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太原,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下辖第军司令部。
第1军司令官西尾寿造正在宴请第军下辖各师团,以及军部直辖各部队的军事主官,除此之外,还有奉命调来山西,作战序列上却属于华北方面直辖的第5师团。
宴席上可谓是将星云集,名噪一时的日军高级将领如板垣征四郎,第108师团师团 长下元熊弥等尽皆在列。
身形比较瘦弱的西尾寿造坐在首位,左侧下首依次坐着板垣征四郎,下元熊弥等人,在板垣征四郎他们对面,则坐着第军军部和一些直辖部队的高级军官或者参谋。
一些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侍者毕恭毕敬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不时为一众日军高级将领倒酒之类的服务。
西尾寿造端起酒杯意气风发的笑着道:“板垣君,这次山西局势重新稳定,你们功不可没啊!打的卫立煌、阎锡山以及土八路滴没了脾气!”
板垣征四郎等人连忙纷纷端起酒杯,前者谦虚的道:“这一切都是西尾司令官指挥有方,卑职等才能旗开得胜,重创**抗日力量!”
“是啊,要是没有西尾长官您的坐镇指挥和全力后勤保障,我们是无法战胜狡猾多端的晋绥军、中央军和土八路的!”下元熊弥也跟着迎合奉承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西尾寿造虽然淡泊名利,但这番话也让他心情舒泰,立即大笑道:“两位过于谦逊了,同为大日本帝国,为天皇陛下效忠,这一切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来,让我们干了这一杯,也算是为二位践行了!”
“来,干!”
“干!”一众鬼子高级将领纷纷举杯同声道。
众人喝完放下酒杯,旁边一直侍候的女侍者纷纷上前,再度为他们倒满,西尾寿造再度举起酒杯对板垣征四郎与叽谷廉介道:“来,我们再喝一杯,预祝二位此番北上,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板垣征四郎自然不敢怠慢,纷纷举杯一饮而尽,而且还是先干为敬。
原来板垣征四郎在前两日,刚刚协助山西的第军各部重创了试图反攻的晋绥军,中央军以及近来十分活跃的八路军,稳定了山西的日军掌控局面后。
便收到了华北方面军司令长官寺内寿一大将的亲笔电令,电令指示他们,待山西战事结束后,立即沿正太铁路北上,进驻石门,负责围剿日益壮大并且已经让华北日军损失惨重,颜面无存的青牛岭独立大队。
除此之外,寺内寿一还从张家口一带抽调了一个原属于驻蒙军团的重炮联队,也在从北平,保定往石门方向调动。
酒过三巡,坐在板垣征四郎对面的一名日军参谋红着脸道:“板垣君,听你们这次的对手可不简单,那可是在南京和徐州重创过皇军的**林睿所部,战力极为强悍,而且十分狡猾,这次可得心哪。”
这个日军参谋显然是喝多了,此话一出,吃过青牛岭独立大队大亏的板垣征四郎都脸色一变,虽然那不是他们直接指挥的,但是他却是第5师团啊。
你这个参谋这样,不是等于间接打他的脸,揭人家伤疤嘛。
可能是察觉到板垣征四郎脸色不善,另外一个与之要好的参谋连忙打圆场道:“那是这支**军没有碰到板垣君,这次有您坐镇亲自指挥,一定能够让他们尝尝我大日本帝国主力师团的厉害!”
其他一些参谋军官也跟着附和道:“对对,有板垣君指挥的第5师团,才是名副其实的钢军!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卫立煌和阎锡山几十万大军都不是板垣君的对手。
何况区区一个青牛岭独立大队。”
在众人的奉承声中,板垣征四郎与也不好发作,冷哼道:“这次我一定会亲自砍下林睿的头颅,以祭奠阵亡皇军勇士的英灵。”
……
林睿坐着船,正在去沧州的路上。
南下运河属于顺流而下,机帆船速度又比普通摇浆船只快的多,只用了不到半个时便行到了沧州码头。
这个码头比靠河镇更大更繁荣,恰巧船家也要在此停留交过路税,收税方当然是靠运河为生的黑帮了,船家停船,林睿与林仙儿也上了岸,因为他们发现码头上刚好有人卖马。
林睿买了一匹神骏非凡的黑色蒙古马当坐骑,就在林睿付了马钱,打算牵着马离开返回船上时,一个秃头黑衣大汉带着两个脸色不善的手下拦住了林睿二人。
“干什么?”林睿喝问道。
秃头大汉嚣张的冷哼一声道:“干什么,你买了马还没交税!”
林睿闻言顿时明了,这子是想来敲竹杠啊,真当老子是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公子哥了吗?
