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寒道:
“父皇,儿臣只想要您一句话。”
皇上:“得到了回答后,你该如何?弑君弑父不成?”
宗政寒闻言陡然一震。
父皇说这话的意思……
“当年,魔宫覆灭,您也参与了?!”他不敢置信的问,神情错愕,脑中涌出的第一件事是:他的父皇,与澜儿父母的死有关。
皇上蹙眉,“寒儿,注意你的措辞。”
他乃一国之君,该做什么,要做什么,能做什么,皆有他的原因。
“任何位置都不是白来的,当年,朕在十几个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为帝王,过程并不是太光明磊落,你作为一国太子,难道手里没有一两件不可言说之事?”
权力越大,见不得光的东西也越多。
自从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所做的一切,皆以江山黎民为主。
“你还是太年轻了,”皇上打量着他,“寒儿,纵然你在战场上是个好将军,在朝堂上是个好太子,是府中是位好丈夫,但是在朕眼中,你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宗政寒的脸色并不好看。
这难道能够成为父皇对魔宫施压的理由?
“父皇,当年,您参与了魔宫之事,您与澜儿父母之死有关,您叫儿臣日后如何面对澜儿!”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朕没有动手。”他不过是做了一些推波助澜的事情。
当年,魔宫强盛,因为有琉火诀、寒冰诀两本功法,江湖一流,无人能敌。
他将琉火诀拿走,魔宫就像是失去了左臂右膀,没有了威胁。
如今,夜君凌已死,夜家灭亡,魔宫照样跳不起来。
只要魔宫失去威胁,爱做什么想做什么,他都不会管。
“君澜已是我皇室之人,为我皇室开枝散叶、培养继承人,伺候好你,是她的职责,倘若她的四个孩子内能培养出优秀的继位者,她还会是东澜国的功臣。”
皇上道,“寒儿,朕看好君澜,你要好好疏导她,她有功,她会名垂青史的。”
宗政寒扯开薄唇,自嘲的笑了一声。
名垂青史?
呵。
不过是人死之后、后人议论罢了。
他回府之后,该怎么跟澜儿交代?倘若澜儿知晓此事后,他又该如何自处……
……
“寒,你怎么了?”
叶君澜捧着宗政寒的下颔,见他眼中失神,不免担心,一连唤了好几声。
“寒?寒?寒……”
“嗯?!”
男人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见叶君澜担心的模样,他的心犹如巨石、沉如湖底。
有些话像鱼刺,哽在喉咙。
想开口,可害怕她失望的眼神,害怕她离开,害怕她流泪。
可不说的话,他永远都跨越过去这道坎。
叶君澜担心的看着他,“不舒服吗?”
踮起脚尖,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不温不烫,在正常的范围内。
“你有心事?”她瞬间看穿了他。
宗政寒呼吸一紧,下意识揭过这个话题,“没事,西巡出了些小问题,方才赶着入宫汇报,现在已经解决了,回来晚了些。”
他牵起她的小手,走向餐桌。
“本王以后有事在外的话,不要再等我。”
叶君澜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方才,她独自面对一大桌的美味佳肴,提不起丝毫的胃口。
他在,她才安心。
叶君澜对外吩咐一声:“来人,将饭菜拿下去热一热。”
下人们进来忙碌。
林管家来了:“王妃,杨静姑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