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化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积极一点的变化,是真正从内而外的精气神都变了。
之前范楚楚的积极热情,其实大部分都还是建立在江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很少表达自己的意愿,现在她也会考虑自己,做事会更有主见,就连说到要回家了,她虽然有些忐忑,但表情却还是坚定的。
“奶奶,我们这么久没跟爸爸妈妈联系,回去他们一定很生气吧?要不然我们从这里带点什么土特产回去?”
两个月一晃而过,到最后几天,江岑已经准备着要走了,之前喂的四只小鸡,杀了一只小公鸡做烧鸡,把第一次吃到这种完全土生土长散养鸡的范楚楚是真的好吃哭了,当然也可能是这段时间她学着下厨然后不得已吃了很多自己做的黑暗料理,这回江岑下厨做这道美味的烧鸡,她就觉得简直是人间绝味。
这时候要准备回去了,她看着那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两只仔公鸡,就非常不道德的又流了口水:“要不然,把这两只鸡带回家吧,也给妈妈尝一下我们在乡下亲手喂的土鸡。”
“是你自己馋吧?”江岑看她一眼,“吃一只就得了,还想着一网打尽呢!”
这还真是吃货,不过想想那种“小鸡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小鸡”的女孩子,江岑就觉得那还是吃货比较好。
“算了,小黄鸡是母鸡要送给你张阿姨,这两只公鸡就带回去吧。”江岑就又松了口,本来也是,她们这段时间在乡下布置的一切,能带走的都是要尽量带走的,多加两只小公鸡也不嫌多。
她又看向范楚楚:“只要你路上不嫌烦,毕竟咱们一路还有那么远的车程呢。”
“对哦!”范楚楚被点醒,才猛地意识到这个问题,“对了奶奶,我们回去到底得坐多久的车啊?这鸡能带上车吗?”
乡村大巴带什么东西都没人管,但问题是她们要回家可不是一直坐乡村大巴就行的啊!
“嗯,我想想,要不然就打野租儿算了。”江岑打个响指,意欲结束话题,“对,这方便,可以从这里直接送家里去,还什么东西都能装,挺好。对了,上次在车站看到过电话号码,我想想……”
“等等!”范楚楚见奶奶就要进屋去,连忙拉住人,“奶奶,野租儿能行吗?安不安全可不可靠?咱们……”
所谓野租儿就是相对正经的出租车而言的,这在这种乡镇地区也还算常见。因为乡镇地区车站车比较少,每天定时定点两三趟车,尤其是进城的车,趟次就更少,有些人赶不上,于是就有了这些野租儿。
相对于那些常规路线定时定点的车次,野租儿更灵活,乡下很多人会选择一起拼野租儿,这样划算又省时间。
但是这种比较私人也不正规的东西,安全性也的确是个问题,像范楚楚这样中规中矩的乖孩子,前不久才知道野租儿具体是个什么行当,现在就听江岑说要打野租儿回家,心里自然就有些担心。
“放心,你奶奶我不是不靠谱的人。”江岑摆摆手,“你看我带着你这么久出过什么事吗?再找个熟识的人介绍,你不放心就来盯着,多记着点事儿,这做人做事虽要有原则,却也要灵活变通……”
就这么,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祖孙俩就出去听人介绍联系好了野租儿,又定好了出发时间,大概把一切都商量妥了之后,两人回来才又开始忙着收拾东西。
既然约的是野租儿——这种时候活跃在乡下地方的野租儿,大多都是面包车,空间还挺可以的,也能装不少东西。所以江岑她们祖孙俩就又能带更多东西回去,自然是要更加好好收拾做好准备。
一件件清理东西,祖孙俩都还是在一种些微的激动中,直到真的要离开这天,两人才终于有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