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均益贪婪地听着那日思夜想的声音,他舍不得挂断电话,他害怕那声音一消失,他就成为“卖火柴的小女孩”,没有了光亮,没有了热量,在这纷争的凡世,必须孤独地老去。
在世上的亲人除了那个自己不愿多见的父亲,真的没有了,他只有颜素,那个他疼入骨血的小女生,那个唯一能给他真诚爱意的女孩儿,那个唯一能给他温暖却没有血缘的亲人。
当手机那头没有了音声,周均益无力地跌坐在床上,雪白的床单映得他面色更是苍白。
呆呆地坐在那里,直到闹钟再次响起,他才突然惊醒,迷惘的感觉再次袭来: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机会能够再见到颜素,要以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再看到她?拥抱她?
当然,周均益知道,那个叫张晓莉女人必定是失败了,由此可知,颜素那腹黑的丈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搞技术的理工男怎么肚肠里也沟沟壑壑那么多道道?真是令人纳闷啊!
当然,如果这个男人真心爱颜素,自己就算退后一步,把颜素当成亲妹妹,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么多年也过去了,不能得到,也不是活不下去,只是不开心罢了……
最低要求:只要能经常见见面,碰碰头即可,但是,如果这男人经不起诱惑,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而作为周均益的棋子——张晓莉,倒是又有了另一番遭遇。不知道算不算是否极泰来?
与颜素夫妇见面后的第二天,张晓莉把公事办完,就立即启程回北京了,没有坐飞机,而是决定坐高铁,好久没有坐火车了,她想念那种感觉。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的邻座会是李益民,心里虽然惊愕,不过并没有显现出来,而是忍不住携带火药调侃:
“哟!真巧!在这里遇到你,不要告诉我,你是送儿子的抚养费,找到无锡来了。不是半年一付吗?怎么?打算改每月一付了?”
“晓莉,非得这么仇人似的说话吗?”李益民苦着一张脸,无奈地看着她。
“我们还需要话说吗?你要接儿子去你那里玩,打个电话就可以做到;你要给他抚养费,打到我银行帐上就行了。我想不明白,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又有什么足够的理由,什么破借口,让你必须找上你的前妻,连她出个差也不放过。”
张晓莉把昨天受的气,习惯性地就转嫁到了前夫身上。
兴许常年的击打,使得李益民滋生出了强大的免疫系统,面对这点儿冷言冷语,不仅没受伤,还让他直接说出了真相:
“晓莉,你怀孕了,我知道。”
“你调查我?李益民你……”张晓莉都快气炸了……
昨天才遭受了凌飞夫妇的联手夹击,这会儿前夫又跑来落井下石,这人生还有什么希望?
“停!你冷静一下,先听我说。听着,晓莉!我能帮你把孩子名正言顺地生下来。”李益民表情严肃。
“怎么帮?帮我找下一家,找个老头子?还是找个条件不如你的,可以让你继续嘲笑我:看!张晓莉,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张晓莉虽尚存理智压低声音反问,可由于愤怒,还是急红了眼睛。
“晓莉,别这么跟刺猬似的。说正经的,你觉得,我怎么样?”李益民虽不敢上前搂抱,可还是很心疼她所受的委屈。
“你说什么?让我把耳朵掏掏干净,我是不是耳聋眼花了?你是李益民吗?”
“晓莉,我还是放不下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嗤!你什么意思?那天晚上啊,我虽然喝高了,可跟谁开房,我还能记得,那就是:绝!对!不!是!你!”张晓莉真的很想大声嚷嚷,但苦于在车上,她只能一直这么恶狠狠地压低嗓门。
“没错,你意识清楚的时候确实不是我,但你去洗澡的时候,我把那臭男人给赶走了!那男人不厚道,给你下了药。我看不下去了,怕你吃亏。”
“所以,你跟我上床,我就不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