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沈清宁似笑非笑的眼神,杜月儿的神色渐渐变得慌乱。
她后背上,的确有一片红斑胎记。
但此事除了家人之外,既然沈清宁都已经知道了……杜月儿心下很清楚,是因为前段时日,那几个山贼的功劳!
事后,也定是他们应沈清宁的要求,在京城散播开来。
她慌了。
“沈清宁,一定是你对不对!”
杜月儿猛地伸出手,怒指沈清宁,“那一晚的采.花.贼,是你指使的对不对!”
“什么采.花.贼?”
沈清宁一脸无辜,“我只知道,杜小姐吩咐山贼潜入我桃花庄,还让山贼毁了我的清誉。让我日后,再不能嫁入祁王府呢!”
杜月儿眼中闪过一抹心虚。
她不敢再与沈清宁对峙。
就怕,与她越是多说下去,越是会暴露更多!
于是,她一把推开身边的家丁,重重的一膝盖跪了下去,“老夫人,您一定要为月儿做主啊!”
“我爹到现在也还被关进天牢,月儿听说,都是王爷为了给沈清宁出气,所以故意寻了个由头,要将我爹关起来。”
杜月儿又开始哭了起来。
这一次,是为明瑾尘的心狠而哭;
也是为了她爹被关这么久,心疼而哭。
“老夫人,求求你了,让王爷尽快将我爹放出来吧!”
杜月儿顾不得擦拭满脸泪水,哀求着宋老夫人,“我爹上了年纪,身子不比从前!听说天牢中条件艰苦,我爹受不得这般苦楚啊!”
早在杜月儿诋毁、并指责沈清宁时,宋老夫人的神色就已经很是不悦。
只是,她到底在强行压制怒火。
以免一怒之下,会吓坏了她的外孙媳妇。
眼下听到杜月儿的话,宋老夫人冷笑,“既然是尘儿将杜将军给打入天牢,你就该去求尘儿才是,来求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
杜月儿哭声顿了一下。
接着,哭的愈发伤心,“老夫人,月儿知道,王爷素日里最是听从老夫人的话。”
“所以,你是别有居心,故意接近老身?”
宋老夫人质问。
杜月儿身子一僵,眼神开始闪躲起来。
宋老夫人步步逼近,“从一开始,你来讨好我这个老婆子,就是为了嫁入祁王府?”
“我……”
杜月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毕竟,宋老夫人说的都是实情!
见状,宋老夫人冷冷的笑出了声,“不得不说,你倒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啊!明知我老婆子心善,还故意利用我?”
“后来见尘儿仍是不愿娶你,因此这些时日你就甚少再来侯府。”
“如今,是瞧着尘儿与清宁之间越来越要好,你就想起我这个老婆子来了,试图再次让我帮你给尘儿铺桥搭路?”
一句句质问,让杜月儿眼神心虚的厉害。
见她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宋老夫人缓缓站起身来,“杜月儿,我是上了年纪。”
“可是,却也不代表我瞎了眼!”
她掷地有声,沉声喝道,“今日我便将话撂在这里。”
“此生我认定的外孙媳妇,只有沈清宁一人!你最好收起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否则别怪我老婆子对你不客气!”
今日这番话,宋老夫人也的确不客气。
没有给杜月儿,留半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