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爷的,这还怎么打?”
潘崇彻难得地暴躁起来,听到高延寿的述说,他清楚的明白,宋人又增援了,而是邓州也失去了。
这不是打他脸吗?
他之前还言之凿凿的,厚着脸皮向皇帝要个邸报的版面,就是为了给他中路加分,毕竟多日来不见动静,不符合他的身份。
前面刚举大旗,后面就陷落了,怎么交代?
这也就罢了,本来襄州就如同落入陷阱的猎物,挣扎无力,转眼就迎来了援兵,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部署息怒——”曹彬等人立马劝导:“韩重赟南下,那么潼关就稳定了,没有咱们中路,关中怎能这般稳妥?”
“话虽如此,但咱心有不甘啊!”
潘崇彻叹了口气,毫不忌讳地说道:“总共四路兵马,就咱们这有禁军,粮草资秣不缺,成果反而是最少的,咱何有颜面去面君,会见同僚?”
“部署,这其实也不愿怨咱们!”
刘光义大大咧咧地说道:“襄州城坚,其兵马甚至达到五万,如今又增加了两三万,数目与咱们相差无几,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咱们的兵马什么不及敌方,怎么围,弄不好反而被围咯!”
“是啊,部署,这与你无关——”
“谁来也解决不了——”
将校们连忙劝说,安抚颇为受伤的潘崇彻。
一番劝说,潘崇彻这才放下了心,他高声道:“就他么宋人有援兵?咱们也有。”
随即,潘崇彻就去往长沙一封信,想让巴东府的军队,调遣到江陵来,从而压制住宋军的嚣张气焰。
当然,他隐晦地说明了一下邓州的情况,请罪了一番。
很快,皇帝就收到了他的来信,与军机处并政事堂的宰相们开始讨论这件事。
“襄州城的宋军,规模至少有七万人,其中三万地方军,四万禁军,虽然说属于那种二流兵马,但依旧不可小觑。”
李嘉拿捏着信,一边走着,一边说道:“韩重赟南下,换句话来说,潼关就安稳了,襄州的兵马倒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关中的消息传来了吗?”
“回禀陛下!”李淮连忙起身,恭敬道:“张部署传来消息,言语董遵诲、赵赞等地方藩镇,皆不为所动,但也不曾反对咱们,京兆府如今安稳的很,就是粮食短缺,毕竟汉中距离长安,也有七百余里。”
“的确是够远的。”李嘉点点头,说道:“看样子这些藩镇旧习不改,依旧想骑墙,当墙头草,等到大局落定,就拜服。”
“不过这样也好,暂时安抚他们,待到攻陷开封,再做处置。”
传达着自己的意思,中规中矩,宰相们则表示认可。
“东路军呢?又如何?”
“李部署已经在庐州对峙,宋军兵力雄厚,依城据守,即使抛石车与火炮用上,效果也并不理想。”
李淮轻声道。
宰相们闻言,面色严肃,两路兵马停滞不前,这的确不是个好兆头。
皇帝却不置可否,他坐下,饮了一杯果酒,酸甜味,加了碎冰,去除了不少的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