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牙路,到底是什么土匪,敢伏击皇军?”永年县日军守备大队大队长怒不可揭的咆哮着道。
“太君,据说是飞虎岭的土匪!”侥幸逃脱一命的李嘉诚战战栗栗的道。
“纳尼?飞虎岭?”鬼子大队长闻言勃然大怒:“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伏击我大日本帝国皇军!”
李嘉诚想起之前差点丧命的惨烈画面,立即心有余悸的怂恿道:“大太君,您说得对,他们就是胆大妄为。
小的认为,我们必须予以剿灭,否则,以后所有人都将认为大日本帝国皇军好欺负,都会起来反抗我们!”
鬼子大队长冷哼一声道:“集中兵力,围攻飞虎岭!我要将那里踏为平地!”
这时,一个熟悉飞虎岭地形的鬼子军官走了过来,低头道:“大队长,据卑职所知,飞虎岭地形险峻,易守难攻,您是不是在考虑一下?”
八嘎牙路!鬼子大队长勃然大怒:“大日本帝国皇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难道连区区几个土匪的山寨都攻不下来了吗?井边君,你的言辞有些让我失望,帝国军人当是无所畏惧的!”
名叫井边的鬼子军官连忙低头认错:“哈伊,长官教训的是,卑职知错了。”
李嘉诚见状,在一旁连忙煽风点火,溜须拍马道:“太君说的有道理。
大日本帝国皇军在您的率领下,必定是战无不胜的,飞虎岭的土匪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皇军大军一到,他们肯定会望风而逃,不堪一击的!”
随后,鬼子大队长集中了八百多鬼子和五百多伪军,调动了十几门大炮和一批重机枪,组成了围剿大军,直奔飞虎岭而来。
段家村,林睿他们撤回去后,笑着对燕双鹰道:“燕双鹰,这次你输了,怎么样,可以答应我的条件了吧?”
燕双鹰在刚才的伏击战斗中,的确比林睿少杀了一个人,说到底,他虽然是这个世代的兵王,但终究还是无法和领先他足足大半个世纪的新时代兵王相提并论。
林睿的狙击水平在此时,绝对是冠绝当世的,尤其是最后一个致胜人头,是林睿在高速移动中跳起来狙杀的。
这一点,燕双鹰自问做不到,所以他的确是输了。
燕双鹰却没有回答林睿的问题,而是反过来质问道:“你们伏击日本鬼子的时候,为什么要打着飞虎岭的旗帜?”
林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原因很简单,我的部队现在还不适合暴露行踪。
飞虎岭的土匪作恶多端,利用他们的旗号伏击鬼子,对我们来说正合适!”
“这样,飞虎岭会被日本鬼子围攻的。”燕双鹰道。
“如果鬼子真的去围攻飞虎岭,无论对我们八路军,还是周围的百姓来说,那都是好事儿。”林睿道。
“不行,我要回飞虎岭。”燕双鹰道。
“你输了,可不能不守信用。”林睿道。
“韩明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必须回去帮他。”燕双鹰道。
“你这是愚蠢!飞虎岭匪众祸害乡里,为祸一方多年,他们罪该万死。
你如果回去,不是报恩,而是助纣为虐!私人恩怨,无论何时,也不能凌驾于国家存亡和民族尊严之上,更不能至无辜百姓伤亡而不顾!”林睿毫不留情的喝斥道。
“韩明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觉得你亏欠他,所以为虎作伥这么多年,但你可曾想过,被你们飞虎岭杀害的无辜百姓,他们的亲人家人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丧失亲人的痛苦?”
燕双鹰无言以对,低下了头:“那你杀了我吧。”
林睿气不过,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他娘的真是让老子失望,堂堂七尺男儿,身怀绝技,却不思报效国家,反而把个人恩怨看的比国家的生死存亡更重要。
老子怎么瞎了眼,认为你是一个有担当有血性的汉子?你
不配当一个军人!”
燕双鹰没有还手,而是低着头道:“我也曾经有过热血,有个报效国家的理想。
但是,我所看到的只是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真正的报国志士少之又少!”
