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是那么爱哭,参加葬礼,似乎她就是负责来哭的,哭晕过去两回,还要自己手忙脚乱地伺候,聂小林觉得自己不是女儿,倒像是母亲的姐姐。
都哭成这样了,她还有什么机会和理由,去质问这个没责任心的母亲呢?
当然,上大学的费用,母亲还是全额出了,至于有没有向便宜父亲伸手,她也没问,反正问了,也不会有真相。
更何况真相对她来说,也是装饰品,没有丝毫实际意义。
试想,一直生活在谎言中,泡了这么多年,早习惯了,也麻木了。
她推测,父亲之所以会婚前热烈地追求母亲,是因为她那稀有的美貌,而婚后,美貌被柴米油盐一过滤,就只剩下面目可憎了。
母亲被外婆宠坏了,一直没长大,事事以自我为中心,稍不如意就是外人的不是,这世界上,只有自己是唯一的真理。
任何人与这样的花瓶相处久了,也会疲惫。
要真只是一只默默无闻的花瓶,倒还惹人怜爱,时时愿意握在手里把玩,可一旦这花瓶有缺口,不摸则已,一抹就伤人,甚至,你都不清楚,那道锋利的缺口会在何时、何地冒出来伤人,那就只能敬而远之了。
其实,敬而远之,或许还能相安无事,怕只怕那只花瓶受不得冷落,没有地球围着转的小太阳,会寂寞,会委屈,而表达方式也很奇特,不是抱怨,就是不断地提醒“想当初……”,逐渐演变成了复读机。
变成复读机也还能忍受,可这复读机还有侦察兵的潜质,在外应酬,开会,出差,都要查岗,婚姻的裂缝变成深渊,很多原因都归于不信任。
正所谓“一切法从心想生”,很多不信任就像恶毒的诅咒一样,会在你的猜忌中越发茁壮,最后令你噩梦成真。
她不知道究竟该怨谁,似乎她的父母都有自己的无奈,外婆也时常唉声叹气,外公索性就从没出现在她生命里,也没人提过。
他既神秘,又似乎无足轻重,她也没什么追问的欲望,或许,一问,又会说出一段令人扎心的往事。
听多了负能量的抱怨,聂小林不想再自掘坟墓,原本学业就重,外婆也没有经济能力能负担她额外补课的费用,不补课,势必就要花更多的心思在学习上。
想自立,就必须自强不息……
“你确定这大中午的,还有粥?”宋晨冬眼里,这铁公鸡多半是请他吃路边摊的。
“有啊!现在的粥铺很多的,花样也很多,你是吃海鲜?还是鸡肉?或者牛肉?”聂小林觉得边喝粥,边算命,还是不错滴。
“我吃素!为了健康。”不知为什么?宋晨冬没说自己是想皈依佛门,所以选择吃素。
“男孩子吃素的不多,不过省钱。呵呵!那我们去市中心一家素餐厅吧!那里是自助餐,正好我没吃过,一起去尝尝。”这丫还挺贴心的,说自己是吃素,情商真高,还从没遇见过。
“有粥?”宋晨冬忍不住提醒道。
“不知道,去看看吧!”聂小林沉浸在省钱的漩涡里,没能自拔。
“如果没有,你交了钱,却不能吃,是不是不妥?”见其无动于衷,宋晨冬只能说得更直白一些,哎!与智商不在线人士沟通,确实费劲儿。
“那怎么办呢?再这么扯下去,恐怕连晚饭都没得吃了。”聂小倩暗道:这男人真麻烦!
这一念方起,便觉得头晕目弦,天旋地转的,差点儿从轮椅里跌下来,不由惊诧:我这是饿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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