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好些天了,麻木地上班, 只想睡觉,就得买些酒, 才能最快进入冬眠状态。 朦胧的拥抱可有可无, 无非少些亢奋分泌, 而窗外天气已没有关系, 最好也和屋内压抑窒息, 才能有不出门的理由好睡。 所以把自己蒙在某个下午, 陷入混梦,白天的那些 单调、深埋的曲折, 和刻在眼睛深处的疼, 如同漩涡疯狂坠落着。 在这里面,越来越累了, 最终还是僵硬地醒来。 失落是努力回忆的样子, 喘一口气,然后继续救赎, 继续拿出全身理性去赌, 直至输掉所有表情。 窗外的雾气越来越大, 已到了蓝色荆棘的夜晚, 黑色的心情悄然落枝, 全身还是要机械的 运作,过活下去。 《感性产物》 每次觉醒,恍如隔世, 都会产生新的梦境, 而这些飘渺的梦, 又构筑忧伤希望。 现实生活留下来的散光, 未能实现就失去勇敢, 泛滥的,始于惊艳的, 去跟随,贪恋而后失落, 最后空洞的所谓自取。 要在黑夜里绽放那些伤疤, 然后一如当年,用力地疼痛, 自认为绝美地死于飞雪。 在梦境之外,是无声的战役, 是一个巨大的吞噬兽, 喷出毒雾,侵蚀着,也吞噬着 流浪的野望,转化为奴役, 而吞噬兽的来源, 以及这场泛滥的理由, 正是过度理性的现实下, 理想的、感性的产物。 《淡色的下午》 吹着微风走在下午, 我,看着人来人往, 轻轻叹出一口惭然。 半瓶可乐提在手上, 我,看着人来人往, 和影子一起看夕阳。 走在路上,穿过路灯, 坐在桌前,写着矛盾, 吃饭喝水,一觉天明。 日子总是这样寻常, 想好好珍惜,想了想, 你是否在这里已没关系。 让物质瓦解承诺, 激情一再燃烧 有什么用呢? 大楼下的足迹太过匆匆, 鱼儿在躲避天空, 鸟儿已相约死于冬季, 看着这一切的悲剧, 却只能无言叹息的自己, 有什么理由,投靠一个我。 《桃花源》 那是个世人寻不到的梦乡, 大家都愿意相信, 温暖的地方啊, 耗尽的身心躺在里面。 几座山,几条河, 顺着桃花点亮旅程, 失意的人慢慢拥有笑意, 若干年后或许一定后悔。 曾经可以无忧无虑, 现在,叛逆成为自嘲, 一个人历经尘世的风雨, 回不去的地方叫做回忆, 情怀中多了一扇寒窗, 月光在小城寂静如霜。 《宁静的地方》 梦中寻,梦中才有你, 拮据的用心如此透明啊, 除了低头没法继续走下去, 于是在庸揽之后各自断询, 去找一个不必解释的地方。 忘路之远近啊,摆渡几里夜色, 细说的寂寞飘摇在这片芳菲林, 哦——桃花林,不要太辽阔, 就这样静静带着我的焦灼, 慢慢飘浮在那半江古月。 如此美丽,落英缤纷, 谐居自在,凭临望山, 想说的话儿都有个依靠。 睡前的梦呓佳人俏, 在夏夜温润如星流转, 答应我不要再想那场决定, 一个谁也找不到的缺口, 透着微光,吸引着我。 那会是真正宁静的地方。 就这样一个静谧的角落, 像偶然的提起悠悠平淡, 像轻声的一世笑着熬过。 《世故》 每一次犯错,都要事关结果, 剖析、回顾那些可笑挣扎, 都必须得更加牢靠真理。 每一声问候,都像孤注一掷, 相信、揣测他的善恶真假, 再得出单调无用的结论。 埋头苦干已不被单纯地看好, 孤雁南飞谁懂寒风流云飞雪, 杯酒的算计在柴火里融解, 只活一回何不带些孤傲气。 要看遍世人,不如熬煮野心, 历经的岁月总要留些痕迹, 免不了欢歌曼舞,望月惆怅, 这遥远的天涯还要漂多远, 才肯叹尽离乡多年的沧桑。 《说走就走》 说走就走,想做就做, 打车去小说里的地方, 打扮成贴合季节的模样, 光阴正好,出门逛逛, 摘几朵雨后掉落的芬芳, 哼几曲遂心逍遥小调, 笑看夕阳荡漾微澜, 忘却繁琐且撒野狼藉。 拐过颠簸的山沟, 随便经过几个路口, 看窗外风景甩在身后, 听河流肆意的流, 蚂蚱与青蛙叫叫喳喳, 缘起于醉慢的相遇, 刻心几里山河雪, 于老酒热筑江鱼歌。 说走就走,说好曾经 要一起去小说里的地方, 放肆为最年轻的模样, 光阴正好,有山有水, 有关远方的和风细雨, 只想装进夏夜的好梦, 坠落的星光里有你, 守候着我孤单的坚持。 《该放手了》 一颗星、两颗星, 还有树下两对眼睛, 在夜空下闪着; 一阵风、几颗雨, 还有怀中红色礼盒, 在路面悄悄碎掉。 脸上的湿润,是雨 还是淡漠坚硬的泪滴? 看一眼昨日的崇拜, 忍不住无言的笑了, 曾深爱的那个人, 原来能如此释然, 为何付出温柔的是你, 忍疼的却是我自己? 成排的路灯默不作声, 想去看孤独的风景, 却又来到熟悉的地方。 夜里有关你的呼唤 终究慢慢模糊了。 也许独自承受, 也好过言不由衷, 在冰冷夜晚里, 我想默默走完这条路。 《问候》 平常的问候,浅笑的蓦然, 在某些时刻带着余热, 你我都客气过头, 仰望太阳忘却疲惫。 