在这种码头上买卖,要交份子,那也是卖家成交了生意。
然后抽出一部分交给码头上的管事黑帮,这在历代各地码头都有。
有的叫抽税,有的叫份子,但都是大同异,其实就是收保护费。
黑帮罩着码头,在这段码头上做什么买卖都得让他们抽保护费,或多或少,一般都有规矩。
但是买家是不用交的,这部分钱得赚了钱的卖家交,面前这个秃头显然是想敲诈自己,可能是看自己刚才给钱那么爽快,又租了一艘机帆船。
码头上的人都有暗中勾结,串通一气,把自己当成肥羊来宰这也是有可能的。
不想到这,林睿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卖马的卖家,不料他竟然直接转过身去,视若不见,这更加笃定了林睿的猜测。
“交什么税?”林睿面容变得冷峻起来。
见林睿语气不善,那秃头明显警惕了起来,面对林睿凌厉的目光,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会胆怯。
不过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地盘上,周围都是自己的人,立即将这股胆怯抛诸脑后,故作大声也为自己壮胆道:“什么税,那头可多了,上岸税,买卖税,还有你大爷我现在和你话浪费的口水税。”
“不知道,我们得交多少才行呢?”林睿继续问道。
以为林睿怕了,想要花钱了事,秃头大汉直接狮子大张口道:“这个数,不多不少八十块大洋!”话的同时,还用手比划出一个八字。
周围的商贾都不禁到吸了一口冷气,八十块大洋,这黄秃子也太狠了吧,明显就是敲诈嘛。
不过却没有人敢多管闲事,只是远远看着,不知道这对年轻男子会如何应对。
林睿怒极反笑,了头道:“好,八十块大洋是吧,我给!”
“那还差不多,子算你还挺上道,快快交了钱,老子就放你一马。”黄秃子一听大喜,嚣张得意的伸手道。
就在这时,林睿突然猛地一脚踹出,正中秃头大汉的腹部,直接将他踹的倒飞了出去,只听林睿咬牙切齿发狠道:“老子给,给你们这些杂碎一顿教训!敲竹杠敲到了老子头上来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话音未落,没等秃头汉子两个手下反应过来,林睿一人赏他们一个大耳瓜子,直接给扇飞了出去。
对付这种横向霸道的无赖地皮,比鬼子还可恶的蛀虫,林睿是含怒出手,并未留情。
两个被抽飞的大手飞出去的瞬间,满嘴的牙齿也飞落而出,半边脸更是垮塌了下去,脸骨碎脸,倒地后,立即晕死了过去。
被林睿踹飞的秃头大汉这才反应过来,强忍着腹部的剧痛,指着林睿道:“给我剁碎了他!妈的!”
周围的大约十几个汉子立即从身上抽出了砍刀,斧头等武器,纷纷朝着林睿冲来。
对付这些杂碎,林睿连匕首都懒得出,挺身迎了上去,拳打脚踢。
宛如一台人形推土机一般,所到之处,那些地皮无赖全都被打的倒飞了出去,砍刀和斧头哐当哐当连连落地。
就在这时,那秃头大汉忽然满脸狰狞的掏出一把盒子炮手枪,但是没等他朝林睿开火。
砰!
一道枪声响起,想象中的血花四溅的场面并没有发生,林睿轻松躲过了这颗子弹。
随后把匕首拿出来,朝他扔去,准确的射中了他的手背。
噗嗤一声直接射穿,剧痛之下自然也握不住手枪,整个人立即抱着手声嘶力竭的惨嚎起来。
随后,林睿没管他也,将秃头大汉的一众手下全部打倒在地,而且出手极重,所有人都至少是断胳膊断腿,不死也得终生残疾。
转身来头秃头大汉身边,林睿用脚将那把还有九成新的盒子炮挑起,看都不看,稳稳的拿在手中,然后目光环视周围已经看傻了眼的围观人群,朗声道:“这种地痞无赖,国家之蛀虫,今天老子惩大诫,废了他们,以后谁还敢再效仿他们,必定杀无赦!”
说完,林睿抬腿狠狠的照着秃头大汉的右腿猛踩而去,咔嚓!秃头的惨叫声随着腿骨碎裂的声音高分贝的徒然响起。
林睿却不打算放过他,冷哼道:“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敲老子竹杠?”
“你,你混蛋,沧州城的太君不会放过你的!”秃头大汉也被剧痛激起了血性,现在只想着背后的鬼子靠山能帮自己出这口恶气,所以目光阴冷的看向林睿。
林睿闻言不怒反笑:“我怎么这么猖狂,原来以为你们还只是一群靠此为生的地痞无赖,没想到却是连祖宗都卖了的狗汉奸,本还想饶你一命,但汉奸走狗和鬼子,老子从不轻恕!”
