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的事情总是翻来覆去,不会更新,也不会改变。
临安城内的归心似箭的孟毅然坐上了回蜀地的豪华船只,至于豪华的原因就是这艘船不仅是带着他一个人,还有冷家很多的人,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已。
还有更大的原因是,这艘船还要接回这八年前让临安城内的纨绔们愁的白了头的,八年后有可能让他们的爹愁的吃不下饭的孟芸檀。
码头上的船缓缓的出发了,为了不惊动他人,他们是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出发的。
夜色下,整个临安城都是温暖而安逸的,偶尔有几声不甘寂寞的犬吠声,隔着这江面远远的传了过来。
打破了房间内的满室平静,孟毅然放下了手中书籍,打开了窗户,看着越来越远的临安城,不禁低下头。
历史告诉他,平静的水面下也许是柔软的沙滩,也有可能是凶猛的恶兽。
正如芸妹妹所说:“想要了解真相,就必须要站在这真相之外,方才能看的清一点点的头绪,若是一直在那旋涡的中心,就是忙着抵抗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思考。”
而此时的临安城正是这一切的中心,也是旋涡的最深处。
这里交织着所有的欲望,所有的人情,所有的权利。
自古高处不胜寒,不是因为站得高,看的远所以才会寒冷。
反而是因为身在高处,既会被蒙蔽了双眼,也会被束缚住了双手,更有可能是被变成了傀儡。
一事不知,就已经是事事不明了。
因而,当日的芸檀才会让他在女子科考尘埃落定以后,立刻远离。
不然以孟毅然的能力,那些接踵而至的拉拢,攀亲,会不断的虚耗他的精力。
当然更有可能是成为某些位高权重之人的眼中钉,需要找个理由除之而后快的。
还不如一开始就离开,将功劳和赞美都留给需要的人,而孟毅然也是可以继续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那些人会看在他也是有用的情况下,多少会另眼相看一番的。
窗户旁的孟毅然长叹一声,事态如此,不想同流合污,就只能审时度势,暗藏锋芒而已。
只是,那芸妹妹,道理她都懂,却不知道这次回到京城以后,又是如何做到在情感与法理之间找到平衡点的。
这点孟毅然很期待,也很想要学习。
夜色渐浓,江面上也是起了一层薄雾,这船只在这平静如镜面一样的江水中快速的穿行着,惊醒了江中安睡的白鹭们,发出了不满的啼叫声。
让沉思的孟毅然忍俊不禁的一笑,罢了,罢了。
这人间自有他的可爱之处,远处有渔灯点点,近处有悲欢喜乐。
更有甚者远方还有亲人和家人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归来。
这些亲人自然有着如今和孟毅然的父亲一起在蜀地孟府的密室中的孟芸檀。
“大伯父,有什么机密要紧的事情吗?需要动用到咱们家的密室的。”一身素服的孟芸檀刚到家不过两日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