“那你是跟错了人,我们共产党八路军就是真心抗日救国的队伍!”林睿道:“甚至已经退往武汉的蒋委员长他的中央军不也在全力抗击日寇,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吗?
淞沪会战,数十万中央军精锐损失殆尽,南京保卫战,十余万国·军誓死不退,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
“说到南京,鬼子在哪里屠杀了我们足足三十万人,三十万哪!
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你他·妈竟然可以视若不见,还在这里计较个人恩怨!
”林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摆了摆手道:“罢了,林某羞于和你同伍,来人把他拉下去毙了!”
黄璇端着一盆纱布,正要去段家村外面的小河边清洗,途中碰到被几名战士押着燕双鹰,心中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战士连忙抢答道:“副团长,这家伙不愿意加入我们八路军,团长命令我们把他毙了,为死在他手下的战士报仇!”
“林睿,你为什么要杀燕双鹰啊?”黄璇来到林睿身边问道。
林睿说道:“冥顽不灵,留着没用,不杀不足以平士兵们心中的愤怒。”
黄璇道:“那我们不是白救他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给他个机会,就这样杀了太可惜了。”
“不行,军令如山,岂能朝令夕改,况且这家伙丝毫不知好歹,一心求死,我这是成全他!”林睿断然拒绝。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杨大树的声音:“团长,燕双鹰求见。”
林睿眉头一皱,喝道:“带进来。”
杨大树带着两名荷枪实弹的战士,押着燕双鹰应声走了进来。
燕双鹰进来后,先是看了一眼黄璇,随后对林睿低头道:“我愿赌服输,可以加入八路军,但请林兄答应过一个条件。”
林睿问道:“什么条件?”
“贵部围剿飞虎岭的战斗请不要让我参加!我不想和昔日的恩人刀枪相见。”燕双鹰道。
林睿沉吟了片刻,点头答应:“这个条件我答应你。”
燕双鹰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道谢道:“多谢林兄成全,日后燕双鹰必定追随林兄共赴国难,杀鬼子除汉奸,为国尽忠!”
林睿连忙上前扶起,十分高兴的道:“很好,你能加入我们独立营,胜过一个团的兵力啊!”
燕双鹰有些不好意思道:“林兄过奖了。”
……
飞虎岭下,永年县的一千三百多日伪军浩浩荡荡的杀到,早被飞虎岭土匪的斥候发现,飞报韩明等一干土匪首领。
韩明一听山下来了大批日本鬼子和皇协军,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召集牛顶天等一干心腹手下商议对策。
“老二,你说小鬼子怎么会找上咱们飞虎岭来?咱们和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啊!”聚义厅会议室里,韩明皱着眉头道。
牛顶天也是面沉如水,道:“这个小弟我还真猜不透,不过,日本人既然打上门来,那么老五他们也应该是被鬼子给阴了,还有燕双鹰,否则不会到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的。”
韩明眉头紧蹙,沉吟道:“这么说,咱们和日本人之间的战斗必不可免了。”
牛顶天还没有答话,外面突然传来了震天动地的炮击爆炸声。
没多大会,就有一个土匪喽啰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韩明等人汇报说:“大当家的,不好了,山下的日本鬼子已经推进到了南山上,架起了大炮,正朝咱们北岭开炮呢!”
韩明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来,道:“他娘的,日本鬼子真是欺人太甚,真当我飞虎岭是泥捏的一样好欺负是不?”
牛顶天也是一股热血涌上脑门,跟着起身附和道:“大哥,既然鬼子已经撕破脸皮,打上山门,那咱们也别和他们客气了,****娘的吧!”
“干!”韩明拔出了腰间的毛瑟手枪,目光狰狞的喝道:“传我命令,所有弟兄准备迎敌!让狗娘的小鬼子有来无回!叫他们知道我飞虎岭的厉害。”
“是!”牛顶天等一众土匪骨干头目纷纷齐声响应,当下拿着武器冲出了会议室,来到了外面的工事上。
永年县的鬼子带来了足足十几门大炮,此刻正对北岭上的空地猛烈开火。土匪们修筑的工事防防子弹和手榴弹还可以,但面对成建制步兵炮的猛烈火力轰击。
压根就不管用,韩明等人刚冲出来,就发现己方的工事陆续被炸烂,炸飞,许多躲在工事后面的土匪纷纷毙命。
韩明和牛顶天等人也被迫带领剩下的土匪们退入山洞中躲避,山洞外面,隆隆炮声连绵不绝,震得北岭山洞上土石灰尘不断唰唰掉落。
韩明吐了一口带有泥土的吐沫,忍不住怒骂道:“他1妈·的,日本鬼子的炮火够猛的!”
