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耳光,还未落到杜月儿脸上,惠贵人却是陡然清醒过来!
她与杜家已经反目成仇。
这一耳光若是再打下去,杜月儿怕是更会对她恨之入骨……杜明忡那边,就更是没有机会和好了!
惠贵人死死咬着牙,想收回手已来不及。
眼瞧着,这一耳光就要落在杜月儿脸上了,她手一抖偏离了方向。
手掌硬生生的,擦过杜月儿的脸,手心的风扇起她耳边的碎发。
惠贵人这才收回手,眼神复杂的盯着她,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来,“月儿,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
杜月儿本以为,这一耳光定是会落到脸上。
她已经做好了被打得准备,早已闭上了眼,唇边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谁知,半晌没有等到脸颊剧痛。
她睁开眼,“怎么?不敢打了?”
惠贵人险些咬碎了一口老黄牙,硬生生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月儿,咱们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本宫不想与杜家为敌!”
一听这话,杜月儿乐了。
“惠贵人莫不是忘了。”
她提醒她,“我是杜家唯一的后人,你害了我,便是与我爹宣战了。”
“你当初对我下手时,难道当真以为你身为惠妃、又是我爹的亲妹妹,不论对我怎样他都不会追究吗?”
不给惠贵人说话的机会,杜月儿一口气说道,“你错了!”
“你是我爹的亲妹妹不假,但我更是他的亲女儿!所以,若是你敢对我怎样,我爹便断然容不下你!”
她一字一句的说完,眼神阴鸷的盯着惠贵人。
这番话,犹如当头一棒,顿时打醒了她。
是了……
杜明忡只有杜月儿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嫂子杜夫人早逝,他对这个宝贝女儿更是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真算是宠的无法无天。
可以说,杜月儿就是他的命根子。
她对杜月儿下手,也难怪杜明忡会怒火滔天。
今后,与杜家的关系怕是更无法修补了!
见惠贵人神色怔怔,杜月儿冷笑着,抬手又打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你放心,今晚之事……等我爹回来后,我会好好告诉他。”
“不会在他还未回京时,便飞鸽传书给他,让他分心。”
杜月儿的语气阴恻恻的。
瞬间,惠贵人周身爬满了凉意。
见她愣住了,杜月儿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直到,殿门被重新合上,翠鸢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惠贵人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用力踹翻了面前的椅子,咬牙切齿的骂道,“简直是岂有此理!本宫可是她的姑母,是她的长辈!”
勤政殿。
沈清宁给明渊服下薬丸后,便坐在一旁照料他的情况。
朱玄进来回话,说是杜月儿气冲冲的出宫了,她才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个杜婉玉,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
杜月儿有多恨她,她自个儿心里没数?
竟是还巴巴的带了杜月儿进宫,试图挽回姑侄二人的感情?
不出意外,今晚这姑侄二人的感情,是越来越差劲了吧?
明瑾尘宠溺的看着她,“嗯”了一声。
“只是眼下我还有些担心。”
沈清宁一抬眼,目光便撞进了明瑾尘宠溺的眸子里。那一刻,她仿佛是融入星辰大海的一缕清风,感觉要被他的宠溺给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