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揉揉眉心,老话说为母则刚,可妻子这样无理取闹也实在是让他心累:“那也是我女儿,我又怎么不担心?”
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得把人拦住:“你也别总是提荣家。这跟荣家有什么关系?现在的问题是你听信谣言去找人对对质,这样真的很不理智。就说妙仪这样子,如果我们请不来宏一道长,说不得还要麻烦荣家那边,你知道的,荣家那位老爷子在这方面的人脉比我们强得多。你现在就把人得罪了有什么好处呢?”
他是真的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妻子听,只希望妻子能听进去,不要意气用事反而害了自己害了女儿。
杨母也确实听了进去,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抬头却是苦笑:“杨明超,你跟我说这么多,到底是我听信了谣言,还是你从来都没有对我的信任呢?你以为我是那种听到点风言风语就人云亦云的人吗?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坚持要找那位荣家大小姐的原因,是你认定我就是听信谣言胡作非为的人了是吧?”
杨父眉头皱起,听她语气不对,隐约回过味儿来:“难道那个胡清一一个小女孩儿还真有这些手段?若真是如此,荣家那边又怎么会让她回来?”
“杨明超啊杨明超,你说我偏听偏信,你自己才是个一叶障目的。”杨母摇着头,这次倒也不再藏藏掖掖,把自己这两天内对胡清一的详细调查拿了出来。
说起来,杨妙仪在跟江岑对峙回去的当天晚上就病倒了,先是发起了高热,家庭医生紧急治疗,但根本没有用,送到医院去,医生竟也拿这样子没有办法。
一天一夜过去,高烧是退下来了,但是整个人却依然没有醒来,而且,她的状态比高烧的时候看起来更吓人。毕竟人在高热的时候会脸部发红,出汗,不靠近触摸体温的话都会觉得看上去还挺健康的。但退烧之后,她整个人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苍白,乍一眼看去,仿佛一个毫无血色的棺材美人,还是皮包骨头死气缭绕的那种,看一眼就让人心头发寒。
杨家这种地位的对玄学方面也很是有过一番了解的,早在医院查不出病因的时候他们就在联系大师了,再看杨妙仪这个鬼样子,越发认定她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大师到来也确认了这种说法,但是除了第一个莽撞下手的之后那些玄门大师都不敢贸然动手,而且第一个出手的大师还当场遭到反噬,吐血之后连钱都没收就跑路了。
于是杨家众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妙仪躺在床上仿佛一具女尸一般,短短时间内那种死气就从玄门大师才能看见发展到他们普通人肉眼都可见的地步,如此情况,杨母心中又怎能不慌?
偏偏在这种时候外面关于胡清一使用邪术害了杨妙仪的谣言又甚嚣尘上,她如何会不关注胡清一?至少要调查清楚来龙去脉吧?
然后这一调查,居然还真查出了些东西。
“你知道胡清一的那个道长师父是谁吗?”
“是谁?”其实看了这么多资料,杨父已经明白妻子的意思了,但他只是不敢相信,毕竟各行各业论资排辈的时候年龄都是第一位的,何况他认识的那些修道有为的玄门大师没有一个不是经验丰富的长者,要让他接受胡清一可能是个有本事的玄门弟子就很为难了,还要说她在这个年纪于玄学术法就造诣颇深,他是真的不能相信的。
但是妻子收集了这么多资料,显然是很有准备的。在之前他已经仓促的误会过她一次,这一次他还是希望听完,也许真的就有理由能说服他,且他也希望那个不可思议的女孩儿有点实力,也许他的女儿真的有救了。
杨母的确准备充分:“宏一道长有个师弟,你知道吗?”
那又是一段有些长的过往了,此时暂不细表。反正结果就是,杨母正式去见了江岑,当然杨父的意思还是应该先给荣家那边打个招呼,应该先去荣家正式拜访之后再找胡清一,那样就顺理成章也更说得过去。
但是杨母等不及了,并且一句话就说服了他:“你都说荣家在查造谣的人,你觉得我们去荣家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