋在最美最深的伤疤了, 等不到我想要的喧嚷, 宁愿死在一个人的寂静, 任凭狂风黑夜无心持灯, 剑影淡然,依然带些倔强, 雨中的笛声不再生动, 从此把年轮当画册卷起, 以花葬拥护秋叶的沉没。 我知,山川流水亦是旧影, 回身时你已在江湖那头, 远远的,愈发心甘情愿, 就如我也已孤寂不语。 那样,有心人也会走远, 余生尽是荒凉的执著。 无妨,我也会厮守着天边, 独自背对所有的指责, 看那思念圆了又缺, 终是如云随风失了着落。 《若你衷心离去》 多年来,我常常策马叹息, 你是片懵懂自由的云儿, 我不是寒流,也不是草原, 没魄力把你冰封在身边, 亦没有坦荡胸怀予你归宿, 任凭思念化作流落天涯的沙。 若你衷心离去, 我会目送你,祝福你, 但愿你的余生不止注定, 而我也该找到月光, 在倒影中荡漾这身狼藉, 但愿梦帘少些风动。 足迹依然在云川下仰望, 缓行、疾冲,还是不前, 在山霾中都分不成两旁。 我要做的便是坚定, 坚信相逢必有回响, 只身风中等待寒冬。 有的星星其实早就死了, 它的余光穿越光年, 让我们在短暂人生中爱上仰望; 很多相遇都带着偶然, 偶然的心种不出必然的果, 相信自己,等于相信可靠的孤独。 要以温暖笔触写下送别: 然而你离开的那天, 也不会缺我这句“珍重”。 而我背后的青松, 早已抖落了片片冬霜, 是什么时候,下雪了呢? 《我不落泪》 那月下的一刀,好灿烂, 伤口崩出了漫天的雪, 随雁南飞温暖倒下的残念。 青衫墨晕替谁擦拭江湖, 纷纷恩怨难以两断, 愁心本已静美地沉没, 如今又被琴瑟箫鸣打捞。 前半生只学厮杀,而今 也该寻座山采药作歌, 不为长生,但求逍遥; 晨雾下是壮烈的山花, 勇敢,孤独,始终向阳, 不曾佩剑,却柔韧刚强。 十七岁是遮住倔强的纸伞, 二十二是望墙涂思的冷颜, 算不清的破灭要交给明月, 讲不出的衷言就梗在荷船, 一生一意,畅饮何须多言? 不信命运,孤帆独行且随缘, 纵然山水枯萎,满怀疲惫, 若不值得,便不临摹, 所以我心悠悠,长情遗恨, 但我却不落泪,只待 把这谷底桂花读熟, 再安心地,埋在年少。 《几何美学镶在街上》 路人,大楼,咖啡厅, 阳光照进来的角度, 驳杂而泛滥的美学互相拥挤, 不公平的空间,如何和谐地依偎, 我想只有潦倒的流浪汉知道。 大家带着确切默契的标准, 彼此掠夺着过客的眼光, 只是眼神少了些温和, 严肃的媚俗倒有些心累了, 做作的美丽也显得多余。 独来独往非我的本性, 漫无目的也不算愉快的决定, 落日是他们浪漫的代名词, 田野才是我笔下最好的家园, 两者的感情色调往往不能调和。 在约定俗成的规则下苟活, 独身者需要做好保暖, 冷冷的天气,落叶少了诗意, 这许是作家们唯美空洞的缘由, 热情地畅谈似乎也很遥远了。 而你,我的朋友, 走在街上我就知道是你, 你是我,我也是你, 我们都有消极的眼光, 隐藏着爱与理解的渴望。 《独乐乐》 如蜜蜂慵懒,任天地广博, 不知是新生的种子掀开了雪被, 还是你的到访惊滟春水, 万物的睡眠仿佛拥有情绪。 跋涉倦苦,身心却已病到恍惚, 心有桃源秘乡,自得独乐, 至于失意、忘情,无可诉与人, 自当一步一歌,独揽满夜星…… 像川流潇洒,似微风深情, 不知是悠扬的哨声回荡在山谷, 还是别的不知名意蕴, 红尘的烦扰仿佛烟消云散。 无需借酒,也无须远隔世俗, 心有高山流水,自得独乐, 至于欢愉、悲意,无可语于人, 自珍藏于心,淡眼任江湖…… 雾散时,天涯怅隔两边, 而我活在阴冷的西界, 不止因思乡的渴酿成苦涩, 还是这场夜雨无从下笔, 我听不见雨,你听不见我。 悠湛的尘世需要呼喊, 烟花灿烂,却也刺眼喧哗, 苦思未果还是倒在奉承路上, 不如叹服,总算我已耗尽认真。 《重要游戏》 游戏是廉价零碎的娱乐, 爱情是从未推卸的重责, 若真心投靠一个人, 就该拥有谅解他的善心。 允许他送你不珍贵的礼物, 允许他累到不想猜你心思, 以浅笑回应他笨拙的示好, 让他倒下时能躺在你肩上。 这种场景,真实又陌生, 好像发生在别人身上, 也可能是我刻板的想象。 