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支道经》不是什么秘籍,不少人都会,武当派之外的人也懂,但没人怀疑武当派有问题,反而佩服他们的方法很不错,按照功法规律进场出场能够提高真气回复和使用效率。直至某个时候,白然终于有些坚持不住,再无法保持稳定的攻守,剑法和身法逐渐混乱,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多,哪怕用寒冰真气也无法及时弥合伤口,群雄们那边亦是人困马乏,气力虚弱,尤其是作为主攻主守的唐庚、宋天、杨康三人,更是真气耗尽,精神萎靡,此时,武当弟子集体回到武当山,刚要进行休息,“孙鹤野的命令”传了下来,众人虽有疑惑和抵触,但不敢违令,开始列阵运功,奥妙道门真气混化乾坤虚影,七颗耀目星辰高挂玄天,位于战场各处的群雄感应到异变,抬头一瞧,立马看出不对劲,明白了武当派的意图。
“混账!”杨康怒骂,“黄江子,你混账!一个出家人,怎么如此卑鄙!”他这会儿大概是忘了自己之前是如何破坏龙虎韵律的。
眼见聚集了整个武当弟子的北斗七星阵运转,群雄们再也没心思与白然打,惊吓得瘫软在地,直勾勾盯着那即将要了自己等人性命的北斗七星。“无耻!武当好无耻!为什么会如此无耻!武林至尊?我呸!无耻!你们还顾忌三丰道长的声名吗?混账!孙鹤野,枉我们以为你是个侠义之辈,未曾想竟然是道貌岸然的卑劣之人!孙鹤野,你们竟是把整个江湖都骗了!无耻……”
不管怎么骂,事情到了这会儿,似乎谁也没了办法,只能等死。唐庚和宋天也“绝望”了,但并没有如其他人那般叱骂武当派,而是摔坐在地上,望着北斗七星出神。
“我爹死了。”
“我爹也死了。”
“我娘没了。”
“我娘也没了。”
“现在,呵呵,我也要完了。”
“哈哈哈……我也是呀。哈哈哈……”
“这么说的话,咱们很有缘呀,说不定是兄弟呢,哈哈哈哈……”
争了小半辈的龙虎在最后的一刻反而放下了心中的执念,曾经许多看似重要的东西,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什么皇朝霸业,什么恩怨情仇,在生命面前,都不过是浮云往事,他二人对视一眼,以睥睨、挑衅的目光等着对方片刻,而后说了句平时绝对不会讲的笑话,仰天大笑,接着便躺在雪上,不再讲话,平静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
雪地某处。
苏醒的于容低声道:“也好,死了也好,省得看你折磨我。你这懦弱的人,若是当年我在岛上直接杀了你,何至于后来的离离合合,我真是后悔当时心软。”
穆巽言道:“我不想死,但如果非要按照父亲安排的命运行走,我宁愿死。”
“那好,一块死吧。”
…………………………………………
雪地另一处。
杨智陪在母亲穆锦身边,同样没什么太大的心理波动。杨若愚说道:“我恨我爹。”
“我也恨他。”穆锦说道,“但我更爱他。”
“娘,你知道我最初去看那些邪道诡术是为了什么吗?”杨智说道,“我其实想寻一个办法暗杀我爹。”
“这……”穆锦略有惊讶,但一想到自己即将要死了,也就不在意了,“对不起,我儿,是娘没有保护好你和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