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泽看懂了尹玖的眼神，这一次，她是真的恨了他。
“你既然那么喜欢孩子，我就给你个孩子！”
因为身体的强烈反应，褚煜泽眸色像凝了重墨，有泪水在眼角莹着，硬是被忍了回去。
他突然想起，尹玖其实已经不能生孩子了，就像顾端说过的，都是他的杰作。
这怕是，要成为一笔孽债。
褚煜泽攥紧拳头，第一次想暴揍自己一顿，俯身吻着尹玖脖颈，用她的手指狠狠抠在他胸前伤口上，就像惩罚。
血流的更加厉害，疼痛至极，褚煜泽浑身颤抖，心中的愧疚感还是没能减轻一点，过了很久，他才逐渐平稳下来。
这是他历过最惨烈的一次云雨，充斥着血腥和悲凉。
褚煜泽鼻尖抵着尹玖的鼻尖，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现在除了这一句，他也不知道还能对她说点什么，而且就算是这一句，她却也听不到，因为早就已经昏过去。
黄昏渐近，褚煜泽坐在床边，就像失去灵魂的雕像，怎么看也看不够的望着尹玖，用手勾画着她侧脸的轮廓，今日之后，这女人怕是会恨他一辈子，此生都不原谅他，他们之间成为什么的可能都有，仇人、陌生人，除了爱人。
褚煜泽冲干净身上的血，换好衣衫后将尹玖抱回她自己的房间，她看起来很狼狈，他的鲜血落满了她侧脸，但她睡着，他也不忍心为了清理而将她弄醒。
助理打了十几通电话，褚煜泽回拨。
“褚先生，陆太太闹到公司来了，她说有证据证明她的脸是您毁的。”
褚煜泽心里下意识的浮过一个念头，但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这件事不可能是尹玖做的，她这些日子和外界的接触也就只有她姐姐，还把自己闹的这么惨烈，不可能有能力去对付陆太太。
他早就查过尹玖的背景，她除了被尹中越保护的很好，和别人完全没有联系。
能将这种脏水引到他身上的人，不简单。
“我知道了，我现在去公司。”
褚煜泽下楼却先是去了厨房。
一小时后，关了火，褚煜泽将煮好的藜麦粥放进保鲜柜，对一直在他身后的罗姨说：“我要出去，等太太醒了，热给她吃，不要告诉她是我做的。”
“闫照在外面等您很久了，而且，褚少，您已经很久不曾进厨房了。”罗姨语气淡淡的，带着隐晦的埋怨。
褚煜泽微愣，上一次还是父亲生日时，他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父亲去世后，他便再也没有进过厨房。
罗姨也是心疼褚煜泽的，他其实和她儿子没什么区别，是她看着长大的，原本安静规矩的一个男孩儿，本该有大好的前程，本该做自己喜欢的事，却被逼着经历了那么多痛苦，被仇恨充斥了内心。
助理阿照已经在别墅门口站的腿麻，公司那边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显然他们都快招架不住了，他专门来接褚煜泽，可褚总一直都不肯出来，快两个小时了，这才终于听见了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