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弱弱的，就跟她这个人一样，但态度却明显很坚决。
江岑叹口气：“当然可以，你想读书这是好事，你奶奶我不像你妈那样心比天高，不指望你一定要考北大清华什么的，但是女孩子家家，能够乖乖巧巧读书考个好大学也是一件正经事。”
“我以前说这些，你妈就说我是重男轻女，是见不得你比小城优秀，可是说白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奶奶当然希望你们都好。
非要说重男轻女，那只能说也确实有，我对你和小城的要求是不一样。
但那也因为你董表哥是男孩子，这自古以来，男人都是要拼搏事业要养家糊口的，奶奶当然对小城的期望和要求更高。
再说你姑父开着公司，常年在外，身边也是……
算了，有些话跟你说你也不懂，乌七八糟的你小孩子家家也管不了。总之你要明白，你董表哥是必须要优秀，必须要努力。”
江岑想到闺女说的那些男人有钱就变坏的糟心事儿，心情顿时更不美丽了，但还是强打精神看着眼前的孙女：“而你作为女孩子不一样，虽然说现在的世道男女平等，妇女也顶半边天。
可是奶奶也是女人，女人要经历的那些苦，奶奶全都懂，这姑娘家就只有在读书的时候松快一些，以后毕业了工作累，成家结婚当妈更累。
奶奶就你这一个孙女，不希望你活得那么辛苦。”
范楚楚已经抬起头来，大概是第一次听奶奶说这样掏心窝子的话，小姑娘一开始有些无所适从的模样，但很快就被江岑的话打动，眼睛都看得出有晶莹闪烁。
“奶奶……”
她想说些什么，江岑却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
“楚楚，你以前一直跟你妈最亲，这些话奶奶从来没机会跟你说，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回正好，你就让我先说完。”
江岑深吸口气：“我要说的也许你会不太高兴，但奶奶就说我自己看到的。
就说你妈老惦记让你考北大清华的事，以前我但凡说一句不要把目标定这么高，你妈就说我是见不得你好，不让奶奶插手管你。
可是奶奶不是见不得你好，而是奶奶看到了，看到我孙女楚楚那么辛苦。”
“你妈出去就跟人说你是天才，说你成绩优异都是她教得好。
可是奶奶有眼睛，我看得到，楚楚你真的不是天才，你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全都是为了学习，你那些成绩，全都是这样熬出来的，哪有什么天才不天才的啊？”
“你就说你表哥，小城每次考试不像你考那么好，可是小城就只是那么轻轻松松的学，还总能到处去玩，你却几乎没有什么休息时间。
奶奶看着就心疼啊，要真是这么努力这么辛苦才能做天才，那奶奶宁肯你做个平凡普通一点的女孩子，就像大多数女学生一样，量力而行就好，不要这么辛苦……”
江岑说的真挚，因为这的确是她的想法。
她心里想的还更多，要是范楚楚本身有这样的天赋又有这样的拼劲儿，她自然是举双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