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寒王府的时候,叶君澜背着一个碎花小包袱,迈着一步三回首的步伐,看着某个男人的目光幽怨极了。
满目哀怨。
这个男人、套路太深了。
老是欺骗单纯少年的她。
身为一国王爷,一点儿威严正经的形象都没有,简直就像一个炉火纯青的老流氓。
从大厅到门口的这段路,她回了二十次头。
每一个目光,都写满了怨慨。
然而这一幕在下人们的眼里,则变成了深情与不舍。
看看叶公子与王爷这依依不舍、恋恋不分的模样,看看叶公子眼中的情根深种……
啊!
叶公子真爱王爷呀!
这份感情实在是太深了,他们看得好感动。
叶君澜又一次回头,宗政寒大步上前,探臂将她拥入怀中,
“既然舍不得本王,便不走了。”他沉声道。
叶君澜:“??”
宗政寒很心疼,总觉得澜儿的眼睛里深藏着一缕感伤。
难道是他对她逼得太紧了?
他们之间的进度确实有些快,倘若没有合欢一事,也不会变成这样。
宗政寒想要退让一步。
澜儿总说他霸道不讲理,那他便让‘他’一回。
他们一起去岐山,一起去寻墓。
“澜儿,本王……”
叶君澜面无表情:“松松手,抱得我太紧了,喘不过气儿。”
宗政寒声音微顿。
叶君澜推开他,后退两步,揉揉自己的脑门,小声嘀咕:
“哪只眼睛看见我舍不得你了?我恨不得快点回去,等还清了债,我就搬回国师府……”自言自语的声音逐渐变小。
宗政寒听到了前面的,后面的没有听清。
但只是这简短的几句话,令男人墨眸中的柔软瞬间沉若冰霜,柔情不复。
还以为‘他’是舍不得,原来是想去盗墓还债,从而摆脱他!
好!
很好!
他喘着深沉的胡须,情绪压在腹中,冷寒溢在眼底。
他扯开嘴角,盯着她,笑:“走。”
冷淡的一个字。
叶君澜见他眼眸沉不见底,心里头‘咯嘣’了一下,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吓人。
嘴角是上扬的,眼中是平静的。
两种极端的情绪同时呈现在一张脸上,诡异骇人,特别是这双笑沉沉的目光,像一把刀子,凉飕飕的。
叶君澜的背后没来由的冒出一层冷汗。
宗政寒盯着她,声音陡然冷厉:“走啊!”
叶君澜吓得跳起来。
“凶什么凶!”
她抓紧包袱,“我不就回国师府住两天吗,还要看你的脸色了!你以为你是谁!你管不到我!”
叶君澜生气的喝完,拔腿就跑掉了。
宗政寒见她头也不回的走了,怒得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花钵。
噼里啪啦的巨响惊得下人们后背一僵。
不是深情款款吗?
不是叶公子舍不得王爷,王爷挽留叶公子吗?
怎么突然就冒火了??
……
国师府。
叶君澜跑了回来,发现豆豆忘记带了。
此时,豆豆窝在寒王府的小院子里,委屈兮兮的咬手绢:爷,您不必愧疚,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叶君澜后来想了想,打消了去带豆豆回来的念头。
反正又不是第一回把豆豆落在寒王府。
豆豆一定待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