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低眸，随意翻看罗煜成长的记录资料，那些被当做脱敏试验品的服药纪录，那些被赋予重任的职责，都看到了夏初的眼里。
罗煜在等待。
等待着夏初对他的宣判。,
他爱她，却不能自私到不告诉她关于他的真相。
他不想让夏初活成为那个在国外，永远在内疚中的母亲的模样。
强迫自己不去想象被某女孩永远拉黑的画面。
对于罗煜来说难以呼吸的痛。
大概他从小经历过的痛太多了，他还能保持着镇定坐在那里。
只是拳头有点握紧的细节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夏初就坐在书桌前，翻阅那些资料。
好像里面有她非常感兴趣的东西，一定要查出来似的。
终于，夏初看完了，抬起墨玉眼，然后，站起来，把椅子拖了下，拖到了距离罗煜最近的位置：“煜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这算是审判开始了吗？果然夏初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同龄人那样的简单。
“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因为我正好是那个不让你产生过敏的女孩才犹豫不决让我做你女朋友的吗？”夏初勾唇一笑：“或者这样说，你对我既有喜欢之情，又恰好我符合你的择妻标准？”
罗煜听了夏初的询问，眼眸就落在了夏初的脸上：“都不是。”
“直接说答案。”
“小初，所以的犹豫不决都是因为我……我压制不住对你的爱，不掺杂任何杂质。”
好像对罗煜这个答案很满意，夏初上下左右打量了下罗煜：“煜哥，我发现你今天特酷，真的。”
在对方心里极为忐忑，又极为真诚的时候，适当夸奖还是很有用的。
罗煜被夏初逗笑了，只用了一秒钟，他的心情就好了很多，他空出他的左手，轻轻地抬起夏初的下巴，黑眸越发深邃：“还有什么问题快问，我想知道最后的宣判结果。”
夏初向后一缩，躲开了罗煜的手，一本正经地继续问：“既然知道你们罗家有基因方面遗传的问题，为什么你们罗家热衷于让后代继承这个缺陷，而且在这个社会，你们全家都默认找一个让你不过敏的女人生育下一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煜哥，你追查过事情的真相吗？”
罗煜刚想说是因为这样生育下来的罗家后代智商高，要为国家所用。
可是，当他仔细一想他在成长中也有过这样的猜疑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复杂起来。
国家能用的天才太多了，只要国家召唤，相信很多天才会毫不犹豫的为国家服务，他能做到的，很多人也能做到。
不是因为国家，难道是因为罗家？
罗煜忽然有了这样的猜测，心头一颤，满眼不可思议。
他看着夏初，眼眸里有着说不出的清冷，他曾经学过心理学，他的智商高出普通人两倍以上，他有着非常周密的推理，夏初这样一说，他就明白了夏初的意思。
国家需要罗家，而罗家才是最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来巩固罗家的百年基业！
“我想，罗家比国家更需要我这样基因有缺陷的人出生。”尽管艰难，罗煜不得不承认现实。
夏初听着罗煜清冷无奈的声音，明白了罗煜也曾经怀疑过这样的事情，只是他满心满意是为了国家，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国家需要，掩盖了罗家也需要他这样智商高，却基因有缺陷的后辈子孙。
这也是罗家的选择。
书房内，罗煜站了起来，他的身后笼罩着的是外面的万家灯火，那样的同他的所知格格不入，他很想亲自问一问他奶奶，罗家为什么会这样做？
可是，他自己知道，问是没有用的。
因为一代一代的罗家人都是这样的传承。
可怜的某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