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以沫和祁南瑾跑到杂草丛生的森林里,森林里到处可见各种密密麻麻的虫子,有些长相极为恐怖,看着就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再加上现在正是夏季,两个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被蚊虫叮咬起了密密麻麻的大包,还有被锋利的草木划出的道道血痕,看上去惨不忍睹。
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两人都感觉到身体里面的力量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豆大的汗滴划过祁以沫精致的小脸,她眼神仍旧极坚定,但是身体动作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敏锐了。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且匀称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带走了一滴从划过睫毛即将将落在她眼睛里的汗水,带着茧子和划痕的触感让祁以沫心中一悸。
祁以沫的视线从祁南瑾的脸上划过,哪怕是这么狼狈的时刻,祁南瑾仍旧是惹眼到不行。
黑色丝制衬衫此时已经有些凌乱了,他侧着头,就这么看过来,脸上的划痕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俊美,反倒是平添了几分痞气和硬气,和黑眸中的温柔相应和,矛盾却又融洽。
“不愧是我的男人。”祁以沫突然轻笑了一声,苦中作乐的自我感慨,自己选男人都眼光真不是盖的。
“休息一下吧。”虽说是商量的语气,祁南瑾的态度却极强硬,压着祁以沫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此时祁以沫的小腿已经微微打颤了,高强度的肌肉运动让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克制自己的颤抖。
她无奈的一笑,曲起一双又细又长的腿,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混不吝的气息,她突然痞笑了一下,开口问道:“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她歪着头,白皙又纤细的天鹅颈就这么暴露在祁南瑾眼前,上面有一道惹眼的红色划痕,在她极白的肌肤映衬下,更显得的红的扎眼。
祁南瑾微微皱了皱眉头,向来面瘫的冰山脸有了一丝不太明显的变化,虽然只是极轻微的动作,但是祁以沫知道他有点暴躁了。
祁南瑾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此时帮祁以沫按摩的手指却开始有了轻微的颤抖,“不可能,我不会让你死。”我会拼尽余生,护你周全。
话是这么说,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一次,他们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以他们的体力,最多也走不过两百米,而对方却是以他们几倍的速度在追赶,祁南瑾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来不及了,救援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他伸手猛地将祁以沫带到了自己怀里,力气之大,似乎恨不得直接把她揉入到自己的骨血之中。
下一秒,窸窸窣窣的声音四面八方的响了起来,祁以沫心中一惊,随即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随即,几十个黑衣人把他们团团围绕了起来,锋利的武器闪着寒光,直直地对准他们,“你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是要我们把你们绑回去,还是走的体面一点?”
祁南瑾微微抬起头,直视着面具之下的那个人,四目相对,祁南瑾半眯着眼睛,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极长又微微卷曲的睫毛遮住了眸低的戾气,周身的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戾气和过分的冷意。
还不等为首的那个头头反应过来,祁南瑾突然开口,声音极冷疏:“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