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突变,沈清宁便知,其中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清寒也猜出来了,他眉头紧皱,“孙伯伯,实不相瞒,我爹之所以伤得这么重,孙大夫怕是知晓其中原因。”
闻言,孙谦这才神色复杂的看向沈清宁。
“沈大小姐,你们的意思我明白。”
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像是被人抽走了浑身力气似的,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我爹自尽一事,我大抵也猜到了。”
“自从顾老爷受伤这几日来,我爹就一直心神不宁。”
接着,他缓缓说起这几日孙大夫的古怪。
早在顾卫受伤前几日,孙家药铺来了一名古怪的病人。
据孙谦形容,那人穿着黑色的袍子、头戴黑色锥帽,整个人都笼罩在袍子中。看不清真容,也看清身量。
不知此人,究竟是男是女、是老还是少。
此人进门时,只有孙谦与孙大夫在场。
恰好,外面下起了雨。
孙大夫便叮嘱孙谦,去后院将晾晒的药材全部收起来。
因那黑袍人说话很快,听着有些晦涩、含糊不清,加之装扮古怪。
孙谦还多看了他几眼,心下起疑。
奈何后院药材无人收捡,他便没有多做停留,去了后院。
于是,药铺中便只有孙大夫与那古怪的黑袍人。
那人来的快,也去得快。
孙谦将药材收捡出来后,那黑袍人已经离开了。孙大夫正背着双手,一脸为难的在原地来回踱步,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再三询问,爹也只说没事,让我不要再问。”
孙谦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想必,那黑袍人,便是造成我爹自尽的罪魁祸首吧!”
那黑袍人找上孙大夫时,距离顾卫受伤不过三两日。
后得知顾卫受伤,孙谦等人吃了一惊。
他原想着,他去给顾卫医治。
谁知,孙大夫抢过了这门差事,只让他好生守着药铺,他去一趟顾家。
“从顾家回来后,我爹更是不对劲。”
孙谦眉头紧皱,仔细的回忆,“这几日,他时常独自发呆,眼神复杂。可每当我们关切询问时,他总是不愿多言。”
孙谦虽多留了个心眼,想要再等着那黑袍人上门。
便查探此事,是否有什么隐情。
可等了这二十来日,那黑袍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再未来过孙家药铺。
“我只以为,这些不过都是巧合罢了!便渐渐的放松了警惕,谁知今日,我爹他……”
孙谦说不下去了。
他捧着脸,低低的哽咽起来。
“黑袍人?”
沈清宁眼神微微闪了一下,抬眼看向顾清寒,“表哥,这段时日你在边疆,可曾见到过什么黑袍人?”
顾清寒略一思忖,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如此,这黑袍人一开始,便是冲着孙大夫而来。”
沈清宁若有所思道。
这黑袍人,定是谋害顾卫的人了。
要么,是拓跋悦派来的;
要么,极有可能是拓跋悦本人!
若只是派人前来,大可不必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而她不但身穿黑袍,还戴着锥帽,定是不愿被人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