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城墙和组织人手的事情,主要由他负责。
虽然唐学志刚才宣布,阻止修城墙就有通敌嫌疑,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提提困难总可以吧。
唐学志看了他一眼后,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县令刘明浦身上:
“刘大人,当前谷城有多少户人家,成丁多少,商户多少,富户多少,这些你可都记得。”
“回将军,谷城,原有户数,两万三千户,只因战乱,有一半以上的人口都逃亡去了,经下官近日统计,城中还有户数一万两千户,成年男丁一万三千四百人,商户还剩两百三十七家,富户大约一百余户。”
陈县丞心中一惊,没想到唐学志竟然会问这些东西,若非他这两天因为战事,刚好统计过,恐怕还真不记得。
陈县丞听后也是身心一颤,额头上微微冒出了汗珠。
幸好问的是县令,要是问他,恐怕就记不得那么多了。
唐学志点点头,道:“很好,既然还有这么多的丁口,修城墙人手,完全足够了,材料,你们更不用担心。”
“这样吧,陈县丞,即刻组织人,将城中,靠近城墙一百步内的百姓,全部内迁到城中心安置,同时,将靠近城墙的一些建筑,拆除,充作修城墙的材料,这样,材料问题也解决了。”
“能做到吗?”
陈县丞心中颤动,很是为难:“将军,这,这可如何安排呢,拆了这么多的宅子,势必会有很多人无家可归,到时候,谷城县衙也会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呀。”
真是榆木脑袋。
唐学志又急又气的看着这个家伙,不由怒道:
“按照陈县丞的意思是,谷城被贼军占领了,他们就有家可归了,如谷城告破,别说家了,估计有成千上万的人会死去,你陈县丞,就没有算过这笔帐吗?”
“我看,不是百姓不答应,而是你陈县丞不答应吧。”
陈县丞吓得满脸通红,连忙道:“将军,下官,也是为后面的事情考虑啊,这要是拆了几百栋民宅,百姓闹起来,下官和陈大人,也承担不起啊。”
唐学志冷冷的看着这家伙,分明是懒政,大明朝,从上到下,像这样的官吏太多太多了。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的为百姓做点事情,只要有银子捞,有官做就行了。
不过,唐学志今天也犯不着对这家伙发难,他的敌人,依然是城外的罗汝才。
当然,对于刘明浦提的这些困难,史可法和龙在田也无力能为。
当初,史可法也同样提出过这个方法,只是,刚刚说出来,就被一些陈县丞等人否决了。
毕竟史可法是安庆兵备道的人,和谷城没有什么瓜葛,也不想将事情闹僵,被人反对后,只好作罢。
随着谷城的形势越来越严重,经历了几天的激战后,城墙损坏越来越严重,一直到城门被攻破,也没能解决修缮城墙的问题。
可这件事情,对于唐学志来说,完全不是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