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小五这件事情办的不错,你这个总管甚是合了朕的主意,原是要赏赐你的,只是如今的你只怕是会树大招风了一些,还是给你积一点人品,如此方能好好的在宫廷内生存。”
“陛下教训的的是,奴才做的事情也不是都是为了赏赐,就是为了陛下而已。”小五赶紧说道,就怕陛下误会他所要做的事情都是目的性过于明确,这才是一个奴才的最大的忌讳,至于得罪其他人的事情,只要是陛下喜欢他,那得罪谁又不是看他小五的心情。
就是和陛下的心思是一样的就行,小五作为一个新晋的人精,对于理解陛下的心思这一点,做得就是比平常的太监好好的多,爬的快,又走的稳当,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是帝辛明知道他说的话里有言不由衷的成分,可是也只是一笑而过,还拿着帝宸王爷写给的他的奏折,在看过了后,皱眉说道:“如今不过是选拨一个来表演的艺人而已,怎么是要比这女子科考还要重要吗?”
朝政是太监的禁区,他能听,只是什么也不能说,在怎么受宠都是不能说的,不然一句话说错了。不需要皇帝张口,就是言官的们的奏折也会让这个太监自己羞愧而死,觉得生在人间都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因而小五的嘴巴闭的紧紧的,就只管将御膳房里送来的临时的消食,都给陛下摆在了桌子上,让他可以随意的吃一些食物而已。
得不到的回应的帝辛,在抬眼看了小五后,就想起来了老祖宗的家训,暗自笑了一下自己的大意之外,随手拿了一块这秋日里才能吃到的限定的豌豆黄后说道:“这豌豆黄看颜色不错,是御膳房相出的新法做的。”
“陛下,是不是御膳房的新法子奴才不知道,但是这个豌豆黄在大学堂的点心菜谱上的。”小五不无得意的提醒了陛下一句。
帝辛方才仔细的看了一眼今日提供的各类小食,都是精巧且有花色不同,就是颜色也是比平日的多了几分淡色,吃到了嘴里,甜而不腻的居多。
就说道:“这些都是大学堂的内供应的点心。”
“是的,陛下,奴才看那大学堂平日里女子不多,就是吃的食物也就是那几样,不过是让里面的学子不饿就行的。如今去考试的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倘若吃的不好,影响了发挥,是不会就是顺朝的损失,因而就让御膳房赶制每日里赶制一些点心去给学子们加餐,也是陛下的心意。”小五说的头头是道,尤其是偷眼看了陛下的笑颜后,就更是明白,他的做法是合了陛下的意思的。
只是单独对一个人好,是会让那人成为靶子的,所以还不如雨露均沾,谁也看不出谁多占了便宜,也看不出是谁吃了亏,反而能让人在段时期内很是平和,不会因为宠爱而大打出手,或者是翻脸无情。
帝辛没有想到他的制衡之术,让一个太监都能玩的如此纯熟,就是他都挑不出毛病,更何况是旁人,他是微笑咋听着小五的说话,不过嘴里的豌豆黄却变得有点苦了。
就抬手止住了满是开心的小五说道:“这个豌豆黄不错,你去让厨房给太妃也上一些过去,朕随后就去太妃殿内请安。”
“遵命,陛下。”小五跪安后,就去安排太监们赶紧给太妃殿送过去。
而在御书房内的帝辛,却只是拿着帝宸王爷的奏折,在手里轻轻的拍打着,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御书房外的太阳也渐渐的落了下去,在宫女们进来点燃宫灯的时候,帝辛就定定的看着这摇摇摆摆的灯光,在这空洞的御书房内努力的挣扎着,也要点亮他自己面前的一点地方。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失开,原来读的时候,觉得一点道理也无,如今看来却是坐着字字泣血的告白而已。”在心里,帝辛默默的说道。