许多土匪都吓得不轻,如果不是韩明速有威望,他们这会说不定已经崩溃了。
飞虎岭虽然在百姓们心目中是一股凶残暴戾,无恶不作的悍匪,但那只是面对他们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和不经打的国民党保安团等乌合之众。
面对作战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日本正规军,尤其在猛烈炮火的打击下,他们平日里许多引以为傲的手段都无法施展,更是被打的没了脾气。
鬼子大队长站在南山炮兵阵地附近的一块地势较高的山头上,举着望远镜把北岭的情况尽收眼底,忍不住点头道:“呦西,还是大日本帝国皇军的炮火最厉害,正好让这些该死的愚蠢土匪领教一下!让他们明白不该招惹我战无不胜的大日本帝国皇军。”
炮击持续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已经把飞虎北岭炸得火海一片,浓烟四起。
一个鬼子尉官跑过来请示道:“大队长,攻击部队已经准备好了梯子和木板,随时可以发起进攻了。”
鬼子大队长闻言欣然点头,立即下令:“呦西,命令炮兵停止炮击,步兵马上进攻,彻底剿灭这该死的飞虎岭。”
炮声没多会便停了下来,数百名鬼子和伪军扛着他们临时打造的木梯子和木板,在鬼子重机枪和掷弹筒、迫击炮等轻重火力的支援下,朝北岭发起了冲锋。
韩明和牛顶天等人及时带人从山洞里跑了出来,进入被鬼子炮火炸得支离破碎,几乎夷为平地的防御阵地。
韩明来到一块被炸断的工事后面,举着手枪连连开火:“弟兄们,生死存亡就在这一战了,不想死的,都给老子狠狠的打,干死这帮东洋倭寇!”
事到临头,土匪们也只能豁出去全力迎战了。
一个个纷纷不顾一切的跟着开火,霎时间一排排子弹形成了还算密集的火力网,朝冲锋的日伪军倾泻了过去。
冲在前面的鬼子和伪军纷纷被击中,倒了下去。
但后面的鬼子又纷纷涌了上去,前赴后继,悍不畏死。
最后面提供火力掩护的重机枪和掷弹筒更是及时调整,给予精准的火力支援。
小钢炮发射的榴弹,把韩明和手下们可砸惨了。
几乎每一颗炮弹落下,都会有人被炸死,不过土匪们居高临下,占据了地利优势,在韩明的带领下奋不顾身的开枪,也给鬼子和伪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激战超过半个小时,双方的伤亡已经达到了二百多人。
韩明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鬼子的枪炮下,不禁悲从中来,更加卖命的和鬼子战斗起来。
段家村这边,因为在飞虎岭一带部署有侦察兵,所以独立营很快得到了消息。
“团长,鬼子去攻打飞虎岭了!我们要不要出兵?”王兴文得到汇报后,立即找到正在和燕双鹰一起交流训练新兵的心得的林睿。
燕双鹰闻言主动退到了一边,林睿则神情一振道:“出兵,当然要出兵,这么大好机会,怎么能够错过?”
“全体出动?”王兴文试探着问道。
“对,走,结合部队去!”林睿点头拉着王兴文就走。
没多久,独立营三个主力步兵连,营部直属侦察连,炮兵连、警卫排全部得到命令,在段家村外的一片空地上集结完毕。
“副营长,你率二连留下保护段家村村民和咱们的野战医院。”王兴文听从林睿的建议,下达了作战指示。
李昆虽然对没能参加战斗有些遗憾,但对于王兴文这个营长的命令他还是坚决服从的,毕竟他也是一个久经考验的八路军老兵。
“是!保证完成任务!请营长放心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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