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薛宝宝体力不如春兰,可打人有时候也是需要冷静,使巧劲儿的,再加之,被侮辱后的愤怒也极具一定的爆发力,为了救人与自救,只有拼命。
郭大海在奋力耕耘的时候,自是不会有所防备,前后一凑,就猛哼一声,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春兰还是黄花大闺女,第一次就被这泼皮无赖欺负,自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和打击,郭大海被推到在地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绝望地在床上一动不动,却泪流满面,咬破了嘴唇,大腿内侧也鲜血淋淋……场面甚是惨烈。
这是一个多傻的丫头呀,薛宝宝轻轻捧起她脸,呜咽道:
“我的好妹子,难为你了,也苦了你了……”她也不能怪她傻,毕竟人家舍身就自己的那份真情相当可贵。
“小姐,他会不会死了?”春兰虽厌恶此人,可还是害怕背上人命。
“应该没有,他喝醉了,不会那么容易死。如果今天不解决他,只怕以后,他还会再来欺负人,我先帮你穿好衣服,你等着,我去帮你打水来……”
“小姐,你先别管我,把这家伙的事办了再说!”春兰以为是让这畜生变成太监。
“这……你不难受吗?”薛宝宝记得自己第一次,可都是唐沐生为她清洗的……
“最难受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话未说完,又是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薛宝宝闻言心如刀绞,一咬牙,点点头,就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跑到书桌前,在抽屉里拿出纸和笔,写下了罪状书,为以防万一,一式三份,趁着郭大海昏迷,就将他的手按上了手印。
她知道,这罪状其实也是不防君子防小人,真正对簿公堂,自己这里也缺乏证据,且为了春兰的名声,亦不能大张旗鼓。
无论如何她们都处于劣势,只是郭大海目前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他也万分小心,才得以留在原位。
这张画了押的罪状书,便是她的砝码。
虽仅仅是她们得以自保的尚方宝剑,然,互不纠缠是她们现阶段得以生存的最小要求。
望着在地上又开始鼾声如雷的郭大海,薛宝宝恨不能将这人渣绳之以法,可杀人者要被枪毙,她们两个谁枪毙都不行,都不值啊。
待一切弄停当,薛宝宝才出去拿热水来为春兰清洗,洗完,两人抱头痛哭,却又不敢太大声,怕吵醒孩子。
也没哭多久,两人又强打起精神来,将这个泼皮无赖拖出门去,丢在离她家较远的小店门口,见四下无人,便逃也似的跑回了家。
一到家,两人这才彻底虚脱了去,抽抽搭搭地昏睡了过去。
也没睡多久,薛宝宝就为春兰挑了一件高领毛衣,还硬送她一条羊毛围巾,以遮盖其脖子上的伤口。
春兰见推辞不了,只得收下,随后摸着薛宝宝的青红相间的脸,关切地问道:
“小姐,你的脸怎么办?孩子们看见了,你怎么应付?”
“我一会儿用热鸡蛋敷一下,会好一点儿,孩子那里,我会想法子圆过去……这几天,我尽量不出门,你也暂时别来我家了,我们避避风头,实在有事儿,我去你厂里找你……”
“嗯嗯!”就这样,天不亮,春兰吃完薛宝宝特意为她煮的两个水铺蛋,匆匆就离开了。
至于那郭大海,确实是喝高了,也喝断片了,可他脑门上那几个肉疙瘩,却实实在在证实了他那个“春梦”,他依稀记得身下小仙女一般的妙人,是不是就是那位迷死人的小寡妇?
一想到那滋味儿,他就恶从胆边生,大白天的,就五次三番借故私下找薛宝宝,旁敲侧击,想得一个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