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外祖母方才说，并未说过会将晴儿赶出侯府的话。那晴儿一口一个，要将她赶出侯府，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沈清宁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
宋夫人停下抽泣。
她与宋老夫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沈清宁，“宁儿，你的意思是？”
“说不准，将此事告知晴儿的人，与暗中指使她对外祖母下毒的，是同一人！”
沈清宁不假思索道。
她已经细细的思索过了。
晴儿如今不过是个洒扫的小丫鬟，在府中无权无势。她哪里来的这样的本事，弄来这样上好的毒药，给宋老夫人下在茶水中？
又哪里拿得出一百两银子，收买柳儿？
更不提，能一口保证，让红儿去宋宝玉房里伺候。
这些事情，怕在这侯府中，没个头脸的人，是做不下来的！
宋夫人与宋钊，绝不可能下这样的吩咐；
宋宝玉是个心性单纯的，也更是不会做毒害宋老夫人的事儿。
宋菲菲，沈清宁也是了解的。
她虽懦弱了些，到底心性善良。更何况，她与宋老夫人无冤无仇，也绝对不会让人，毒害自己的亲曾祖母！
谁都知道，宋老夫人便是宋家的“镇宅之宝”。
只要，宋老夫人还在一日，平远侯府在京城的地位，便一日不可撼动！
就连明渊与惠贵人，也不敢对平远侯府动手！
如此，有嫌疑的人，倒是很容易抓出来了……
沈清宁用了排除法，很快便将线索，锁定在一人身上：姚姨娘！
“姚姨娘？！”
听了沈清宁的分析，宋老夫人与宋夫人惊呼一声。随后察觉到有些失态，两人忙压下眼底的震惊，宋夫人问道，“宁儿，她是为何……”
话还没说完，宋夫人顿时想明白了。
这个姚姨娘，本就心术不正，心狠手辣。
她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倒也不稀奇！
宋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宁儿言之有理！”
姚氏被关起来至今，还留着一口气。
她对宋老夫人等人怀恨在心，会收买下人来毒害宋老夫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只是，她是如何知晓晴儿的真实身份？”
宋夫人又皱着眉，压低声音问道，“还有，她如今被关起来，又哪里能拿得出这一百两银子，来收买下人？！”
后者倒是不出奇。
姚氏在府中多年，宋钊与宋夫人从未苛待过她。
她还有心腹在府中，还能拿得出一百两银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转眼想到这一点，宋夫人又倏地住了嘴。
对上沈清宁严肃的目光，宋夫人低叹一声，“这都是命啊！但是不管如何，眼下先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不管是不是姚氏，得先弄清楚。
天色刚亮，紧闭大半年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这是姚氏的寝房。
自从那一次毒害宋宝玉被发现后，姚氏便被关了起来。这大半年中，每日送饭，下人也都是从窗户口中递进来。
这房门，至少有七八个月未曾打开过。
今日，总算是打开了。
姚氏正坐在桌边，正在抄写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