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杨老师依然是“主讲”，智华话不多，只不怎么间断地频频敬酒。
杨老师轻车熟路地谈起想当年，他与中国棋院的陈祖德、吴淞笙等元老级棋手们的莫逆之交；尤其是，与陈、吴拜了把子，陈长兄、他居老二、吴老三......
当然，也说起喝酒的事。
而陈小军这次请他喝酒是有目的的。
过去的八九十年代，陈小军也经常请，与杨老师关系一直都很不错，连带着，高嗣、江明这些还在跟杨老师学棋的孩子们也经常沾光。
他们经常在西大街二道牌楼附近一家饭馆吃喝，那家的浇汁鱼这道菜做得很不错，每次都被孩子们吃个精光。
他们不仅对此赞不绝口，而且久而久之，就习惯地称陈小军为“浇汁叔”！
陈小军对围棋的执着，在承德市必在前三名之列，或者干脆就是第一。
他出去不知是结账还是方便，杨老师对李铁如说起他这方面。
杨老师说，陈小军那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下围棋！
晚上睡觉，他不亲近媳妇很正常，不抱着围棋，那基本不可能！
说这话时，杨老师还特意审视李铁如。
起初李铁如还不自量力地，想与陈小军这方面做做比较呢，一听这，立刻“认输”。
陈小军虽没专门明言，杨老师却明白他的心愿。
陈小军半辈子甚至一辈子的心愿，就只是在下围棋这方面出人头地！
过去年轻，他还必须认真工作，没办法全心全意专注在这方面投入太多。
而今已经五十多，工作方面已经具备“老资格”，不必再付出那么多。
也就是说，下围棋的方便条件和时间都已具备。
他有一个由来已久的心愿，就是退了休后，去全国各地参加那些围棋比赛！
对于其他各种旅游啊、吃喝玩乐项目他都没兴趣，唯独喜欢下围棋。
可有一个小小障碍在，大型业余围棋比赛，最低要求是，必须持有业余4段证书。
其实，参赛报名费、食宿费，以及时间等，是更大的难题。
不过，后面那些对陈小军来说不算啥。
而业4或业5及以上证书，陈小军是真没有。
全承德市范围内，拥有业4或以上证书的，估计应该超不过十人。
此处指的是，参加过正式比赛而正常取得了证书这种情况。
实际上，承德市围棋协会签发出去的业余2段、3段证书也并不很多。
陈小军过去至少可以获得业余2段，但他从未去办这个；目前还是只有业余4级证书。
他现在若只想办业余3段证书，应该也可以办；但他完全没那个想法。
他愿意一步到位，通过较大型比赛，获得好成绩，直接获得业余4段证书。
杨老师明知道这个，却非常不以为然。
他是很了解陈小军，同时却又很不理解对方。
他一辈子的业余时间，大部分都用在少儿围棋培训上，临到老来，却忽然无爱了。
真说完全无爱，也许还是冤枉。
最重要的，他突然间觉得，自己这辈子相当亏！！
钱太少，太不够花！
陈小军是希望，他利用老关系，再把承德市的围棋比赛大力操持起来。
而他恰恰不愿意！
年轻时不明白，错过了无数“德利”机会，现如今坚决不再做傻事！
他拐弯抹角地巧妙推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