噗!林睿再次抬头这次直接朝秃头大汉的胸前踩去,瞬间将他的胸骨踩碎,秃头大汉张嘴猛地喷出一道血箭,顷刻毙命。
一脚踩死了秃头大汉,林睿声音冷若寒冰的道:“投靠日本鬼子,卖国求荣当汉奸,就是这个下场!杀无赦!”
周围的人都被林睿凶残的手段给吓坏了,那十几个被他打倒在地的地皮无赖更是吓得几乎晕死过去,见林睿走来,一个个都满脸惊恐,挣扎着想要往后退。
此刻他们悔恨万分,千不该万不该干嘛要去招惹这尊杀神啊,惊恐之下,甚至把他们的老大,已经死了的黄秃头的祖宗八辈都给骂了一遍。
不过,他们是虚惊一场,林睿从他们身边走过,却没有对他们再下杀手。
而是牵着那匹买来的黑色蒙古马直接上了先前租用的机帆船,离开了码头。
不是林睿善心大发,而是他刚才已经看到有人离开码头,似乎是去向鬼子伪军们通风报信了。
这运河码头虽然不大没有日伪军驻扎,而是交给了黄秃子这类的汉奸,但是沧州城里可是足足驻扎有数千日伪军。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林睿直接上了船,没有再耽搁时间。
船家虽然被林睿刚才的凶残表现给的吓得不轻,但见林睿打的都是平日里为非作歹,吸取他们鲜血的蛀虫,心里也有股子快意。
他刚一上船,船老大便命人开船,迅速离开码头,朝衡水方向继续南下。
这年头会开机帆船的也是一门手艺,林睿看了看船老大一帮人也不像是什么恶人,就是正儿八经靠运河吃饭生存的人家。
便起了一个心思,日后自己如果要想发展海军的话,也少不了这些船工。
看来以后这条运河上的船家都是不错的海军兵员出处。
此后无事,机帆船一直顺利将林睿送到了衡水地界的一个码头。
因为衡水城的大码头有日伪军驻守,林睿为了避免麻烦,提前付了船费,牵马上了岸。
骑着马绕过衡水城,越过正太铁路,径直朝晋州县城赶去。
傍晚时分,马沟镇已经近在眼前。
而这时,马沟镇的一些民兵已经发现了林睿,分出人回去向驻扎在马沟镇的二营主力汇报,另外几人则端着枪突然冲到了林睿周围。
为首一名民兵还像模像样的喝问道:“站住不许动,你是什么人?”
林睿没穿军服,又骑着一匹黑马,还因为目送林仙儿离去,属于背对着民兵们的,民兵们自然认不出是他。
这些民兵都是武龙和季明和他们商量着临时组建的,主要是在三千多正规军的编制之外,以各村镇年约十六七岁或者三十岁以上者充当,不求他们有多大战斗力。
而是替代正规军放哨望风,巡逻,维护根据地日常治安等事,在战斗时期,这些民兵们还可以在后方协助运粮,运弹,维持稳定。
并不是多难的事情,林睿不在,武龙他们也足以应付。
带林睿转过头来,几个民兵这才认出是他,明显都大吃一惊,为首的那个民兵话都有紧张的不利索了,“是,是,原来是队长啊!”
“队长好!队长好!”几人纷纷收起枪,挺身敬礼。
“你们是?”林睿虽然猜出个大概,但还是出口问道。
“回禀队长,我们是马沟镇的民兵,归二营一连三排指挥。”领头的那民兵连忙答道。
就在这时,一名排长带着大约一个排的兵力从马沟镇里开出,速度很快朝这边奔来。
这个排长见是林睿,又惊又喜的连忙上前挺身敬礼:“队长,您回来了!”
林睿看着部下们清一色的灰蓝色军装,倍感亲切,露出微笑头道:“是啊,回来了,你们营长呢?”
“营长回晋州了。
”少尉排长答道。
“行了,那我也直接回晋州了,你回到自己岗位去吧,记住,一定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不能松懈!因为你们是根据地的第一道保护,切不可马虎大意。”林睿训导完毕,便策马直接从马沟镇穿过,朝晋州县城赶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四处警戒巡逻的民兵,这让林睿很满意,看来自己离开这段时间,根据地的警惕性一都没有松懈,只有这样才能杜绝鬼子股部队渗透的进来,对根据地进行破坏的可能。
林睿本身善于出奇制胜,善用奇兵,自己的根据地自然不会不防备这一。
当林睿骑马赶到晋州东门时,守城的士兵认出了他,纷纷挺身敬礼:“队长!”
林睿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便纵马入城,径直来到了团部外。
守在团部大院外的一队警卫连战士喜出望外,纷纷挺直身板敬礼招呼。
院子里的副连长陈兵也闻讯走了出来,惊喜不已的亦朝林睿敬礼:“队长,您怎么回来了?”
林睿翻身下马,笑着道:“怎么,不希望我回来?”
陈兵这才感觉自己话有误,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一营长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