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语富锦心不放在心上,伤不得他们,只是让他们膈应而已。
看着许清舒青白交接的脸色,富锦心心情愉快,上前越过她,径直往云老夫人的棺椁而去。聂泰河紧跟其后,见她停了下来,将放于袖中的玉如意拿了出来。
两个巴掌大的玉如意上面绑着喜庆的红布,哪像是丧礼该出现的东西。
“活着时候没瞧见这热闹的喜色,死了可好好的瞧一瞧,就算心中有怨,也要债有头,冤有主,莫要找错了人。”
富锦心看向许清舒,别有一番意思。
许清舒宛若被定住了一般,瞳孔微瞪,云休更是如此,看着云老夫人的棺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步错,步步错。
但他已无路可退,亦无路可走。
“公主一番好意,云府心领。公主千金之躯,丧事不吉,还请回。”
云休面无表情,眼中隐有悲恸,说话时一板一眼,不再有半点柔情,公事公办。
富锦心转身看过去,嗤笑一声。
“原来你还记得本公主千金之躯。”
她抬脚缓步走至云休的面前,神态自然,瞧不出半点厉色,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意,可就在突然间,她忽的抬手,落下狠狠的一掌。
“啪!”
掌声清脆,响彻云府。
云休歪着脸,小麦色的脸上顿显五指印,不甚清晰,却代表着方才富锦心的愤怒。
“既是知晓,你又怎敢!”
富锦心怒声呵斥,厉色尽显。
余音落下,她平复心中情绪,仿若嫌恶的一般侧过了脸,不愿多看他一眼。聂泰河顺势递上手帕,富锦心拿起,慢条斯理的擦拭着纤纤玉手。
“看在你娘替你受了的份上,本公主今日饶你一命,不予追究。但你记住了,若再生出些不该有的歪门心思,挫骨扬灰……都是轻的。”
手帕悄然落地,富锦心抬脚离去。
云府上下大气不敢喘一声,许清舒愤恨的目光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侧首看向云休时,脸上染上心疼,却不敢过去。
云休的脸正了回来,却是低着头,未说一句话。
富锦心在云府生怒,当众打了云休一巴掌,二人已成敌人的消息不多时便传至众人耳中,众人联想到许清舒之事,前后一串联,便明白了,衍生出无数的版本。
这些都未传到富锦心的耳朵里,她无暇顾及,公主府的事情无需她过问,自有慕昊卿命人安排妥当,再有聂泰河盯着,她完全放心。
此番云休与许家的设计,让她身边人受伤,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膈应他们只是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
***
夜渐深,许府的烛火渐渐灭掉,月光下,一些黑影闪过,静悄悄的,无人察觉。
风吹起,带起一阵的烟雾,飘散四周。
各院门前的丫鬟、侍卫皆若泛起一阵困乏,不停的打着哈欠,不过三五时,便皆是靠在一旁歇息,夜更加的寂静。
富锦心从楼顶一跃而下,聂泰河亦随之跟上。
她恍若入无人之境,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在许府走着,姿态悠闲,仿若只是过来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