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问问燕子聿去哪里,他一个大鹏展翅跃下,只留下潇洒俊逸的背影,眨眼就看不见人影。
无奈笑笑,无声在屋顶上疾步前行,很快,就到了燕子聿说的地方。
在正脊上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双臂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螓首微抬,美眸定定地望着那弯如眉眼的下弦月。
思绪一下子被带回到一年前,夜北冥失忆,忘记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可她还信心满满地认为,自己能让他恢复记忆,回到从前。
她费尽心思地拿着玉笛吹奏金凤玉露,试图用鸳鸯绢帕唤回他的记忆,为他受着沐碧心和老族长给予的屈辱,为他维护北冥国的政局稳定和子民安全……
现在,她只想杀了他。正如他们最初相识被他破身的那一刻,只想杀他……
多可笑啊,想到这里,萧雨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雨儿,想到什么开心事,笑得这么美?”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壶出现在眼前,握住瓶颈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一看就知道是个讲究的主。
萧雨瑟拨开瓶塞,酒香四溢,梅花清香扑鼻而来。
“这整座皇宫腌臜不堪,也只有梅花酿算得上干净清洌的,咱们就着如水月色,痛饮一番,如何?”他特地跑到御膳房找来这两壶梅花酒,就是想借着月色,好好地喝上几口。
似是许久没有饮酒了,萧雨瑟放下纠结的心思,与燕子聿碰了碰瓷壶,望月对饮。
恍惚间,所有恩恩怨怨都消散,岁月静好,世间无悲无喜,不再有爱有恨。
萧雨瑟开始觉得头有点沉,脑子也嗡嗡作响。
原主酒量太浅,梅花酿后劲太大,才小半壶,她已有醉意。
“来,靠到我肩上。”燕子聿眉梢微扬,桃花眼里迸出了璀璨的光芒,他翘起兰花指,勾着萧雨瑟的肩往他这边靠。
萧雨瑟正要侧头靠到他的肩上,突然,下面传来阵阵哀号。
“公主饶命啊!”
求饶的不是宫女也不是太监,竟是清一色的清瘦男子。
明明身材高大,可却薄肩细腰,媚眼如丝,阴柔气息远胜女子。乍看去,气质和身段都与顾景轩有几分相似。
“原来这个蠢货是真心喜欢姓顾的这种风格……”燕子聿嬉笑怒骂两句,定晴一瞧,顿时唬得直回身子,转手捂住了萧雨瑟的眼睛。
原来下面跪着十几个男子,他们衣不蔽体,有几个甚至裸着下身。
他们个个抖如筛糠,叩头求饶。
萧雨瑟要扯开燕子聿的手,他不许:“非礼勿视……看多了会长鸡眼!”
萧雨瑟哭笑不得,清了清嗓子,放低嗓音:“子聿哥,我不看,听听就好。”
燕子聿不依不饶地继续捂着她的眼睛,理直气壮:“哥又没有捂着你的耳朵,你只管听,哥替你看!”
为了不惊扰下面,萧雨瑟只得让他继续捂着。
很快,他们就听出事情原委。
固安在殿前受辱后,被百里皇后罚闭门思过三个月。
她回到自己的揽春殿后,便将私养在宫里的十几个面首都召来侍寝。
花天酒地玩耍了好几个时辰,她困倦睡去,谁知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萧雨瑟抢走了顾景轩,还叫来宫里嬷嬷给她验身,笑话她非贞洁之身,还妄想嫁入顾府。
固阳顿时惊醒,骇出一身冷汗。
满肚怒火无处发泄,便要把这些肖似顾景轩的男宠们全部杀掉。
“小雨儿,你是早就知道那蠢货非处子之身,这才故意要我帮你演那出露华凝的戏?”
燕子聿忽然发觉,萧雨瑟心机深沉,但他喜欢,非常对他的胃口。
“宫里就那些丑事……他们自以为身在高处,便可以肆意妄为……拿着自己的羞耻去抹黑别人,无耻至极。”清冷嗓音缓缓响起,平淡如水。
只是几句短短的对话,下面就传来两声惨叫。
燕子聿低头瞧去,固阳不知何时拿着一把利剑,将跟前的两个面首阉割了。
莫名的觉得自己身上也痛了一下,燕子聿瞳仁紧缩:“真残忍!皇甫家的人,果然都该死!”
萧氏曾经说过,揽春殿的这些面首并非都是出自勾栏,有许多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被固阳抢来伺候她。
他们何其有罪,生生在受这阉割之苦。
好好一男儿,没了命根,后半辈子,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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