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明瑾尘脸色巨变!
手中的铜镜,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脚背上。
可明瑾尘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能感受到身上也开始发痒。解开腰带扯开衣襟,只见胸.口上,也出现密密麻麻的红点子。
“轰”的一声,他似乎感觉到周身血液都涌上头顶。
高大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明瑾尘险些摔倒在地。
听到房里的动静,门外的暗卫连忙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无事!”
明瑾尘竭力使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
他深呼吸一口,将心中的震惊与错愕压了下去,随后对暗卫吩咐道,“吩咐下去,今日起,任何人不可靠近本王的院子半步。”
“一日三餐送来门口,本王自己打开门取便是。”
“另外,你们不必太紧的守着本王,所有暗卫退出院子,切记要戴着面巾。”
短短几句吩咐,像是用尽了明瑾尘一身力气。
暗卫一听,便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他几乎要闯进来了,紧张的问道,“主子,您可是?”
“不错。”
明瑾尘咬紧牙关,对暗卫道,“传令下去,让刘太医他们,务必要尽力配制出解药来!联系朱玄,是否已经救下宁儿。”
听出他语气中的凝重与肃穆,暗卫连忙应下出去了。
眨眼间,“王爷染上天花”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县衙。
为避免引起百姓恐慌,张冰勒令所有人守口如瓶,不可传出县衙外去。
然后,着急的来了明瑾尘的院子。
可是,并未见到他的人。
刘太医与陈太医前来给他诊脉时,也是戴着面巾,大气也不敢出。
“王爷,您的情况,似乎与那些病人有所不同。但这红点子着实诡异,微臣们也不敢随意下定论,王爷还是先喝药吧。”
刘太医眉头紧皱,沉吟着说道。
明瑾尘也知,眼下这种局势,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便也开始喝药。
只是,他与那些病人也着实不同。
他并未在短时间内暴毙。
哪怕是周身的红点子越来越多,越来越痒,可他仍是活的好好地。
即便如此,谁也不敢大意。
明瑾尘仍是,将他自己关在房里,不能外出一步。
这种情况下,除了张水儿一日三次亲自来送饭之外,杜月儿距离明瑾尘远远的。就怕一个不慎,将天花染给了她。
两日后,杜月儿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压力。
她一咬牙,给张冰告辞后,慌忙逃离了清溪镇,启程回京。
目送她的身影走远,张水儿在身后破口大骂。
“杜月儿你这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还说心里只有王爷呢!难怪王爷瞧不上你!”
“你竟是在王爷最脆弱的时候离开,你活该不得王爷正眼相待!你与沈大小姐相比,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杜月儿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若非是被张冰拽了进去,张水儿可以站在衙门口,骂到地老天荒。
杜月儿才不管张水儿如何骂的难听。
眼下,她只有一个念头:王爷都染上天花了,这清溪镇怕是又要完蛋了!她要赶在所有人都死于天花前,赶紧回京的好!
若是沈清宁在,她还有极强的安全感。
虽然,她与沈清宁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