秋风猎猎的季节, 写不下平和的字句, 这些话本没什么意义, 想让你多些猜测, 从此掖好笑容 在小城平稳忧乐。 《情深如梦》 繁华如一场梦, 字字句句言不由衷, 爱意如春水东流, 收不回的都错付成空。 从匆匆的心动 到天涯的夕阳残红, 要多灿烂的惊鸿 能抵挡十年沉重秋风? 谁不曾年少策马, 趁桃花艳红懵懂, 情起一往而深, 只对你从一而终? 诗里淋雪的白头 是离别时万千珍重, 沉默是沙沙的痛, 恨不能与你终相拥, 只能沉沦在江湖寒梦。 《冬恋》 俯冲的灵魂尚未赢得掌声, 支撑半夜的琴键多了空荡, 对想象的春天写下可能, 在某年某刻,涌上心怀的 也许是很淡很美的祝福。 确定的承诺在哪给予? 在遥隔万里的山海, 在小说与生活之外, 在三餐奔忙的实际里, 我认命,却不甘心。 认真的回应有多难等? 幸福小的像丝线, 三五天织不成坚固嫁衣。 明媚或黯淡的设想里, 若你的回信尚未彻底冰冻, 就该了解我平静的等待, 在你忽略的日子只会难捱。 《创作的意义》 当一个念头绽放无数烟火, 那冷却的是我的执着, 一次次破灭,又继续烧灼。 当我试图用文笔装载, 提笔纠缠的刹那, 又杀死了最初的纯粹。 自在的飞翔, 非要带些孩子气不可, 已有的不必再有, 重复的意义在于未知。 在世界定义里加减乘除, 孤独找寻一条条公式, 在畅想中忘却名字, 为麻痹了感官的沉迷 打磨着粗胚剑光的新意。 《爱与思想》 世界上有许多既定答案, 我们知道,并成为力量, 因为它已被无数次证实。 没人可以嘲笑牛顿不懂相对论, 也没有理由怪父母不懂潮流, 因为我们尚未像父母那样 给过别人无私的奉献, 也未曾像牛顿思考, 去创造可能,改变世界。 爱是人类的精神艺术, 可以普世,恒久而灿烂; 思想是活着的尊严, 是改变世界的力量源泉。 自从降世于这个深厚的世界, 我将深爱天空与大地, 以爱的思想渡化脆弱之体, 于荒土种植美丽的林荫。 《我想对妈妈说》 我不知道自己 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 也不知道男人和女人 怎么生出小孩,以及 冰为什么会融化, 老师为什么要布置作业…… 那些善意谎言, 像是对小小年纪的敷衍。 长大后就慢慢明白了, 我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 可以去吃些苦了, 这样才能催促自己成熟。 而母亲还觉得我不够成熟, 一方面又给予各种安排, 让我在没有风雨的花园里, 继续做一只没有翅膀的小鸡。 这样下去,我知道无法变强, 无法活成男人该有的样子了。 女生常说:喜欢有主见的男人。 而母亲们常常把儿子, 培养成敦厚迟钝的老实人, 如果时间能够倒带重来, 我想对妈妈说…… 《洒脱》 车子在深夜里拖沓待行, 是的,我要静静的走了, 随便去个没有你的地区。 路灯在车窗外斑驳, 那些打在玻璃的雨滴, 也打在心里,打在旅途。 花儿只待这场风雨, 就要离开这个季节, 也许我不会这么准时, 也未必能真的忘记你。 曾经的曾经,我 也曾倔强地想念, 为美丽的谎言感动, 为一场浅梦欢喜, 把某次相遇当作电影, 想带你去看最远的风景。 而现在,我欠你的 不只是一句对不起, 你欠我的,也不止 一场长途浪漫旅行。 车子在深夜里静静穿行, 是的,我要一个人远离, 随便去个没有你的地区。 回忆在车窗外淋雨, 那些经过脑海的呼啸, 也擦起感动,暗了表情。 伤心只待这场风雨, 就要决定好好痊愈, 也许我不算多么爱你, 却也未必能真的忘记。 《一个人的表白练习》 没有星星的夜晚, 我会等待一场雨, 哼着那首温暖小曲, 想象和你在某天再遇。 没有模糊的言语, 牵手都很用力, 一起走过的风雨, 不用说也难以忘记。 我在梦里曾踏遍秋季, 纷飞的季节觉得静谧, 那层层的秘密,就像 少年时期忧郁的相思。 在每个孤单的夜晚, 都必须叹息着、也浅笑着, 写下那个柔软的名字。 从没对你言辞恳切, 在蝉鸣热闹的夏季, 有你本就那么静谧。 我不想表达刻意, 也知道感情适度省力, 不要若即若离, 就陪你走走停停, 不觉已是无悔爱意。 我,越来越清楚, 越来越依赖, 在无尽想念里浪迹, 徘徊只为贴心, 那些消失的时间, 是命运重写的相遇。 《失眠》 “大海,时间,漂流瓶。” 临睡前涌入脑海的词汇, 至于明天会不会写, 且交给明天的自己去面对。 半夜,很饿很空虚, 我和我的灵感, 犹如苟延残喘的火苗。 给自己拿了块面包吃, 然后躺在床上, 继续翻来覆去。 在这昏暗的夜里, 没有思念或者清醒, 只有怯懦和不安, 和那无尽的、挣扎着 找不到出口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