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菏东观耽误了许久,苏锦溪与顾昊卿亦是准备离开,沈大被她安排随顾安白回去了,揽星阁需要有人照看,也可随时照看苏染染的情况,况且还有小雏菊印记的人要寻,耽误不得。
陆冥去找宋心诺了,已是留下消息会时时与她联系,待找到人便回来与她一起,哪怕她多次说过不用,他亦是坚持,无法她只能应下。
路过祠堂时,看见了桑策。
经历过劫难,祠堂物归原主,施家祠堂,施苑的遗体便放置在这里,她进去祭拜,这才知晓桑策千方百计的为了施苑寻冰棺,愿将她长存。
“桑公子如此深情,相信桑夫人在天之灵亦有所慰藉。”
桑策低首看着施苑的冰棺,神色泛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她在我心里。”
苏锦溪神色一愣,心里难免有些感触。
相爱之人天人永隔,唯有一腔真心坚守如厮直至生命的尽头。
施苑若活着,她与桑策必然也是一对神仙眷女。
出了菏东观,他们一路向南,顾昊卿与苏锦溪同骑一马。
苏锦溪顾忌着顾昊卿的伤口,不愿他牵引缰绳,顾昊卿倒是由着她,坐在她身后,双手穿过她的腰间,搂着她。
“想什么?”
“想你要做什么。离开皇城,来寻栀仙草,名为柳贵妃,但事实上,柳贵妃并非一定需要这栀仙草,你的目的?”依照苏锦溪看来,太子被废,此时正是动摇臣心的大好时机,他此时离开,反而淡出了大臣的视线。
孝心固然好,但他千里迢迢去寻莫须有的东西,这于大臣来说便是随心所欲,没有大局之观,择帝时怕是不会选他。
顾昊卿倒是没想到她想的倒是挺多,有一点她却想错了。
他的确不是为母妃来寻栀仙草,只为她。
但他并不打算让她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雄心壮阔,她并不屈居于摄政王王妃的称号。他愿看着她,扶持她展翅高飞,只要她最后还回来便是。
“母妃的确并不一定需要栀仙草,但她心病难解,算是无药可医,暂且就用这栀仙草为她延续一段时日。”
虽说顾昊卿与柳贵妃不合,但到底是母亲与儿子,纵有大错,仍是血亲,并非可以轻易割舍的。
“哦。”苏锦溪不再多问,他不愿说,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她多问这些只是想了解他,了解他真正想要做的,她不希望自己给他拖后腿。
顾昊卿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侧首靠着她。
“你何曾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既是要你什么都不管,专心做你自己的,什么都不想便是了,再多想都快成小老太太了。”
“你不说,我便只有多想一些,多做一些,才能不那么亏欠呐。染染都说我欺负你了。”苏锦溪小声的抱怨着,微微扬首,躲开他靠过来的脸,太过亲近惹得她脖子上痒痒的,不舒服。
燕七很有眼力见的策马飞奔,先行一步,为他们探路。
顾昊卿轻笑出声,神色都带着愉悦。
“你随心所欲的想做的一切便都是我所想做的,旁人说的做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