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一两个月,祁晖的存在感变强了。这是曾言言的感觉。
以前因为祁晖主要支持客户的活动,不太在办公室呆着。张程颐和她还曾经揣想过,是不是混到他那个程度,只要把活儿干好,可以经常地翘班。可是最近,他每周至少有两三天是全程在办公室,坐在电脑前写着什么东西似的,甚至还会经常到杨筱歆的办公室里,和她一谈就是半个小时。
这些小小的细节,曾言言默默地看在眼中,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她隐约感到可能有什么八卦,但是……身边太近的人,最好还是尽量不要过多揣测和评论为好。
直到这天,祁晖从杨筱歆的办公室走出来,经过她的桌子,轻轻敲了一下,“杨总让你进去”,曾言言才明白过来,好像她也在这个八卦之中。
“曾言言,你看起来有点紧张?”杨筱歆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茫然的女孩,心里想,不知道她和祁晖的搭档,是不是真的算一个正确的选择。两个人磨合一定需要时间,但是,她看人还算是准的。
好像……是有点在猜测,为什么是祁晖通知自己,杨筱歆要找她。其实现在单独到杨筱歆的办公室谈工作,对曾言言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一开始的时候,她不太习惯,杨筱歆总是脸上看不出任何暗示地问她一些关于工作上的想法,曾言言想要猜测一下杨筱歆的倾向也不行,所以总是担心万一自己的判断正好和她背道而驰,就非常尴尬了。渐渐地,曾言言了解这位领导的风格,不需要揣摩杨筱歆的心思,她说想听你的想法就放心大胆地说,意见不一或者判断失误,并不会影响她的认可,最终,杨筱歆只需要你把事情做明白就好。而且如果自己是因为经验不足而想岔了,她总是会教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特别注意的,所以这一年多,曾言言觉得自己真的获得了巨大的成长。
回过神来的曾言言,决定不多想。谁把她叫进办公室有什么关系,总之是杨总有事要和自己说而已。
在杨筱歆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曾言言先是摊开笔记本,然后抬头认真地望着杨筱歆:“杨总有什么事要布置?”
“咱们聊聊。比如……你觉得我是个好的领导吗?”
这个话题,她没准备过啊!曾言言背后一紧,心想,杨总给的考验真的是越来越可怕了。
面对超纲的考题,曾言言素来都是凭灵感作答的。于是,她嘟着嘴思考了两三秒,说:“我不知道怎么定义好领导,反正跟着您工作,我觉得很幸运,能学到东西,而且您还长得好看,有时出去开会别人说你们杨总真漂亮,心里觉得挺得意的。”
对杨筱歆来说,曾言言这个回答也有点出乎意料,她轻笑一声,摇摇头。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你来了培训中心一阵子,别的有没有学会我不知道,但是学会贫嘴是肯定的。”杨筱歆收敛了玩笑,正色道,“曾言言,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如果跟着我去其他部门工作,你愿意吗,还是想继续留在培训中心?”
这才是真正爆炸的问题,来得太突然,这真的比杨筱歆问她觉得自己是个怎么样的领导,要严重得多了。曾言言一时间只觉得脑子轰地一下,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和反应的意识,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呆呆地坐着,不记得杨筱歆是她的领导,正坐在她面前,问一个跟她前途密切相关的问题。
大约是过了几十秒,还是有好几分钟?终于神思从外头飘了回来,曾言言看见杨筱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总算找回了一丝理智。她几乎是气若游丝地问道:“杨总您是……不带培训了吗?要去哪个部门啊?”
是的,她需要确认一下,杨筱歆不是要离职,带她去别的公司,而是仍在ZR,换了一个部门,而已。这样的话,似乎一切变化还不算天翻地覆。曾言言无法想象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动,所以她必须知道更多的信息,让自己冷静和清醒过来,然后再做判断和选择。
杨筱歆非常高兴看到曾言言快速恢复到交流工作时应有的思考状态,她坦然地向曾言言解释道:“我接下来会到银保去负责业务板块。你跟了我一年多,我自然是希望你继续协助我,把银保的培训工作做好。当然了,你从来没有接触过其他业务条线,没有在银保做过业务,也没有参加过银保的培训。但是,其实很多工作是相通的,一个人的能力,往往就体现在跨出舒适区之后,能不能快速学习新的东西并且找到发挥以往经验的平台,我觉得你是具备这样的基础的。”
“谢谢杨总夸奖。”曾言言知道,杨筱歆只是停下来喝口水,回应了一句,继续安静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