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找你，所以去了一趟日国，一直没办法原谅自己，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我甚至想，便就留在那边，不再回来了，但是我看到了你的信，十几年前塞在那旧信箱里的信……我没想到你也曾经回去过。”褚煜泽说到这里浅淡的笑了，其实什么表情都难以显示当初他看到尹玖留给自己信件时候的感动。
“我甚至有些感谢日国人乡下的生活稳定，那老房子不曾改建，邮箱也不曾拆掉，所以才让我找到了它。”
尹玖默不作声，她知道信里是什么。
她后来去那里，看到褚煜泽的信之后，她写来写去也只写出四个字给他。
好喜欢你。
四个字，却用尽了她这一生的力气，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仿佛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可惜我拿到信的时候，和它放在一起的萤火虫已经死了。”褚煜泽说。
“懵懂无知的时候做的事，往往会被后来的生活改变，我们都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们了。”尹玖还是想劝自己尽量冷静，褚煜泽却魅惑的笑了笑说：“不，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一直都是。”
尹玖不喜欢这样被看穿心事，她难得会说一次慌，却被这么轻易的识破了。
“兜兜转转，发现都是成长的过程，就算是看起来是个大男人了，我的情商还是一点儿也不高。”褚煜泽说着将尹玖抱的更紧一点，松了一口气：“好在我和你有了两个孩子，能用这些牵绊住你，哪怕一小会儿，至少还能让我有点表现的机会。”
这是句实话，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顾诃喆和顾诃安这两个孩子，他还能用什么理由这样赖在她身边。
“你是怎么知道顾诃安是你女儿的。”尹玖问。
她自认保密工作已经做的很好了，却还是……
“你生她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屏风的后面。”想到这里，褚煜泽浑身也开始颤抖起来，尹玖羊水栓塞加上大出血的那天晚上，一样也是他的梦魇。
“原来，我还以为看到了你的灵魂，其实我看到的是你……”尹玖说着就已经有些哽咽了，褚煜泽脸贴着尹玖的，哑声说：“其实我那时候就该对你说一句辛苦了，说一句对不起，说一句我好心疼你，说一句……”
“褚煜泽，在医院你献血了是么？”尹玖打断了他的话，褚煜泽也被察觉了秘密，知道瞒不住，只能应了一声：“嗯。”
尹玖难过的闭上眼，难怪前些日子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脸色难看的可怕，就算是自我折磨，也不至于不健康的苍白至此，之前在医院里有护士说，很多好心人都来帮助她，有些甚至没有留下姓名，献了近乎于身体承受极限的血量，她就该猜到是他的。
“卑鄙。”尹玖声音很小，但能这么说显然心里已经不是很生气了。
褚煜泽突然觉得之前做的那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尹玖余生每天都骂他一句卑鄙，他都是开心的。
“你是个好妈妈，我不是个好爸爸，但是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爸爸，排除万难，过去那些所有的烦恼都当做我们的青春年少，好不好？为了孩子的安稳生活，我和你好好的努力，阿玖，我……”
“哪有那么容易。”
尹玖这话让褚煜泽刚刚有了希望的心又瞬间跌落谷底，她面色有些凝重，他立刻就明白的问：“你在担心我母亲？”
尹玖并没有明着说，但褚煜泽却很明白，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我的父亲因为一己私利，差点害死了你和顾诃喆，就算他是我爸，这笔账我一样记着，该算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