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一些事情,这位太子殿下便快速敛起了那分青涩的害羞与腼腆。
他抬眸肃然望来,一双蓝眸里带着隐约可见的严禁之色:“嬴姒,你不要带坏老祖宗!”
洛歌身子一颤,眼皮一垂,再抬起来时,俨然变了一副模样。
可不便是嬴姒魂魄附体么。
“太子殿下,你终于记起阿姒了。”她莞尔一笑,风情万种。
“阿姒,你不要缠着老祖宗的魂魄了。你体内的邪气,会沾染她的。”玉晚舟蹙眉。
“我也不想缠着她。我和玉帝老儿做了一个交易,我把她带到他身边,他把我留在凡间,然后等待一个见到你的机会。”
洛歌伸手,缓缓抚在玉晚舟的肩膀,轻吐朱唇,气息如兰,“现在,阿姒不便见到了吗?”
玉晚舟后退一步。
“阿姒,我已经在当年便告诉过你了。我已有心悦之人,纵然,纵然——”玉晚舟红了脸,失了神。
“呵呵,纵然她已嫁为他人妇,你也仍旧甘之如饴。只看过寥寥几眼啊我的太子殿下,能让你和老儿痴心如此?”洛歌忽而哂笑,眼中的讽刺之色那样明显。
玉晚舟一抖。
“阿姒,你乖乖的莫要闹事可好?如此这般,只会伤了两位帝神之间的感情。”玉晚舟温和劝她。
洛歌又哂笑一声:“我不闹事?难道姬云苏她便不在闹事?她若不想闹事,便不会前来寻我,任自己中了玉帝老儿的套,被施展阴阳两生术;她若不想闹事,真的想要大家平安,大不会留在天宫,等到封妃大典!”
玉晚舟沉默。
玉苓张大着嘴。
这怎么越听越听不懂了。
稀里糊涂的玉苓摇摇脑袋,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六位姐姐跑了过去。
谁说听墙角有意思的,听墙角一点都没意思。
她听得云里雾里的,愣是没听懂他们讲了些劳什子东西。
唇角蠕动半晌,玉晚舟正欲开口说些甚么的时候,却见洛歌转头离开。
他忙跟了上去:“阿姒,再往前走便要出城了。眼下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太傅府罢。阿姒将神上放出来,叫她同云寂神上好生解释一番。如若不然,误会只会越闹越大。”
洛歌只字不言,反倒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二者便相继出了城门。
这厢,祁酒离去后,并未回了太傅府,而是寻到正在和花霓裳游船的水泽空,坐下来同魏无痕斗起了酒。
“哟,素来不沾酒的云凡君,今儿海量啊。”水泽空挑眉揶揄。
“阿泽,苏苏她似乎是变了。”祁酒喝下一大口酒,清冷的眼逐渐沾染上一分苦涩。
水泽空一愣。
他同花霓裳和魏无痕面面相觑,而后坐下,试探问道:“你二人怎么了?”
这两厮素来恩恩爱爱,羡煞旁人来着。
便是未曾成婚的时候,他和逍遥君,都能吃上好大一捧热乎乎的狗粮哩。
“苏苏说,她心悦玉晚舟。”祁酒眯了眯眼,手中酒杯顿时被捏了个粉碎。
我金子做的酒杯!
水泽空肉痛地看了一眼那成了齑粉的杯子,想起祁酒的话,猛地一惊。
“我前些日子,无意间看到臭丫头为玉晚舟那厮擦拭汗水来着。那眼中深情款款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二者是——”夫妻呢。水泽空满眼的八卦,一看到祁酒冷冷望着自己的眼,顿时蔫了下去。
那到嘴边的话,也就这么胎死腹中。
忘记正主儿还在这里了。
“是否会是丫头体内,那道属于嬴姒的魂魄,在作祟?”魏无痕摩挲着下巴,如是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