我不想认同绝对的观点, 但现象呢,确实让人叹息, 爱或不爱,从来不是 轻易主观独断的事, 不爱是自我保护的礼貌, 敢爱之人,我羡慕他们之前 还是先佩服他们,因为 他们清醒地割舍自己, 以痛换爱,且愿从一而终。 游戏当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是个人仅存空间的代名词。 爱一个人是否就意味着 必须要为你放弃一切? 那么你的爱将体予何处? 相互理解,好像 真是件不可能的事。 隐秘独享的时光, 情节本就是完美的, 也许,你觉得太复杂, 或是根本不想懂,毕竟 毕竟,你从未站在我身边。 《放弃录制》 放弃,放弃给予, 放弃,放弃多余, 放弃一段深刻记忆, 放弃生命质量意义…… 然后,就不再哭泣了, 然后,就解脱自己了, 然后,就阴暗平和了, 最后,就只需安静了。 你说这是苦涩的, 我说可是非得如此, 你说为何不肯去迎合? 我说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你适度地沉默了, 所以你的关心克制了, 我晓得这背后的伤口, 但我还是得保持冷漠。 表演,是不需要感情的, 给予,是不能够强调的, 拥抱只能是自然发生的, 感情纵不具象亦将干涸。 好久不见是疏远的开场白, 对不起是迟来的独角戏, 好多遗憾是必然发生的, 总会有些人注定无缘期诺。 可是,春天守约来了, 花儿要再次盛开了, 去看花也是种浪漫事, 多少惆怅都可一念融解。 后来,雨又淋了下来, 我不该触及窗外的雨, 因为我一定会想你, 但,我还是听见了。 《寂寞的季节》 风吹断最后一片雪, 我的心还留在夜, 爱只能在诗句里手写, 梦,给下个季节。 失神间美好如闪电, 我怎么会想念都拉扯, 整条街都是牵手的人, 我漫步走在冰凉世界。 多想要向阴天告别, 当季节慢慢缩写, 却还是多一些不舍, 在这寂寞的季节—— 春花盛开在那海边, 应该拥抱得果决, 远远离开嬉笑一切, 该独奏些音乐。 窗外是快新生的叶, 感性在纸上有一些, 我了解那些冷漠的人, 爱是如何不再有灼热。 多想要狠下心告别, 但回忆依然鲜艳, 却永远少一点痛觉, 在这温暖的季节。 又走到风吹的冷街, 心如一盏灯熄灭, 在风中我慢慢抬眼, 在这寂寞的季节—— 还是寂寞的季节, 一样寂寞的季节…… (改编自陶喆同名歌曲) 《等待戈多》 等待,大多数情况下 并不是幸福的事情。 等谁爱你,等你有钱, 等世界日新月异, 等阳光再次洒在脸上…… 凡事带有等的事情, 心里总是会带着失落。 可除此之外,又能做什么? 我以为我早已走在路上, 其实我还留在这里, 这里有同样无路的行人, 我们看似共同地努力, 实际上还留在原地, 对于大多数想实现的事, 能做的便只是等待。 等待,之所以让人着迷, 在于它还是有实现的机率, 等待假期,等待旅行, 等待点滴的变化。 不同的等待对应不同的心情: 对爱人的等待是甜蜜的, 对远方的等待是低迷的, 对希望渺茫的事情, 等待是没有颜色的。 为什么只能孤单等待? 因为还在等待,就意味着 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大多数时间能做的, 除了存活,便是等待。 这种压抑是说不出来的, 并非谁都像诗人珍惜语言, 把每句话说的简单又耐听, 于是世界空旷却又拥挤。 精神独立者是不需附和的, 他也不必非要救赎世人, 毕竟,飞在半空虽然安静 却也太过寂寞冷清了。 而世人也需自觉尊重心灵, 勿以自己的狭隘解读别人, 成不了赫赫有名的英雄, 也该做个坚定的小兵。 除了等待,除了渴望拥有, 我们是否也该交出一些真诚? 但我们现在没有这样做, 是因为我们尝试过, 但还是伤痕累累了。 戈多是谁,并不重要, 现在我们只剩下冰冷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