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想法在江岑看来实在软弱又可笑。
其实有没有原主那横插一杠，同时得罪了霍家与龙家的青黛也落不到什么好处，不会比她以为的好到哪里去。
原主的出发点是没错的，唯一错的便是不够强硬，她以为对青黛有温情小心呵护就够了，但是现实是要保护一个人，首先得强硬，至少对要保护之人的敌人强硬。
以及，也要对自己强硬起来，没到最后那一刻，绝不能放弃。
有了这样的态度，江岑与原主的精气神当然是完全不一样的，曾经在原主手下成长，见证了她的辉煌与陨落的燕子，当然不可能看不出来。
她顿住了脚步，沉默了一会儿便落于江岑后方，片刻后低低笑了起来，追上江岑的脚步：“老大果然是老大。”
这句话有些意味不明，江岑却并没有否认：“你明白就好。这世界上有些人啊，总以为美人白头英雄迟暮就有多凄惨，都以为后浪能把前浪拍在沙滩上便可以真心或假意地感慨，其实不过都是自作聪明罢了。岂不知岁月从不败美人，英雄迟暮也是英雄，你说是吧？”
燕子这回是发自内心的愉悦起来：“老大，这些话你不必说与我听，因为我的心思从未变过，见着老大如今这样，我只会高兴，比所有人都高兴。”
江岑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不可否认，这个女孩对原主曾经确实是敬重而忠诚，原主废了双腿身体垮掉之后精气神也垮了，当初她是真的用尽一切努力想让原主振作起来，那样真切的情意，便是真正的母女也少有。
可那也是当初了。
那时候的燕子还未真正尝过权利的滋味，到如今还能保持几分曾经的初心？
时间会流逝，而人心是最不可测的东西。
江岑也不会傻到认为燕子是绝对可信可托付的，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更愿意依靠自己，只有自己才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所以，她要教青黛的也是如此——这样一想，似乎更不容易了。
不过，她仍没想到的是，燕子居然会问：“老大，你现在这样，是因为她吗？”
“嗯？”
“青黛。是因为她你重新振作，所以也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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